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60(2 / 2)

gu903();那人点了点头,尖着嗓子说道:“高公公吩咐,小的记住了。”

高镐见他会做人,也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陛下等急了。”

那人再躬身拜了拜,才步入了垂拱殿之中。因为光线问题,他第一时间没有看清楚陆承启面容,却倒地便叩首拜道:“罪民王元士,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陆承启觉得他有点意思,缓缓地说道:“你且起来”

那人抬起头来,赫然便是已然“死去”的王元士。要是旁人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陆承启却毫不在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把王元士看得毛骨悚然,起身后整个身子簌簌发抖。

“你抖什么,朕又不会吃人。朕不过想看看,大顺最大的盐枭长什么模样罢了,居然还有人要杀你灭口”陆承启饶有兴趣地说道,“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王元士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陛下活命之恩,罪民永世难忘。”

陆承启没赐坐,王元士也没那资格。一个起兵造反不成被俘虏的盐枭,哪里值得他这般尊敬陆承启只是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说吧,王大郎为何最后关头放了你”

王大郎,便是那个天牢狱卒了。他出身正经,用后世的话说,乃是根正苗红,土生土长的长安人。要不是家中困难,也不会被人趁虚而入,胁迫他做了这等杀头的事。不过好在最后,王大郎见王元士同出一姓,再看他在潮湿的天牢里,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怜悯之心大起,才弃了这个念头,直奔监察司,找到许景淳说明了情况。

许景淳不敢懈怠,先派人暗中保护好王大郎,然后进宫觐见陆承启,当面直陈此事。陆承启与许景淳两人合计,打算将计就计,才有今日一幕。

王元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突然再次倒地,痛哭道:“陛下,罪民已然知错,望以一人之罪,换太原王家平安”

陆承启皱了皱眉,说道:“太原王家,朕又没拿他们怎么样。你们家族这么多人,还在晋阳城里吃好住好,半根毛发未掉,你还想朕怎么样”当然,陆承启不会说王家族人都是通过劳动换取粮食的,毕竟这个时候,就不宜再刺激王元士了。

王元士感激万分:“陛下宽宏大量,太原王家感激不尽”

陆承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朕不喜欢拐弯抹角。说罢,你和谁有甚么深仇大恨,居然让对方买凶杀人王大郎为何又放了你还有,你当初为何要反抗朝廷大军你都给朕,一一从实道来。若有半点虚假,朕定叫你们王家,再无翻身之日”

王元士身为太原王家家主,一生都在为太原王家奔波劳累。要不是上次决策失误,太原王家也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其时也,命也,运也,王元士一个举动,太原王家便分崩离析。除了几个能逃出生天,逍遥法外,其余人等都在用劳动为自己的罪孽进行救赎。陆承启还是很讲仁义道德的,太原王家男丁,就送去河南府治水。女眷和老弱病残,则关在晋阳城中。这一点,陆承启倒是没有说假话。只是派去治水的王家太过辛苦,还没工钱,需得和被俘的契丹人一同劳动。这些都是王元士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陆承启不敢担保他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正是对太原王家倾注太多心血,陆承启故意用这个套他的话,饶是王元士比陆承启多活了好些年头,却关心则乱,立时中了计,连忙说道:“陛下,罪民愿从实招供”。

第五百三十一章:吹皱一池春水

,。

陆承启坐在龙椅上,端起一杯香茗,惬意地喝了起来,好整以暇地听着王元士的诉说。

“罪民原是太原王家家主,太原王家自魏晋以来,王家都显赫异常,曾与陇西李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等七族并列为五姓七族高门”

陆承启听到这就觉得不对劲了:“我让你吐露真相,你跟我扯这些家族历史做什么”

当即说道:“说重点”

沉浸在太原王家荣光中的王元士,被陆承启当头一棒喝醒,连忙说道:“是,是,是太原王家自本朝以来,每况日下,竟沦为盐贩世家,为世人不齿。自罪民高祖以来,皆为挤进官宦想破了头脑。奈何自古官商不两立,哪怕从王家分支出去,亦不得科考”

陆承启也知道,这确实是太祖的不对。商人怎么了,商人就不给科举,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虽然他知道,这是太祖笼络人心,准确来说是笼络寒门子弟的人心,而刻意打压高门贵第的政策,可一直延续到现在,高门贵族已然名存实亡。政治目的达到了,却还在损害一个阶级的利益,这就是朝廷的不对了。

或许这时候的商人并无多大的势力,但陆承启知道,一旦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商人联合起来,那股力量是惊天动地的。毕竟商人都是有钱的,有钱却没有地位,这是多么畸形的结构难道有见识,有资本的阶级,还要被一群蛀米大虫耍得团团转万一逼反了这些有钱人,可比一群泥腿子更难办

商人诉求政治地位,这是可以理解的。但陆承启不明白,为何王元士要选择反抗朝廷政策哪怕是放开盐禁,把盐税归入商税之中,王家不至于伤筋动骨啊再说了,王家做的是高档生意,大部分都在做井盐、青盐的生意,陆承启让大顺民报刊布的晒盐法,所得不过是粗盐罢了,对于精盐生意,几无影响。

那王家为何还要走上武装对抗的道路陆承启最想不通这个。

王元士并没有注意到陆承启奇怪的神色,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太原王家历经六代,想要重塑门风。奈何家族中子弟不成器皿,竟无一成才。幸得陛下宽宏大量,准许商人科考,罪民本打算依法纳税,获得科考资格,怎奈罪民忘了,太原王家尚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陆承启听到这,忍不住问道:“把柄”

王元士点了点头,说道:“陛下,都怪罪民一时糊涂,竟被太原府尹梁仲文说动,竟让一个王家嫡系子弟改名换姓,纳输捐官,也当上了一个从九品的县主簿”

陆承启一愣:“捐官便捐了,这又有何罪”

王元士苦笑说道:“陛下有所不知,纳粟捐官,本乃太祖所定之法,并无犯法。只是这王家子弟,过于飞扬跋扈,竟露出了马脚”

陆承启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典型的富家子弟的作风,仗着有权有势便横行霸道。一不留神,就犯了众怒。果不其然,王元士继续说道:“他竟弄错了晋阳城的税收文书,慌忙中求救于太原府尹梁仲文。这梁仲文,亦是纳粟输捐的牵头人,事情出了纰漏,他也在责难逃。是以梁仲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