我留意了一下,他的脸色挺红润的,比那脸又黑又丑的保安老头,顺眼多了。
你下去!金丝眼镜男对那老头挥手道。
老头冲着我不甘心的舔了舔舌头,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直挺挺的走下了楼梯。
“沈浩,疼吗?”田甜从背包里,拿出纸巾给我抹着脖子上的血,温柔的问我。
我心想要不是来找你个骚娘们,老子也不至于险些被掐死,气就不打一处,“你说呢,这什么鬼地方,他妈哪是保安,分明就是杀手,你再来晚点,我就死在他手里了。”
因为愤怒,我的声音很高,田甜低着头,歉然说,“沈浩,我,我真没想到你会找到这来的。”
吼了几嗓子,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我这人就这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算了!”我站起身,捂着脖子说。
“沈浩,这是我们电台台长,李子文。”田甜见我气消,给我介绍。
李子文伸出手与我握了握,“听说我们的台花田甜谈恋爱了,看来是真的,你可得好好珍惜啊,追她的人可不少呢。”
李子文声音很柔和,完全没有架子,厚厚、温热的手心,很是稳重。
我微微有些惊讶,往田甜看去,她正甜蜜的看着我,看起来很温柔,就像是多年的恋人,完全不像是只认识一晚上。
李子文又对田甜说,“田甜,我看小沈人挺实在的,你可也得把握好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田甜的眼神有些怪异,虽然只是一瞬息,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难道这家伙也对田甜有觊觎之心?
“台长放心,我会把握好的。”田甜恭敬的回答。
李子文欣然一笑,“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李子文一走,我问田甜:“你们台长也真够认真的,这么晚了,还在盯班?”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酸溜,天知道他跟田甜之间有没有猫腻。
不过话说回来,田甜跟我现在连最起码的炮友都算不上,我在这吃瞎醋,是挺无聊的。
田甜立刻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问:“你吃醋了?”
我不说话,她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说,“沈浩,能遇到你真好,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小丫头,我才不吃你醋呢。”我转过身,捏了捏她的鼻子,“饿了吧,请你吃东西。”
田甜说好丫,吃西餐吧。我一想到昨晚那血淋淋的牛排,脸都绿了,她就说,嗯,西餐腻了,今晚你安排吧。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善解人意的丫头了,就说,那吃烧烤吧,你身子凉,吃点热的好。
田甜犹豫了一下,“好吧,反正很久没吃烧烤了,去试试。”
在下楼的时候,我就问田甜,他们单位是不是真闹鬼。田甜对我扮了个鬼脸说,你猜呢,然后学女鬼的叫声吓我。甭提这丫头不愧是做鬼故事专栏的,学的有模有样,还真挺唬人。
我就挠她咯吱窝,说,“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咋瞅着这地有点渗的慌。”
田甜这才不笑了,点了点头说,“原来听说是闹过鬼,老广播大楼的人都撤了,后来李总又重新开了台,时间也不长,这不还没来得及打理呢。”
然后她又说,“刚刚你喊我的时候,我正在做节目呢,没听着。这边是重新开台,做晚间节目的也少,所以,有点冷清。”
我听她这么一说,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到了楼下,田甜说,你等着啊,我去开车。
很快,她开来了一辆红色的小车,我一看嘿,好家伙,居然是奔驰,看来这小妞还真是有钱人。
上车吧,浩哥,她摇下车窗喊我。
我一愣说:“你还是别叫我哥,我听着心里发憷,感觉好没戏了似的。”田甜就说,“那我叫你浩哥哥,这样跟哥就能区分出来了。”
“浩哥哥,上车吧。”
她声音本来就甜,这一声喊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很爽。
上了车,快到西门桥的时候,车子突然就死火了,怎么打都无法启动。田甜一拍额头,尖叫道:“哎呀,差点忘了。”
我说咋了,她打开后备箱,从后面拿出白色的车罩,“沈浩,过来帮我。”
我帮着把车罩上,才发现白布最前头,写着个大大的灵字。我很好奇,就问,“好好的一辆车,被这么一整,跟灵车似的,怪渗人的。”
她冲我眨了眨眼说,“这边闹鬼,我防鬼呢。”
我大晚上的一听这个,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心里却在想,田甜要是和瞎子凑成一对,肯定是完美组合。
田甜上了车,重新打火,也怪事,盖上了这白布,车就能走了。
过了西门桥,到了开发区,田甜摘下了车罩,说是怕被交警罚款。我带着她到了烧烤街,虽然这时候快一点多了,但人坐的满满的,我和田甜就站在边上等位置。
边等,她就咳,咳的很厉害。
我问她,没事吧,要不咱们还是去吃西餐吧。田甜说,没事,就是受不得烟熏和太多的人味儿。
过了会儿,等了个位置,我大马金刀的坐下,冲着老板喊道:“羊腰子、羊鞭、串儿、板筋、鱼豆腐可劲的上,辣椒粉、香葱多来点。”
那老板喊了一声:“得叻,你稍等。”
烧烤上了后,田甜捂着鼻子说,“要这么补吗?”
我就冲她眨眼坏笑,“张爱玲说过,拴住男人的心要满足食道,拴住女人的心要满足……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