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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胡睹急了:“陛下,事已至此,留条后路吧”

耶律重元正待痛斥他的时候,却瞥见身后的士卒,都有种闪躲的眼神。看到这一幕,耶律重元心中登时凉了半截。这说明了什么这不就是人心涣散,随时可能败退千里吗

“罢了罢了”耶律重元叹息一声,说道:“准备退路吧”

就在这时,一个心腹将领自后面狼狈地纵马上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陛陛下,不好了,后方有众多宫帐军”

紧接着,左边又疾驰而来一匹快马,大声说道:“陛下,左翼也有宫帐军的踪迹”

“右翼暂且无动静”

一时间,耶律重元觉得自己陷入了四绝之地,竟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萧胡睹连忙说道:“陛下,不如就往右翼逃吧,逃到大漠中,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耶律重元恋恋不舍地看着滦河行宫,曾几何时,他距离成功是那么近;那上京临潢府的龙眉宫中,那张龙椅似乎也近在此尺如今美梦破灭,一切似乎都烟飞云散了

看着节节败退的部族勇士,耶律重元再疯狂,也要收敛一下自己的野心了。性命若在,则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小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即便长子耶律涅鲁古被捉了,耶律重元也正当壮年,生子不在话下。想到此处,耶律重元说道:“善,此间凶险,朕先退一步”

萧胡睹连忙说道:“陛下起驾”

可他们没想到,本来叛军的士气已经一落千丈,现在象征着耶律重元的大纛一撤,叛军哪里还有战意,纷纷跪地请降。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耶律重元怎么都没想到,他蓄谋已久的谋反,就这么阴差阳错地付诸东流了。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只能在不足一千的亲兵簇拥下,狼狈地往北逃窜。

耶律重元披头散发,回顾一下左右,发现除了“枢密使”萧胡睹以外,北院大王陈六、南院大王贴不、北府宰相萧革、南府宰相溥古、枢密事萧迭里得、和王萧敌烈、稳王耶律撒剌竹都不见了踪影。一时间悲从中来,想到自己的儿子耶律涅鲁古也深陷耶律洪基的魔爪之中,生死不知,更是心酸

这时,在滦河另一边的奉圣州边军中,也发现了喊杀声渐小,似乎战事已经有了结果。

杨怀玉早已按捺不住兴奋,说道:“爹爹,良机难寻,契丹人内乱已平,若再不出击,恐怕错失良机啊”

谁知道,杨文广和王韶都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滦河行宫的方向,没有任何表示。

杨怀玉惊愕地再重复了一遍,王韶才回过神来笑道:“小将军,莫急。耶律洪基又如何会放过耶律重元耶律重元若是逃了,耶律洪基肯定会紧追不舍的。等到耶律洪基遣出大部分宫帐军,那时方才是我等的良机”

杨文广也说道:“王统领说得不错,此时敌军虽疲,仍有一战之力。且敌军乃是我军数倍,贸然袭击,恐重蹈耶律重元覆辙。再等他们疲乏了,我们冲杀一阵,最好能活捉耶律洪基,那便是不世奇功了”

杨怀玉知道,杨文广始终认为自己比不上王韶,不由地起了些微醋意。慑于杨文广平日里的管教,方才没有表露出来。王韶乃是过来人,不由地轻轻一叹,也不多说话了sjgsf0916

第四百七十九章:敌疲我打

随着时间的推移,滦河行宫火势渐小,黎明前的黑暗破去,滦河行宫的棱角慢慢清晰了起来。这时,成群结队的骑兵,开始往北面涌去。

杨文广知道,这是耶律洪基稳住阵脚后,想要趁胜追击,一定要把耶律重元置于死地之中。人君者,如何能忍得了造反的逆贼

看着蜂拥而出的宫帐军与御帐亲骑,王韶的眉头禁不住挑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耶律洪基居然这般托大,真的以为危险解除了吗

初冬的白天,依旧有些阴沉沉。刚刚天空才放亮了些,哪怕是滦河行宫中的侍卫亲军,都以为滦河对岸这些人马,是“宫帐军”留守殿后的部队。直到大部分宫帐军前去追击耶律重元,没入雪地中消失了踪影后,天色再放亮了些,才有眼尖的侍卫亲军发现,一直在河对岸呆着不动的“宫帐军”,衣甲齐整,皆为黑色衣甲,并不是像宫帐军那样,五花八门的服饰

再定睛一看那军旗,并不是辽国的绣狼大纛,也不是狼旄,而是绣着一条黄金游龙辽国早已知道,自从大顺小皇帝亲政以来,最大的一项军事改革便是更换帅旗,不再用主将的名字作为帅旗,取而代之的便是象征着皇室尊严的龙旗。这般一来,不管是厢军,边军还是禁军,都任何这面龙旗,受主观意志的影响,很多士卒不会跟着主将叛逆。由此看来,陆承启为了掌控军权,也算是花费了极大的心思。

那侍卫亲军隐隐见到飘在风雪中的龙旗,立时大叫起来:“敌袭,敌袭”

其余的侍卫亲军都是刚刚躺下,听得这么一说,立时草木皆兵地跳将起来,整个滦河行宫,又乱作一团。

滦河另一端,王韶虽听不懂契丹话,可见到契丹人慌乱的模样,便知道这些目力极好的契丹人,似乎已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王韶看了看杨文广,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文广已然下达军令:“全军出击”

杨怀玉等这一刻,已然压抑了太久。自王韶到来之后,他奉圣州小神将的光芒完全被遮住了。即便王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事情来,可杨文广对他的赏识,就说明了一切。杨怀玉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很想得到自己爹爹的承认。杨文广越是赏识王韶,杨怀玉心中就会越来越积聚起妒火,恨不得立时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得了军令后,杨怀玉立时纵马疾驰而出,渡河而击。在初冬是枯水期,此地又是滦河上游,水势平缓,水流较小。河面上不时有薄冰流下,冰冷刺骨。马蹄踏入水中后,战马立时发出一声嘶鸣,继而奋起精神,往河对岸奔驰而去。马蹄溅起的水花,发出了“哗哗哗”的声音

经过了一场历时半个多时辰的艰难守卫战后,哪怕是侍卫亲军都未曾在刚刚那场守卫战上出过力,可紧绷起来的神经久了,人也很是疲乏。仅仅松弛了一阵子,突然又紧张起来后,侍卫亲军发现自己握着兵器的手,似乎都没什么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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