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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大亨 镔铁 2187 字 2023-10-15

轰地一下,所有人又把敬佩的目光看向了陆三爷,600万一部宋版书,这个价码真的是妙得很,刚好比对手多出来10万块,最重要的是他赢了。

旁边那位军师很是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在陆三爷耳边说道“怎么样,三爷,我推测的不错吧,这部书的顶价就是600万,我们出这个数目准没错。”

陆三爷也很得意,赢了是小事,重要的是只比对方多出10万就赢了,这说明了自己这边的策略和眼光要高出一筹,这才是重点。

林逸也很高兴,因为这部书他的心理价位就是底价300万,没想到最后却卖到了600万,也就是说自己一下子又多赚了300万,足足翻了一倍。

这都是钱啊,怎么能不高兴。

周围观战的那些藏家心中也都很激动,因为大家谁也没想到会看到一部宋版书以600万拍出。

接下来林逸又让出位置,让那位刘玉教授再次上前,继续煽情地“诉说”一下关于宋版书的故事,以便把紧张刺激的气氛再次调动起来。

这刘玉教授有了前面的经验,此时更是口若悬河,讲了几个藏书家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王士贞庄园换书。”

话说王世贞是明代文坛盟主、史学巨匠,其家藏书甚富。自称平生所购、、、、、、之类,过3000余卷,均为宋本精刻。

王世贞嗜书,痴到不惜以一座山庄换一部善本。叶昌炽记载王世贞时“得一奇书失一庄,团焦犹恋旧青箱”,说的就是这段故事。当时王世贞遇到书商出售宋刻,欣喜异常不过得书心切而一时之间手头又没有足够现金,遂与书商议定以自己的一座山庄换取这部秘刻。书商当然是应允了,可怜王世贞失去祖传的家业,才拥有了这部宝籍。古今好书者,大概没有更甚于此的了。

王世贞藏书没有编目。据说书室中有一老仆,十分熟悉家藏无论王世贞要什么书,甚至是某书某卷某页某行,说一声老仆马上就能找到,犹如事先已有约定一般。以此推论,老仆之学问,亦非常人可比。

刘玉教授说完这个故事,众人不禁唏嘘感叹,古人书痴如此,今人比不过也。

就连陆三爷也禁不住沉思,毕竟王世贞的大名谁都知晓,搞不好那的兰陵笑笑生就是他。因此王世贞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在座的各位藏家,让人吁叹古人藏书之痴。

见大家都被自己的故事吸引了,为了完成林逸交代下来的任务,刘玉刘教授就再接再厉,又讲了第二个故事,却是“朱大韶美婢换书。”

话说嘉靖中期,朱吉士大韶,喜欢藏书,尤其喜爱宋版书。偶然得知吴门故家有宋刻袁宏,这本书是陆放翁、刘须溪、谢叠山三位名人手评,并且装饰有古锦玉签。朱大韶喜爱之极,于是就用一名美婢易之。因为除了这法儿,对方不卖。那美婢临行时,写了一首诗在壁上,写道:“无端割爱出深闺,犹胜前人换马时。他日相逢莫惆怅,春风吹尽道旁枝。”朱大韶看见了这首诗不禁深感惋惜,可是对于他来说,爱书更胜爱美人。

实际上,作为大藏书家朱大韶除了用美婢换来的这部之外,他还藏有一部宋刻,书中有赵子昂题识。朱大韶把这两部书当成是自己藏书中的“龙骨”,尤其喜爱和珍惜。

朱大韶的好友王世贞在以庄园换得宋刻后,又于朱家见到其所藏后屡欲得之二不可,一则朋友之所好不忍夺爱,再者自庄园换去后,亦无力购置,只有叹息了。是以王世贞后来在上有题跋既说明了藏书家的爱书求书心态,亦见证了该书的珍贵与稀罕之处。朱大韶除了宋版书藏书丰富以外,所藏抄本亦多,遍钤朱印,为世人所重。

讲完这个故事,刘玉刘教授就笑了笑,说道:“好了各位,接下来我就要讲到重点了。相比那两个故事中的大藏家,初著名的学者和藏书家钱谦益,在搜求宋元善本方面也是不遗余力的。王世贞逝世以后,他最为珍爱的流落民间,钱谦益为了此书费劲心力,苦苦寻觅几年终于知道了该书的下落,并以一百二十金的高价买下来。不过很是可惜,在钱谦益去世后两百年,这部再次流落民间,并且被另外一位清末大藏家所购得,珍藏,他就是陆心源。”

“陆心源原来是他呀”

“是啊,他不就是清末四大藏书楼之皕宋楼的楼主吗”

“是的,就是他”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晚清时期,国内私人藏书家以湖州陆心源“皕宋楼”、江苏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山东聊城杨氏“海源阁”、浙江杭州丁氏“八千卷楼”并称为“四大藏书楼”。此四家皆以丰富的藏书、珍贵的文献、大气的藏书楼建筑受到学术界、收藏界的重视和尊崇。

而陆心源的“皕宋楼”的藏书,更是在四大楼中独占鳌头。源于太平天国战乱之后,故家藏书纷纷散出,陆心源低价搜罗,仅从上海郁松年宜稼堂一家就购得了4000多册。之后,陆心源出任盐官,资财日富,更是广泛搜集,无数藏家的藏书都汇流至陆心源家中。

至此,“皕宋楼”名镇江南,其藏书以孤本、珍本、善本为多,如北宋仁宗时刻印本,共1千卷,到明时已不全,流传到他手中时仅351卷,此书为刻本之祖。193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主要依据此本,其它宋本如、汴刻等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版本。

陆心源死后葬于云巢逸山,假如仅仅是个官场吏僚,早就会被人淡忘了,但正因为他是个藏书家,而且是大名鼎鼎的“皕宋楼”楼主,心源公才得永垂青史。

“既然提到了陆心源,难道下一部宋版书和前一部一样,竟然出自皕宋楼”有人忽然大胆猜测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有这可能刚才那部出自过云楼,这部出自皕宋楼也说得过去。”

这时,有人讥笑道:“你们傻呀,现在国内哪还有皕宋楼的宋版书,难道你们忘了吗近代藏书史上最揪心的那件事儿”

“你是说皕宋楼的藏书之厄”

听到这句话,顿时,所有人沉默了,一股肃穆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甚至连林逸也感受到了这种“哀婉”和“叹息”。

作为藏家,林逸当然知道所谓的皕宋楼藏书之厄。

1910年初冬的一个清晨,湖州城家喻户晓的月河陆家大宅的专用河埠头旁停着几艘大船。陆府的人神色凄然地看着操持江北口音的挑夫将一摞摞的古籍从严禁家眷上楼的皕宋楼中搬人船舱,几个嘴里伊喇哇啦的东洋人正趾高气扬地指划着什么。月河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悄声议论到:“陆家大公子把他老头子收罗来的古书都卖给东洋人了:他老头子陆心源为收这些书可花了多少心机啊。大公子陆树藩做事业亏了本,就把祖上的家当贱卖脱,真做孽。”

几天后,商务印书馆的人带着多方筹措来的6万银两订金匆匆赶到湖州,看到只是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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