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溺宠地望着钟月娥。
钟月娥得到老尼的允许,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老尼望着钟月娥的小脸,不禁暗叹道:“可惜可惜”
老尼不由心生好奇,问道:“孩子,你脸上的这烫伤是怎么回事”
“师太,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钟月娥听得妙空问起伤心事,便将父亲、继母虐打自己,泼热水,抛尸荒野的经过,事无巨细,老老实实地告诉了老尼姑。
那老尼听罢,怒气冲气,手掌重重地拍在桌角上,大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妙空活了六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父母。他们在哪儿老尼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钟月娥吃了一惊,急忙劝道:“师太不必生气,这是我的家事,我会亲手报仇急恨。”
客栈中的众武者听得“妙空”二字,纷纷侧目,望向老尼姑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妙空神尼,是武林中唯一能于吕布比肩的绝世高手。一手“移形换位”的轻功冠绝武林,玄女剑法和素女剑法独步天下,精妙难言。她性子孤僻,行事古怪,行踪飘忽不定,众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一名五十岁上下,衣着华贵,身背金枪的中年男子越桌而出,快步奔至妙空神尼桌前,抱拳施礼,恭声道:“晚辈百鸟朝凤门门主张绣,见过前辈前辈也要上蛙鸣山么在下斗胆请前辈一同前往,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你便是张绣”妙空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正是晚辈。”
“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像你这种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禽兽败类,若是平时让老尼碰上,非砍了你的狗头不可今日算你命大,滚”妙空指着张绣的鼻子痛骂道。
张绣脸色涨得痛红,强辩道:“前辈何岀此言晚辈光明正大,从未做过亏心事,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我问你,童渊是你什么人”妙空沉声道。
“是我恩师。”
“好啊那你亲手将恩师打落悬崖,累得师父惨死悬底,算不算欺师灭祖,忘恩负义”妙空冷然道。
“前辈说笑了在下还有事,告辞了”张绣见当年丑事被妙空说破,脸色一变,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行去。
第三十八章,各显神通
张绣忐忑不安地坐回座位上,生怕妙空神尼过来找他算帐。虽然张绣得到童渊九成真传,拥有武山境巅峰的实力,傲视一方,但万万不是妙空的对手。好在妙空并未有对自己出手的打算,张绣这才放下心来。
妙空并未理会张绣,她见钟月娥已将一碗面条吃完,轻轻地打个饱嗝,和蔼地问道:“孩子,你也要上蛙鸣山么蛙鸣山毒蛙毒蛇多如牛毛,你一个小姑娘,又不会武功,如何上得去听我一句劝,早些离去吧”
“不曹紫樱姑娘想必一定在山上,我要将玉簪归还她。”钟月娥重重地摇了摇头,倔强地道。
“欧,你怎么认识曹紫樱这丫头的”妙空有些惊讶地问道。
钟月娥又将曹紫樱给自己治伤,遗落玉簪的经过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告知了妙空。
“好一个知恩图报,拾金不昩的姑娘”妙空听罢,大加赞叹,“以吕布的身手,曹紫樱早在山顶之上,碧波潭前啦。”
“那,这可如何是好”钟月娥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孩子,把你的手给我。”妙空微笑道。
虽然有些疑惑,但钟月娥依旧将手递了过去。
妙空干枯有力的手掌在钟月娥手臂上摸索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不错虽然比曹紫樱那丫头根骨差上一些,但也算得上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材,也罢,贫尼今日便破例收下你为徒吧”
“这”钟月娥踌躇满志,犹豫不决。
“孩子,你若是拜我为师,习得上层武功,报仇雪恨才有指望,你好好想想吧”妙空见钟月娥已被说动,更是疾劝。
钟月娥紧咬银牙,终于下定决心,跪倒在地,冲着妙空磕了九个响头,恭恭敬敬地道:“徒儿钟月娥给师父磕头啦”
妙空急忙扶起钟月娥,笑得合不拢嘴:“得徒如此,夫复何憾好孩子,快起来吧”
钟月娥又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妙空干枯的老手轻抚抚钟月娥的小脸,欣慰地道:“为师此次前往蛙鸣山,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但既然收了你为徒,那这千年龙纹巨蛙的内丹,我非取到手不可。若吕布不岀手,为师倒有九成把握夺得内丹。你服下内丹之后,那曹紫樱只怕也不是你旳对手了”
“多谢师父我不想要什么巨蛙内丹,我只想将玉簪还给曹紫樱姑娘。”钟月娥淡淡地道。
“傻孩子你是不知道这内丹的价值所在,武林中人都欲得之而后快。不过你脸上的烫伤倒得先想个法子医治才是。”妙空心疼地道。
“嗯,全凭师父做主便是。”钟月娥颔首轻笑道。从小到大从没有如此关心过自己,钟月娥心头暖暖的,书上管这种感觉叫喜欢。
“咦”妙空目光在店里扫过,“那些人上哪去了”原来偌大个酒店,只剩下妙空师徒二人,其它人早已走得干干净净。
“师父,刚才咱们谈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钟月娥乖巧地答道。
“徒儿,咱们也走吧”妙空抓起桌上的拂尘,留下一小锭银子,转身大步向门外行去。
钟月娥急忙跟上,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客栈外,八,九百名江湖豪客正在搬运干柴,稻草之类的引火之物,堆放在山脚下,还在干柴上撒了一些黑色粉未和黑色的油,忙得不亦乐乎。
“师父,他们在干什么呀”钟月娥有些好奇众人的举动,问道。
“一群蠢货,竟然打算放火烧山。蠢笨之极,若是把山上的毒蛙激怒了,这九百人只怕都得死在这儿”妙空一挥拂尘,冷笑道。
“那,师父我们怎么办”钟月娥问道。
“无妨”妙空微微一笑,“咱们坐壁上观,看大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