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有许多。”花色起身,结果梳子,声音艰涩,看着铜镜中那双漆黑的双眸,脱去繁琐的衣物,能清晰看到脖子下的斑驳痕迹。
她不是翠堇,自然很清楚知道这是什么。
“是爹让你看着我的吗?”温月明直视花色的瞳仁,不闪不躲,看不出多余的心思。
花色摇头:“奴婢并未把此事告诉相爷。”
温月明惊讶地看着她。
花色避开视线,小声说道:“娘娘和相爷关系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奴婢怕这些没有依据的事情伤了两位主子的情分。”
“那你现在会告诉他嘛?”
出人意料的是,花色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奴婢更怕娘娘于相爷因为殿下发生矛盾。”她思虑万分后,皱眉开口,“相爷是娘娘在宫中的依靠,若是娘娘以后当真出宫,那更是娘娘的家人。”
“可太子不是。”
温月明垂眸,看着桌子上散了一地的发簪,有些甚至还坏了几根。
石壁坚硬,这些发簪都是金贵脆弱的物件。
花色抬眸,直视着温月明,目光中带着固执和认真。
“相爷性格虽严苛,却并非世下虚伪长辈,国子司业的吴家自诩书香门第,可还是甘愿让女儿做妾,去攀安王的高枝,可相爷若非当真是国事压身,身不由己,是断然不会让娘娘进宫的。”
温月明阖眼,沉默不语。
“奴婢自然想要娘娘也能寻得良人,佳偶天成,可……”
“殿下,并非良人。”
花色心一横,再一次跪在地上,叩首,哑声说道:“娘娘若是执意于殿下在一起,世人总归苛责得是女子,殿下年少,不知深浅,今日还是海誓山盟,若是明日负心薄幸,受伤的只有娘娘。”
“太子会走到属于他的位置,可娘娘不该成为他的踏脚石,更不该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
自来帝王有几个长情的,帝后更是如此,反目成仇更是比比皆是。
温家一旦成为外戚,能有几个帝王不会心生畏惧,倒是娘娘又该如何自处。
从情意绵绵到相见生厌才是最绝望的。
温月明起身,把人扶了起来,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想笑却又觉得有些感动。
爹给她找的丫鬟自然是最好的,忠心且善良。
“我与陆停早就相识,想来我八年前去了哪里,爹也与你交代过一二,但这事比你想得要复杂。”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无奈,“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花色抬眸看她。
“这事我也理不清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温月明低声说道,“可我终究还是不想被困在这里,更不想和其他女子一起去争一丝帝王宠爱的。”
“相爷说过,若是您今后嫁人,定是要择一户品行极好,待娘娘极好,不因任何原因纳妾的人家。”花色低声说着。
钱母体弱,生下双子时伤了身子,被断言再也无法生育,可温赴后院至今只有她一人,若是于寻常官员赴宴,也从不去秦楼楚馆,滴酒不沾,洁身自好,是长安城大小娘子都要倾羡的郎君。
温月明扬眉:“爹还跟你说这些,他怎么从不和我说这些。”
花色抿唇:“您见了相爷说不到两句就要吵起来,相爷也是脾气大的,这可怎么说。”
“是他先骂我的。”温月明抱怨着。
花色欲言又止,最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来。
“娘娘,汤泉已经备好了。”门口传来翠堇的声音。
花色取来大氅为她披上:“披上吧。”
“你去帮我找一份大魏使团的名单。”入水后,温月明吩咐道。
三日后,德妃重掌宫务后难得大方,给每位妃子都送了礼物,各有各的好,可偏偏到了广寒宫就是送来一尊羊脂玉雕的送子观音。
月贵妃倒是大气,直接请了进去,但随后便闭宫谢客。
朝野上下到处都是议论德妃德不配位,有失体统,御史台按惯例又开始上折子,温阁老因为老妻病了,挂职休了三日,这一动静把这几日沉迷双修的陆途也醒过神来,呵斥了容云。
月贵妃就在当日下午,送回半边凤印,对外宣称要调理身子。
陆途赶去广寒宫安慰,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回去令章喜亲自送回凤印,这回直接禁足刚回宫的德妃。
“陛下竟然真的同意娘娘回家住几日。”翠堇激动说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和娘好好说说话了。”
天色刚近正午,一辆青布马车自南门安上门悄悄驶出皇宫,差点和一辆马车碰上,幸好驾车的侍卫机警,连忙避开。
“怎么了?”花色掀帘问道。
“薄家的马车,大概是谈和的事情,车内坐得是薄斐。”行风低声说道。
温月明穿着简单的粉色衣裙,绾了双髻,并没有佩戴发簪,靠在隐囊上翻看着手中的名册。
“开始谈和了吗?”温月明顺势问道。
“前日便开始了,薄家和相爷亲自出面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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