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在一旁。反观莫弈月则十分淡定,与那蜷缩在墙角有些惊魂未定的姑娘说明了实情,又道若不是慕云澄半夜来敲门,误打误撞碰见此事,恐怕结果要比这还凶险。
那姑娘知道错怪了慕云澄,望着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突然她似乎发现有何处不对,忙左右寻找,直到发现自己的佩剑安然悬在枕边,这才放下心来。
而莫弈月与慕云澄却同时发现,太乙龙纹散着淡淡荧光的剑身上,分明还滴落着血迹
既然一切无恙,二人于深夜之间也不便在女子房中多逗留,便一同离去。刚出门时,慕云澄一拍额头道:“又忘问及姑娘姓名。”就要回去,却被莫弈月一把拉住,只见莫弈月少有的一种诡秘笑容浮现嘴角,到此他才明了为什么慕云澄会深夜出现在这姑娘门前。
“今夜太晚了,她本惊魂未定,你若是还要去打扰,这一夜她便休想睡下了。明日离开这里前,你有充足的时间问她。”听莫弈月这般说,慕云澄怎好再坚持,今夜只得作罢。
二人又各自回到房中,却是都再难入睡。想今夜之事十分蹊跷,客栈晚间大门早已封闭,外人不可能进得来里面。定是今夜这姑娘现出宝剑,被旁人盯上,看她只身一人,总好下手。不想刚进门来,便碰到慕云澄半夜叩门,慌忙间想拿上太乙龙纹,却不想太乙龙纹灵性非常,反伤了他。遂未能得手,夺窗而逃。
一夜未能好睡,莫弈月来唤慕云澄时天刚微亮,所幸的是慕云澄今天还有要事要问,起的很干脆,二人匆忙收拾了行装,在下面用过早饭,便见那姑娘自楼上下来。
慕云澄出于礼貌,上去打招呼,那姑娘经昨夜一事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略微笑了笑并点首回了他一礼。
“在下慕云澄,斗胆请问姑娘姓名。”他便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红着脸,一口气向那姑娘问道。
那姑娘闻言莞尔一笑,两个小酒窝便又给了慕云澄些许的惊喜。
“楚水谣,叫我谣儿便好。”说罢便转身离开。
慕云澄得偿所愿,口中反复念叨着“水谣”二字,还与莫弈月分析道:“水谣这名字当真是好,我名字中有个云字,我二人在一起便唤作云水谣,也可以唤作水云澄,或是这个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莫弈月摇首轻叹道:“你这叫做爱屋及乌,以及想入非非。”
慕云澄听罢白了莫弈月一眼,“去你的,你懂些个什么就知道天道人道的,说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我也信的,因为你根本不懂这些个。”
莫弈月却是连连点头道:“我不懂,我不懂你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见莫弈月先走一步,慕云澄也不敢多逗留,遂紧跟上莫弈月来到了客栈后面的马厩。
这时客栈的小厮正把二人的马牵来,就见他一瘸一拐,手上还有处缠了绷带,二人当下明了,这偷剑的贼算是寻到了。
第7章马蹄山
那小厮牵过马来,脸上略显疲态。慕云澄一把将他拉住,装作好奇问道:“你这身上的伤是从何处得的”
那小厮一歪头,有些不乐意地答道:“昨晚喂料,不小心被马给踢的。”
慕云澄听罢哈哈大笑,心道,你这谎话编的也太不像,这么巧昨晚楚姑娘房间进贼,你昨晚喂马。正巧太乙龙纹伤了那贼,你便又惊了马,让马给踢伤了。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分明是在诡辩。
“你只需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偷东西并不可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慕云澄冲那小厮说了几句,直把那小厮弄的烦了,一甩手将马缰撒开,瞪了慕云澄一眼兀自走了,边走还边嘀咕慕云澄有毛病,在这跟自己说些什么疯话。
慕云澄见他如此行径就要发作,却被莫弈月拦了,只听莫弈月柔声道:“捉贼要有证据,算了吧,你既点了他几句,想必他以后也不敢再偷了。”
慕云澄得了莫弈月几句安慰,也放宽了心,二人翻身上马,却正逢着楚水谣也骑马而来。
“谣儿,你不会也要去巴蜀吧”慕云澄自是希望能和她一道去巴蜀。
楚水谣点了点头道:“是啊。”说罢,眼神中又划过一丝惊喜道:“难不成你们也是”
“正是,不如我们一道可好”慕云澄大喜过望,将马凑近了些道。
楚水谣没有回答慕云澄,而是摸了摸坐下的马额,沉默不语。慕云澄这才看到她所骑的良驹,眼中澄明有神,体呈黄褐色,四蹄矫健,更兼明黄色的柔软马鬃,一看就知道此马温顺。绝对是慕云澄喜爱的那种类型的良驹。
“此马名唤奔雷,你们若是追得上我,我便与你们同行。”楚水谣这话分明是有意刁难二人,要知道慕云澄与莫弈月的马都是老马,累死累活一日也跑不上五百里。而楚水谣这奔雷,一日八百便如同闲溜一般。这哪里又能追的上呢
就待慕云澄要跟楚水谣说清楚,她却催动坐下奔雷,一阵风般掠过慕云澄身侧,还未及慕云澄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在二里开外了。
“就怨你,弄这两匹老马,害的我在谣儿面前丢人。”慕云澄一不顺心,就要埋怨莫弈月。
莫弈月此刻却是不紧不慢地策马前行,头也不回道:“你若想追上她,便安稳跟着我走。”
“怎么你还能带我飞去追他”慕云澄这话明显是挖苦,但莫弈月从不与他置气,只淡淡道:“自此出云州,走大路要绕过马蹄山,经雷州过峡口关,才能到达巴蜀最南边的江州城。而走小路却可以穿越马蹄山,不经雷州,改走水路,直插江州。后者自是要比前者省上半日行程。”
听到莫弈月这么说,慕云澄登时又来了干劲,连声赞叹莫弈月关于山川道路知识的娴熟。莫弈月对于慕云澄夸赞自己的话从不当做一回事,因为以慕云澄的性格,他从不会在下一个时刻记得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二人离开客栈的身影渐行渐远,马厩外风霖先生不知何时站在此处,就见他双手负在身后,肩上立一只鹞鹰,远眺着二人的身影若有所思。而他背负的双手中,其中一只手掌心里,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去通知教主,说有大鱼入蜀。”那肩上鹞鹰侧过金灯般的眼,无神的望着他。就见风霖先生一抖肩膀,那鹞鹰张开双翼扑打了数下,随后一声长鸣,窜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