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没有办法沟通!
元湛显然也觉得与皇帝皇后没法儿沟通,据理力争了一回,到底叫皇后摁住胖猫仔儿拒绝将爱猫出借,愤愤不平地出宫去寻被“请”回京的高僧去了。
胖猫仔儿与皇后久别重逢,自然必须“一起睡”,皇帝陛下委委屈屈地抱着铺盖卷儿去睡了书房也不必提。
然而第二日,却有一个内监来禀告,说昨夜皇帝发怒,打死了一个宫女儿。
皇帝从即位起素来与后宫温和,这闹出人命就古怪了,胖猫仔儿还未从这其中觉出味儿来,就见气得脸色发青的皇帝大步地回来,坐在座位上呼哧呼哧说不出话来。
“这快要上朝了,你还不准备?”皇后急忙命人去取朝服来,自己动手给皇帝盛饭。
看这气的,只怕饭都没吃。
“这宫中,竟出了人才了!”皇帝急忙喝了皇后的粥,这才拍着桌子骂道,“一个个都跳出来了,叫我知道是谁,千刀万剐我要她不得翻身!”
“怎么了?”
“昨夜,一个宫女竟敢……”竟敢要爬上龙床,这得多大的胆子!况这宫女的身上竟然还有催情的迷香,这显然是有了万全准备的了,皇帝只与皇后气道,“简直可恶!”
胖猫仔儿也气得不轻,急忙去闻皇帝身上有没有女子的香味儿。
“我没怎么着,别闻了。”这妥妥的是捉奸的节奏,皇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见皇后敛目,急忙说道,“我可谁都没碰!”他可老实了!
“我信你,只是……”皇后摇头说道,“我听着,竟仿佛……”就算那宫女成了好事,这点算计也得叫皇帝打死,可是就算打死她,皇帝也是宠了别的女子。
这背后的人,是想叫她心里不痛快?!
皇后默默地拧紧了眉头,迟疑了起来。
这仿佛就是想叫她心里对皇帝生出芥蒂来,竟用这样的手段,可见是恨极她,叫她过得不能安宁的了。
“我这回,非要看看究竟是谁!”皇帝眯着眼睛冷声道,“叫我知道是谁,别怪我诛他的九族!”
“上朝去吧。”皇后抿嘴笑了,又见皇帝是真气得狠了,饭都不吃地去上朝,又见胖猫仔儿没心没肺地埋头吃吃喝喝,一点儿都不担心,忍不住点了点它的额头笑道,“你不害怕?”
“喵噶。”胖猫仔儿叫了一声,比了比自己的小爪子。
叫它说,这宫里谁与皇后有仇,真是太简单了,都搜出来一个一个审,肯定能有个结果。
“这样酷厉,难免叫宫中惊慌。”况皇后独宠后宫,与她有仇的多了去了,大半个后宫都得审。
若真与她有仇的那人心思狡狯些,将这火吹到沈妃,吹到太后身上也未必不可能,皇后只摇了摇头,见胖猫仔儿抹了抹嘴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到今日竟也有一事,便低头摸着胖猫仔儿的小脑袋说道,“今日,咱们得去太后的宫里头。”见阿眸虽然有些不愿意,却只是点了点头,只这小东西记仇,也不提,只往太后的宫中去了。
太后当初对她干了不少的缺德事儿,这如今化干戈为玉帛,皇后自然将从前旧怨都压在心底不再提及,然而相当记仇,一个仇记一辈子的胖猫仔儿总是对太后不能真心亲近。
皇后自然也不会勉强它对自己的这份儿心,此时边走,便低头与舔着自己爪子回味方才的小咸鱼儿的胖猫仔儿说道,“今日,是婉婉进宫谢恩的日子。”
“喵噶?”谢恩?
“你回京前些时候,她嫁到了乾家去。”皇后摸了摸胖猫仔儿的小耳朵,笑了。
据说出嫁那日,荥阳侯夫人并没有出现,仿佛就没有这个人一样,然而她在府中的眼线却传信来说,荥阳侯夫人哭得很痛苦。
盖因冯宁带走了荥阳侯府的许多的银子,虽然这些也都是皇后生母的嫁妆,然而骤然少了这么多银子,荥阳侯就觉得府中空了一半儿,又因婉婉与荥阳侯夫人实在不大叫他喜欢,他也舍不得再给这女儿更多的嫁妆,只将乾家给的聘礼归在了嫁妆里,就厚着脸皮将女儿嫁了出去。
那嫁妆,与皇后当年,也没有丰富多少。
如果是真爱,其实吧,嫁妆算什么呢?
胖猫仔儿觉得婉婉姑娘美貌才情都是最好的,才不会计较嫁妆多少呢,多庸俗呀!阿眸陛下头一次深深地,深深地理解了荥阳侯那宽阔如大海一般深沉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