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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哦,不是刚下例朝吗,怎么有事不在例朝上说”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这话高镐的不敢接的,要是接了,说不定就成了“同党”了。“行了,说罢,是谁”

高镐这才敢回答道:“启禀陛下,礼部尚书冯承平求见。”

“哦,是他啊宣他觐见吧,一把年纪了,在殿外站了这么久,也该累坏了”

“陛下如此体恤大臣,大臣又如何不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高镐又拍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这回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陆承启皱眉道:“你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莫要多言其他。祸从口出,这道理你应该懂。”

高镐连声说“是”,然后慢慢地躬身退出了垂拱殿。不多时,一个穿着二品官服,端着朝笏,一副刚刚下朝模样的官员踏入了垂拱殿之中。

“臣冯承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陆承启也没有回到座位上,站在龙案前,以奇怪的眼神扫了他一下:“是冯卿啊,来人,赐坐”

“谢陛下”

冯承平也不客套,熟稔地坐在椅子上,三分二的屁股都腾在空中,生怕惹得这小皇帝不高兴。

陆承启见他坐下后,便缓缓地问道:“冯卿求见于朕,想必是有要事。怎么不在例朝上明言,却要私下见朕”

冯承平连忙说道:“陛下,秋闱将至,,试题仍未定下,臣忧虑重重,才不得以求见陛下”

陆承启一愣,很快将自己的尴尬掩饰过去,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几日政事繁多,朕竟忘了确定试题一事。冯卿如此上心,朕心甚慰。嗯,待朕找一找,前些时日冯卿呈给朕的奏折,朕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冯承平心道:“这皇上当得也是够糊涂了,秋闱这么重要的事,竟说忘就忘。不过想来也是,皇上再开秋闱,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这十品官制一出,天下哗然,用些手段,再开恩科,也算是补偿了一番天下士子。只是可惜了往后再无官吏之分,小吏亦能做朝廷大员,这实在有违圣贤之道啊”

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在陆承启面前说的,他的“圣贤之道”,和陆承启的“圣贤之道”截然不同。说白了,冯承平要的“圣贤之道”,则是少数人掌握了儒家要义,对科举进行垄断,这考出来的官,全都是他们自己人,容易形成文官集团。而陆承启旨在打破这个文官集团,自然会触犯到这些既得利益集团,但长久以往,是对国家有利的。其实小吏中,也有大才干之人,只是限于出身,竟无法施展抱负。而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却占着茅坑不拉屎,为官不办事,却热衷于享乐。这些官员,是十分害怕十品官制的。因为随着十品官制的推出,伴随着全新的政绩考察制度。这个政绩考察,一半来自于吏部的考察,而另一半,则来源于各地监察司收集的百姓口碑。

要是以往,吏部那里有些熟人的,还能办点事,毕竟这官场的东西,不是严打就能完全杜绝的。而现在对半开,监察司又是小皇帝的私人情报站,百姓对这个官怎么评价,轮得到吏部指手划脚吗显然不是,所以很自然,这无疑给很多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官员敲响了丧钟,竟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若论办事能力,这些官员半点都欠奉,可要是说到贪污受贿,喝酒品茶,这些蛀虫那是样样精通。

随着十品官制的深入推广,从京兆府一路向全国扩散,这些官员差点没求神拜佛,深怕自己的劣迹被小皇帝知道,来个一贬再贬,甚至直接罢官,那他们的脸面可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冯承平自然也收到了门下弟子的求救,他只回了四个字“好自为之”,就不敢细谈了。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只要秋闱一过,十品官制正式实施,那大顺的官场,就真的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这个变化对百姓自然是好的,官和吏不再分家,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也只能学着办事了。引入了竞争机制后,这些官员能不能比得过小吏还两说幸亏逼得小皇帝留了一手,十品官要是没通过科举,还是不能晋升。但小吏也能科考,说白了其实也差不多了。

换句话说,当官不再是金饭碗,连铁饭碗都不算了。十品官制一旦实行,当官就是瓷饭碗。你要是能干,瓷饭碗就会越做越大你要是没才干,只会夸夸其谈,治下一塌糊涂,那不好意思,瓷饭碗碎了,你另寻谋生去吧

为什么文官集团这么痛恨十品官制不是小吏能当官,而是新的政绩考察制度,让他们心中不安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科举试题

冯承平的脸色不定,怕被陆承启看出来,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原先就是茶酒精通,一品之下,发觉舌尖上的味道有些不对劲:“陛下,这茶好似有些不对劲啊”

说出这句话后,冯承平就有些后悔了。贡茶四十余种,他大部分喝过,就算是没喝过的,也大约知道是什么味道。可这茶明显不同,入口而甘,清香沁鼻,贡茶能如此清香禁不住有此一问。

陆承启翻着一堆奏折,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对怎么不对了哦,是了,朕前几日换了新茶,并非贡茶,而是什么洞庭新血茶,朕嫌名字不好听,该叫成碧螺春了”

“碧螺春”冯承平心中有了底,再喝了一口,确实解渴回甘,十分清香。

这时,陆承启直起了身子,嘴上说道:“总算是找到了”

能在一堆奏折里找出这封奏折,也算陆承启记忆力好了。其实冯承平早有准备,若是小皇帝找不到的话,他还有备份的。就算小皇帝没有选中题目,他在一边旁敲侧击,总是能确定下来的。此间距离秋闱之日,不过月余了,要印上几万份试题,还是有点赶的。现在长安城郊的印刷作坊早就排得满满当当,不提前一点,怕是无法准时开考。冯承平怕弄砸了饭碗,才如此上心的。

只见陆承启摊开了早已批示过的奏折,扫了一眼,说道:“朕早已选出题目,奈何政事繁忙,竟忘了送至礼部。这样罢,冯卿你且记下便可。我朝科考,只考经义,论,策。依朕看来,经义一题,就选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这题好了,朕倒想看看有多少阿谀奉承之辈。其二便是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而能迁,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这句话应当不难找吧”

冯承平连忙说道:“陛下出题,为世人众所皆知之经义,其一出自论语泰伯,其二出自礼记,想必举子都应知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就好,不过越是平常题目,越能看得出举子们的思想。”

冯承平心道:“可不是,要是这么简单,想要脱颖而出,就更得标新立异了。”不过他也知道,经义只是小道耳,自元绶年间以来,大顺的科举不再以诗赋取士,而是以经义、策、论取士。其中经义是基础,所占比例很低。所以很多死读书的人,往往经义记得很熟,却在策、论上毫无建树,被无情地黜落下来,成了“不第秀才”。而一些经义只能说中规中矩的,却在策、论上大放光彩,往往则能中进士。这也是大顺科举进步的一个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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