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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只会徒添他人厌恶,只是每次一想到这些,吴天赐心里就有股气,一股郁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进辰州派的原因。

“进去小坐一会儿,不见师妹也可。”欧阳登风换了种方式,男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女人不同,他也没有把罗千山之死推到吴天赐身上。

“欧阳兄无须多劝,吴某在此等候十日,若琪琪果真不肯相见,吴某便永生不来打扰。”吴天赐心情极其浮躁,他现在并未将儿女私情过多的放在心上,段二炮和红毛的死,已经乱了他的分寸。

“吴兄,你这又是何苦。”欧阳登风苦涩一笑,他发现这个吴天赐有时候也挺小孩子气。

吴天赐不语,离开树林退到山坡之上,就此盘膝坐了下来。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师妹。”见吴天赐这般姿态,欧阳登风心知多言也是无用,拱了拱手转过身子,这就要动身回山。

“对了,听说震雷子已死于你手。”一步还未踏下,欧阳登风又收了回来,转身说道。

“我本欲屠他满门,他却以坐以待毙相求,要我放过他的弟子,我便如他所愿了。”吴天赐睁开双眼,想不到这件事情已经传出来了,那么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登风代师傅他老人家谢过吴兄。”欧阳登风略微沉吟片刻,郑重的向吴天赐施以一个大礼,震雷子是害罗千山身死的主要元凶,吴天赐将他杀了,相当于替欧阳登风了结一个心愿,这份恩情,很重

第214章缘尽于此

辰州派门前,吴天赐一连坐了七日,在这七日时间,除了必要的内急问题,吴天赐基本未曾动过。

到了第四天,吴天赐已经是连排泄问题都省却了,因为他体内的废物都已排空,连口水都不曾饮过。

欧阳登风每天都会在用膳时分准时送来膳食,吴天赐对此一律回绝,他定下十日周期,并非装模作样,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证明自己的决心。

十日以内,罗绮琪若果真不肯出现,吴天赐便打定主意以后不再叨扰,当然,吴天赐心中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因为罗绮琪现在正是气头之上,吴天赐此举无疑是在逼她做出选择,逼她屈服,后果只能是将矛盾越来越扩大化,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既然明知有此后果,吴天赐又为何还要去做,实则在他心里也是逼不得已。

在这段日子里,朋友兄弟的接连身死,已经让吴天赐心里产生了魔障,他没人可以倾诉,所有的事情都全靠自己憋着、撑着,他在怀疑自己是否真是如灰三爷所说,就是一个天煞孤星,所有接近他的人都会身死。

他也在怀疑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事情,是否是有什么人在冥冥之中刻意的安排,就如唐僧取经一般,他吴天赐乃是吴长生的转世重修,想要功德圆满修成仙人,这一切都是必须承受的。

因为唐僧取经就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成功取得真经,修成正果,他吴天赐想要修成正果也得如此。

这一种想法比较狭隘,也比较偏执,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说明吴天赐现在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他这种想法等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无相无形的天道身上,有些自欺欺人了。

医者不能自医,吴天赐对于自己心灵上这些潜移默化的转变还完全不查,他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如果没人拉他一把,他绝对是要一走走到底的。

而最适合站出来拉他一把的人,就只有罗绮琪了。

七日的不吃不喝,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已经是熬到了生命的极限,鲜有少部分人可以挺过这个死亡时间。

修行者因为灵气的存在,坚持的时间或许能比普通人稍微长久,但也不是一概而定,吴天赐坚持到第七天的时候,强烈的饥饿感和饥渴感已经折磨得他快要发疯,面对着欧阳登风送来的膳食,他却是不曾动摇。

“吴兄,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第八日,吴天赐嘴唇完全干裂,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欧阳登风端着一碗米粥摇头叹息,他今天只送来一碗米粥,吴天赐现在这个状况如果进食只能进取少量的流食,大鱼大肉恐怕会将他噎死。

吴天赐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就连呼吸次数都是比往时减少了一半。

欧阳登风端着米粥走了,第九日的一大早,他又来了,这次他只端了一碗清水。

“吴兄”欧阳登风喊了一句,面前的吴天赐已呈半昏迷状态,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馊味儿。

吴天赐还是没有出声,时至此刻,他已明白罗绮琪是绝不会出来见他,但是明天还有最后一日,吴天赐必须坚持下去,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彻底死心的借口。

“吴真人,你喝口水吧,你放心,你偷偷的喝,我们绝不会告诉其他人。”等着欧阳登风一走,那四名负责拾柴的弟子围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蓝牛。

“吴真人,你就喝一口,一小口,这是功能维生素饮料,喝了可以提神抗疲劳。”四名弟子的蓝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反正这几天内吴天赐没看见过他们有下山。

“唉,多情的人总被无情的伤。”看着吴天赐不理会自己,一名弟子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找死啊你,让师姐听到这话,不把皮给你拔了。”领头的弟子拍了感慨的弟子一掌,紧张的左顾右盼。

第十日,欧阳登风不再来了,因为他来了也没用,今天是吴天赐定下的最后期限,等时间一过,吴天赐就该离开了,永远都不会涉足辰州派了。

“师哥,你说他会不会是死了。”

山坡上面,吴天赐脑袋深深埋在胸膛之上,这第十天已经过去一半了,吴天赐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从始至今没有动过。

“不会,五分钟之前我还发现他胸口动了一下。”被称作师哥的弟子双手捧着下巴,语气十分肯定。

“你就不怕是你看错了。”起先说话的那名弟子小声道。

“你小子找打是吧。”师哥翻了个白眼,师弟不敢再说话了。

夕阳西下,一抹昏黄的阳光照在吴天赐身上,时间都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