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第九天魔王出征,奈良烽火,再次燃起。
严云星迫于三城士兵压力,只得暗中授意宫曦月,再次强攻奈良,这一次仍是毫无结果,丢下了无数具尸体后,被迫撤回城外。
军营帐内,天女皇高坐上首,天魔王天仙女分坐左右,一众头领将士皆是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沉默,天女皇终是开口道:“我们,还是撤军吧。”
“万万不可!”严云星腾地一声站起身,大声阻止道。
“可是再这么下去,三城将士恐将叛乱,到那时收拾不住,再撤兵为时已晚啊!”苏冰云身后的阿晋苦苦劝道。
严云星站于原地,四下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开口道:“此时就是敌我两方博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谁先松了这口气,谁就输了,我请拜托诸位,眼光再放长远些,岂能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放弃全局?”
严云星说完看到在座众人皆是低头沉默,面露难色,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开口问道:“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是啊”阪东秀人皱眉道。
“银火城也是这个意思。”阿晋替苏冰云说出了想法。
“大军实在到了崩溃边缘,再不撤真的怕是血本无归了。”佐竹秀义道。
“是啊要撤了”志田义广、新田义重二人皆是附和道。
“教主鸣尊大人,我冷霜城虽只有万千人马,但愿追随大人誓死一搏!”严冷锋自然支持严云星。
“还有我!”苏冰云身旁的火儿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还有我!”严冷锋身后,一位俊逸少年慨然道。
“我也支持!”天女皇身旁,一位窈窕少女面露决然之色。
“华馨你!”宫曦月十分诧异,为何就连南华馨也站到了严云星那边。不是宫曦月不信严云星,而是她觉得为何要以百分之五十以下的几率,来博一场几乎快要崩溃的胜利?
人永远是古代战争最重要的元素,没有了兵马,如何攻破奈良,如何救出无情?
“我知道鸣尊大人所想,但请你也考虑考虑我们的意见,我们退兵千叶,此后纵然要面对源义经,那也粮秣充足,兵士心无怨气,你也曾说过,士气与地形同样重要,若是没了士气,这仗还怎么打?”宫曦月并不是不着急,她也着急回扬州,但有些事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战争这种难以掌控的局势,总还是要慢慢来的。
严云星抹了一把脸,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开口道:“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战争,不能仅仅以己方的天时地利人和,来衡量这场战争结束与否,总会有天下大雨时、道路不通时、士气低落时,当三者都不利时,我们便要撤军,是,这是没问题,但我们同时也要考虑敌方的天时地利人和,在两方都没有有利条件下,有一颗大心脏的将帅,才能在这场战争中走到最后。奈良被围日久,城内祸乱就在旦夕之间,如若我们错过此良机,再攻奈良时,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天女皇陛下难道就不想念高天原母神吗?美心姬大人难道就不怀念高天原逍遥快活的日子吗?”
“可是,目前的情况是,这许多天过去,我们看不到你所说的任何良机啊!”阿晋叹气道。
严云星也实在不知再该如何劝阻,一众人皆是唉声叹气,扶额捶胸,军营帐内,弥漫着一种浓浓的焦虑失落的情绪。
就在此时,帐外忽有人来报,说营外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声称要见天女皇陛下,严云星欣喜若狂,狠狠地一拍大腿,对众人道:“这就是我所说的良机啊!快请二位大师进来!”
其实严云星知道,这哪能算什么良机,根本就是胡扯,两个和尚能做什么?不过为了给众人下决心,给众将士信心,他还是故意扯了个谎,至于两和尚来了之后的事情,见招拆招,总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不多时,军营帐内走进两个光头和尚,严云星满脸堆笑,起身刚准备胡乱扯点啥,却听得南华馨欣喜的大喊了一声:“无尘师父、弥生师父,您二位怎会到此处?”
“无尘,弥生?”众人皆是疑惑的看向了南华馨。
严云星想的却是:“华馨认识?唔那可不好糊弄了。”
就在严云星苦思冥想该如何编造谎言之际,新田义重却是腾地一声站起身来,走至无尘身旁,仔仔细细的上下看了个遍,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巴惊呼道:“熊谷直实?你是熊谷直实!”
“什么?”阪东秀人几位秋田城将军也都站起了身,仔细的将无尘上下瞧了个遍,皆是惊声道:“果然是他!”
“贫僧法号无尘,熊谷直实只是老衲俗世姓名,几位将军休要再提。”无尘双手合十,淡淡说道。
“好了,既然无尘师父已经遁入空门,几位就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了,快给无尘师父看座。”宫曦月此时摆出了天女皇风范,吩咐军士给无尘二人看座。
新田义重几人皆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但听到天女皇命令,也便乖乖坐回原位,只是不停的对身旁众人絮絮叨叨,回忆着几年前长岗防线,正是有熊谷直实坐镇,才使得大军南下变得艰难万分。
无尘坐定,弥生立于其身后,无尘这才对南华馨笑着开口问道:“小施主近来可好?”
“托两位师父的洪福,华馨跟随几位叔叔姐姐,也算报了爷爷的大仇,当年两位师父的救命之恩,华馨永世不敢忘。”南华馨恭敬的拱手抱拳,娇声答道。
“阿弥陀佛”无尘颂了个佛号,继续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施主不必如此挂怀。”
南华馨没有再言语,只是低头拱手,满脸恭敬之色,无尘自不用她报恩,但她自己却永远不敢忘这份恩情,还有影忍的二长老,姚霜,以及帮她灭掉伊贺飞熊和影忍全族的严云星,都是她这辈子最感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