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湛要跟他说的什么事,他还没来得及听到,便被她撞见。
具体什么事他不清楚,但他看得出,沈湛对单薇薇是保护的姿态,从这一点上,他是可以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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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薇薇一直自己喝着闷酒,身旁的人都成了空气。
沈湛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蜷缩着身子把自己靠在沙发的角落,脸颊深深的埋在掌心里。
即使这一切很难让人接受,但她亦是顽强的坚持着。
说穿了,她在扛,扛着所有不能扛的。
沈湛曾经说过,单薇薇经历和承受的这些,没有人能做得比她更好!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抬手,搭在她的肩上。
她的身子很紧绷,肩膀僵直着,但渐渐的,她的肩膀微微抽搐了下,然后头越埋越低,越埋越低……
沈湛紧抿着薄唇,蓦地回手,长臂一伸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他的心很痛,痛着她的痛。
“薇薇,我后悔了。”沈湛一手环着她的背,一手扣着她的后颈,把人带进怀里。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却那么的清晰,低沉的嗓音像一根弦,拨弄着彼此的心。
单薇薇捧着脸,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此时的模样,但此时,即使捧着脸不让人看到,却也无助的压抑着哭泣。
沈湛亲吻着她的发顶,每一个吻都承载着无尽的疼惜和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被他紧搂在怀里,她的脸埋在他胸口,拳头一拳一拳的捶在他的身上,她其实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一切。
“我从未做过后悔的事,即使是错了也不后悔,但这件事情没错,却后悔了。”他吻着她的发,吻着她的额头,手捧上她的脸颊,她很少哭,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伤心和无助。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输得一塌糊涂,你为什么要出现,沈湛,我恨你……”
沈湛看着她的醉眸,眼泪凶猛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烫了他的掌心烫伤了他的心。
“我愿意做那个让你寄托情感的人,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是他这么久,显少说得认真又严肃的话。
“你放屁,你特么的只看我笑话,我就是个笑话,我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单薇薇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哭成这样,根本控制不住。
她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特别是这种负面情绪,她虽然脾气暴躁,但不会在私人感情上发泄这种脾气,但此时,她真的控制不住。
就像眼泪,她无论怎么想遏制它掉下,但它依旧还凶猛的滚落。
单薇薇似醉非醉,但此时的话却是借着酒劲的话。她知道这一切不关沈湛的事,但她却也知道,她的发泄口只有他一个。因为只有他知道一切。她承认,她此时撒泼,发浑,没有一点理智,但这些她通通不想要了,去他妈的理智,都他妈的狗屁不是!
“你把自己压抑的太久了,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他捧着她的脸,低首,吻上了她的唇。
唇贴着唇,很轻很淡,但却很真挚。
单薇薇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猛的推开他。
“滚……”她吼着,就要起身。
他却抢先她一步,把她固定在怀里,阻止她逃脱。
最开始给她时间冷静,是因为她必须通过自己内心的转变去接受一切。
此时的发泄,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她要通过宣泄让自己释然,冷静时想得再通也会压抑在心底。
单薇薇水眸蓦地变冷,冰冷刺骨的目光直视着他那泛着痛的目光,“你可怜我是吗?你可怜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有多可怜,我不可怜,我还有锦绣。”她,也只有锦绣。
沈湛一手固定着她的身子,一手拨开她额间散乱的碎发,她的目光很坚定,有温柔有疼惜,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
“我说过,只要相信我,你便不是一个人。”他紧搂着她,他们认识半年,但这半年,他却已然了解她。她坚持,独立,自主,果断,但也认死理,较真,无论再怎么坚强,她的心依旧有着无法触碰的柔软,那里很干净,很善良。
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如每一次说出这句话时真挚的态度:“不管发生过什么,这句话的实效性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