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部《看挽灯》?!!”
“是……景文康的哪本?”
在江恒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陶萄点了点头。
“景文康不是从来不给自己的书给人改编么?”
江恒想到之前自己的老师周加西也去拜访过他,还和他说到过这事,无不遗憾地说是圈子里很多人都想拍这个人的书,但是他就是不肯。
江恒就此对景文康有了印象,也因此读了景文康的很多作品,上次去接陶萄的时候,出来的是景文康家里的佣人,江恒没见到景文康本人,景文康留下的话也是佣人转告他的,他如何也想不到,这次陶萄谈到的作品竟然是景文康的小说,而且还是最负盛名之一的《看挽灯》。
如今听到陶萄告诉他,他们即将拍摄看挽灯,江恒只觉得这世界真是离奇。
可不是很离奇么?
因为圈子里的斗争,陶萄被当成了炮灰。
“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杨凋和傅南知道你现在已经谈下了景文康的《看挽灯》,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保持先前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陶萄:“所以我对这无所谓。”
“只是他偏要让江汉谋拿这个奖。”
“从《帷幄》播出之后,我就和江汉谋一直是竞争关系。”
“如果拿这个奖的人是别人,我倒也不会感觉怎么样,可这个人偏偏是江汉谋。”
陶萄停了一下,下一句却被幸鸿光接上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他不止是看不起江汉谋,也轻视你。”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
幸鸿光这么说着,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话内容惊世骇俗一样。
陶萄还没说什么,江储不乐意了。他语气多少带着点不赞同。
“幸鸿光,你又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
“可别带坏人家小姑娘行么?”
幸鸿光把江储的话当耳边风,只说了句:“你不懂。”
说完之后,幸鸿光又看向陶萄,道:“不开心也正常。”
“以前也有人在我面前像他们这样干,现在那群人去‘文物局’的去‘文物局’,还有的自己掉下来,碎得片片都看不见,人家清理也嫌难。”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嫌恶。
“你可别讲了行不行。”
幸鸿光回头看了江储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我又没和你说,你怎么话这么多,你没什么见地,我讲讲我的想法,不行?”
“你这是见地吗?你这是引人误入歧途。”
幸鸿光一句话便让江储没了声音:“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不打回去,你要惦着脸把另一边送上去?”
“江储,储哥,认识你这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身上有以德报怨的美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幸鸿光对这件事的看法和陶萄很相似。
陶萄捕捉到幸鸿光眼神里藏着几分不屑。
江储不说话了,幸鸿光才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对陶萄说:“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先来后到的规矩,什么尊老爱幼,什么尊敬长辈,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我管他是谁。”
幸鸿光声音这么平静,话却狂妄得很。
这么看过去,他身后还是院子里美好的春景,谁也想不到他用这么风平浪静的表情说着这么狂妄的话。
江恒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再怎么说,也是傅南,你说他倚老卖老,难道让陶萄去和他讲道理吗?”
不知为何,陶萄打断了江恒的话。也没说别的,她只是道:“谁会和他们那群人讲道理。”
陶萄撇了撇唇,江恒只顾觉得幸鸿光说的话太不合时宜,却没注意到陶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幸鸿光却看在眼里。
在江恒的不解当中,陶萄看了一眼墙头的梨花,声音显得有些缥缈。
“他们不会讲道理,就跟着世界上大部分有钱人瞧不起穷人一样。”
“看不起我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做得太恶心人了,我就觉得烦。”
江恒问:“烦什么?”
“好像我得靠他们的承认活着一样。”
“我拍了什么电影,该取得怎么样的成就,达到什么样的标准,都是看我自己的心意来。”
“怎么就成了取悦别人的东西呢。”
女孩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话也很简单。
说完之后,陶萄将桌子上的那片叶子拂到地上,然后唇角朝上翘了翘。
“我不会和这种人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