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舍不得娘娘呢。”沈妃只觉得此生再也没有遗憾了,恨不能抹眼泪,连声感激地说道。
胖猫仔儿无语望天,真是不明白皇帝的后宫是个什么构造。
若是别的皇帝,这妥妥的就是皇后阴谋诡计叫皇长子他娘滚出宫不能争宠叫她失势的节奏呀!还感激,被算计的这后妃不一口咬死皇后就不错了!
元恕听见自己可以孝顺亲娘也十分欢喜,一同给皇后拜下,之后,就厚着脸皮问道,“母后,儿臣什么时候能成亲呢?”
“莫非你这样急?”皇后骇笑,见元恕红着脸看着自己,目光灼灼,一时不由无奈地说道,“你初封郡王,若大婚,就要按郡王的规制。礼部这些时候筹备你姑姑与姐姐的婚事,若轮到你的时候,只怕今年有些急迫了。”她见元恕迟疑地点头,便笑问道,“等不及?”
“夜长梦多呀。”元恕深沉地说道。
“胡说!”皇后一扇子敲在他的头上,见胖猫仔儿也拿干果丢他,急忙将猫仔儿按住,与他说道,“准备得充分不仓促,也是对人家姑娘的郑重之意,大婚一生就这一次,等一等,没有遗憾,岂不是最好?”
“承恩公府打她的主意打到了西山去,我心里怎么会不担心?”元恕便将西山之事与皇后沈妃说了,待说到乾家那小子只怕是认错了人,叫阿萝捡了便宜,便冷冷地说道,“我只恐他们家后头再生出别的事端来。”
姓乾的这个小子当初就是太后想要说给大公主的那个,传说中就是一好色之徒,实在叫元恕恶心,说完了这些,元恕便与沉默的皇后说道,“他们家这是不要脸了,回头将这些事儿赖在阿昙的身上怎么办?”
“竟这样放肆!”皇后皱眉道,“你顾虑的,倒也不错!”
“既如此,陛下一会儿下朝,咱们就求他赐婚,先将此事落定,日后再多的官司也不怕。”想了一会儿,皇后便与沈妃慢慢地说道。
“臣妾素来没有个主意,都听娘娘的。”沈妃急忙说道。
因今日急着赐婚,众人就在皇后的宫中等待,头一次觉得这时间过得特别慢。
阿眸都等得恨不能挠墙,在皇后的怀里焦躁地翻了个身,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儿,拱来拱去一会儿,自己就烦的不行,只好跳上桌子探着小脑袋喝了点儿茶水给自己平心静气。
等了许久,方才见远远地就传过来笑声的皇帝笑容满面地走进来,皇后急忙迎上去,又对皇帝身后的广宁王元湛笑道,“这是有什么好事儿,远远就听见你们的说笑?”
“你兄长就要到京,难道不欢喜?”看到皇后惊喜的脸,皇帝就挤了挤眼睛,又见元湛微微颔首后,径直将桌上对自己甩尾巴的胖猫仔儿抱到一旁坐下,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才笑问道,“瞧你们的模样,这是有事寻我?”
“求你赐婚。”皇后指了指热切地看着皇帝的元恕,将事儿说了,这才笑道,“陛下给咱们一个体面?”
“臭小子!”亲爹在他面前,也没见过这臭小子有这样着紧上心的时候,皇帝陛下看着儿子那张开心的脸就好生气,正想着刁难儿子一把叫自己开心一下,就见元湛怀里那只胖猫仔儿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来,威胁地对自己伸了伸爪子。
雪亮的爪子从肉垫里探出来,特别地犀利。
皇后沈妃目光炯炯,然而瞧那意思,若是敢不同意,就得挠皇帝陛下一个满脸桃花开。
皇帝绝不承认自己怕了,只装模作样地哼了哼,之后,微微颔首。
皇后急忙叫人拿来了空白的诏书亲手铺好,沈妃搬过了凳子,胖猫仔儿从元湛的怀里跳出来,叼着御笔蹲在诏书旁目光炯炯。
大皇子已经开始磨墨,太子殿下举着玉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做了两年多的皇帝,这是头一回有这样高品质的待遇,根本原因却不是为了自己,皇帝陛下心里那个沧桑简直不能与人倾诉,口中嘀咕着“千万别过河拆桥”,一边立在了诏书前,将封元恕为成郡王并赐婚的诏书写了,又叫一旁的内监往外头宣读诏书,将此事办妥,这才叹了一口气,怀着些期待的心情看着皇后等人,殷切地问道,“如今,朕应了你们的心意,你们总是得……”
总得给皇帝陛下一点儿关爱了吧?要发自肺腑地!
“也不知阿昙喜欢什么首饰料子。”沈妃眼巴巴地看着诏书走了,此时心满意足,觉得此地没有自己啥事儿了,给皇帝福了福,喃喃地走了。
“都说了不许叼脏东西!”皇后却皱眉板着胖猫仔儿的嘴巴看了看,见尖尖的小猫牙很健康,口中便嗔道,“那笔多不干净,小心又坏肚子!”
“恭喜大哥!”太子元德见兄长心愿得偿一脸喜气地与兄长贺喜。
“同喜同喜!”元恕满面春风,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
怀着满腔热烈情怀,要求的并不多只求跟胖猫仔儿一样待遇,却被无情的事实严重伤害了的皇帝陛下扭头,很受伤。
他,恨这个无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