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郝氏集团的江河日下,完全被这个男人成立的永乐集团碾压在浓稠的阴影之下。
相信郝治国当年也压根没想到,当初这个默默跟着他那粗鄙爸爸身后一起来送礼的少年会建立起现在如此庞大可怕的商业王国。
当葬礼结束后,各位宾客便纷纷走下墓园,各自上车打道回府。
郝家虽然破败了,但是在家中服务了多年的阿姨叔叔,还是有几个自愿前来帮忙的。
她身边的保姆张阿姨,还有爸爸以前的老司机徐叔都来了。看到郝遥雪下山了,徐叔连忙发动了汽车引擎。
郝家车库里的车也被查封了,所以徐叔今天开来的是自己儿子的一辆银色的捷达出租车。
跑出租的汽车,会干净到哪去?不但车身上泛着一层泥灰,就连车后座的椅套上都散布着可疑的污渍。徐叔把车借来时,是没有想太多的,儿子当时还很不高兴,埋怨多事的老爸耽误他一天的工钱。
当时气得徐叔好好地数落了钻到钱眼儿里的儿子一通!
可现在,当他打开车门,再望向郝遥雪时,却只想回身儿狠骂一下自己!
早上来时,天还泛着黑,看得不大清楚,现在一看,穿着高级定制素黑小礼服,笔直站立的遥雪与这脏乱的车身太不相配了。最起码……自己应该借一辆好一点的车子……
一阵自责之后,他又不禁担忧:唉,这孩子……能适应以后的生活吗?
其实,徐叔真是多心了,郝遥雪现在哪里会介意这些?事实上,她真的很感谢这些叔叔阿姨们此时的不离不弃。
就在她要上车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举着雨伞走了过来,有礼地说道:“郝小姐,我们乐总说要送您回去。”
郝遥雪摇了摇头说:“谢谢你们乐总,就不麻烦他了,我有车送。”
说完,也不待男人说话,遥雪已经跟张阿姨进了徐叔的车子。
可是徐叔却没法开动车子,因为乐恩泽以及随行的三辆汽车恰好将徐叔的车子夹在了正中间。
张阿姨伸出头,冲着挡在前面的车喊到:“师傅!麻烦把车往前提一提,我们过不去了。”
可是那车却纹丝不动,静静地停在那儿,而那个来传话的黑衣男子也已经恭敬有礼地站在门旁:“郝小姐,您还是过去一下吧,乐总已经等您很久了。”
张阿姨紧张地握住了郝遥雪的手,她也认识乐恩泽。
在她看来,这个年轻人是很古怪的。尤其是每次他看见雪雪的时候,淡漠的眼神就会变得异常专注,偏偏雪雪好像很反感他,碰壁几次后,这个男人倒是不再主动去找雪雪说话了,可是那眼神总是在没有人察觉的时候变得更加幽深可怖。
张阿姨这把年岁的人,有什么看不出的,那绝对是男人看着势在必得的女人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班~~没有余粮的地主狂,只能把过年时积攒的家底儿贴出来了,修改了几遍的稿子,应该木有错别字了吧⊙﹏⊙b汗请大家撒花~~~新坑正式动工!!!
昨天怕亲亲们着急,所以《困》先贴了一章,昨天晚上其实又敲了一些,今晚会回来临幸佟叔叔的。
☆、二
想想都让人直冒冷汗,他们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才多大啊,遥雪刚刚上初中,而那时男孩已经快高中毕业了。
以前,狂热追求遥雪的男孩子并不在少数,毕竟她一手带大的雪雪从幼儿园时代,在一群吹着鼻涕泡的男孩子里,就有小女神的范儿了。
现在的孩子也是早熟,她记得小学时代,有个小男生将彩色字母棉花糖贴在信纸上,组成“iloveyou”然后偷偷塞进遥雪书包里。
想法够罗曼蒂克,实施起来略有偏差。
遥雪放学后参加校园拉拉队的排演,书包放在户外活动室的长椅上,等回到家时,糖果般甜蜜的表白,已经被一群黑漆漆的蚂蚁捷足先登。动来动去,乌黑的字体吓得雪雪当场大哭起来。遥雪从小到大读的都是私立名校,那些爱慕者们也非富即贵,不过有一个郝治国那样强势的爸爸,足以挡住那些被荷尔蒙支配的男孩们热情的攻势。
而乐恩泽却不同于那些追求者,从来没有对小姐有过太出格的表示,就算她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也无法直接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相信遥雪心里也是这样的感觉,所以对这个男人一向是敬而远之。
可是,现在保护遥雪的双亲如今已经不在了,那个总是让人觉得有些阴郁的年轻人是准备对雪雪出手了吗?
想到这,张阿姨略提高了嗓门说道:“遥雪的叔叔有事,没有来参加葬礼,不过现在应该在家中等她呢,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她的叔叔说,她一个小姑娘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的。”
男人微笑着说:“郝治家先生,已经被我们乐总请到了家中,现在就差了郝小姐了。”说完,伸手递过来了手机。
郝遥雪疑惑地接过手机,发现电话的那一头正是自己的叔叔郝治家。
“雪雪啊,你已经从墓园下来了吧?是我嘱咐乐先生去接你的,我有事不能去接你,你先跟他走。”
父母走得突然,而且由于父亲固执的偏见,一家人从来没有买过保险,如今存款和不动产都被冻结,除了一些生活必须品,什么太值钱的东西都取不出来。妈妈是当年从农村出来入伍的姑娘,与爸爸军中相识相爱,所以妈妈家大半的亲戚都是在遥远的山区,以前,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叔叔阿姨前来认亲。
可是家中出事以后,除了刚开始有几个舅舅登门,在听到郝家不但没有半分遗产,还有巨额债务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也难怪,那数字后面的一串零,任谁看了都会有些头晕目眩。从爸爸走了以后,叔叔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既然叔叔这么说了,自己再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郝遥雪起身下了车,点了点精致的下巴,同同徐叔和张阿姨道谢告别。
见郝遥雪下了车,黑衣男子冲前面挥了挥手手,前面的车子让开一条路,看着出租车子远去,遥雪知道“席开千里,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些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人,也要渐渐走出她的生活了。
当遥雪坐进男人的车子时,便坐到男主的对面。豪华加长车型的内部空间,给人舒适的感觉。
可是遥雪却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凶猛的野兽的领地,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之感。
男人已经脱掉了方才穿在身上的深色西装,雪白的衬衫外,还套着合体的西装马甲,领口半解,身上的古龙香水味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遥雪的鼻端。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然后伸手打开安装相对车座旁的饮料箱,拿出瓶造型别致的矿泉水递给了郝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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