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怔住了,半晌之后,他咬牙磕头:“是。”
楚千翘收了兵权,自然要派去支援楚思悠,正在想合适的人选时,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传回来了
桐木的城门被内奸从里面打开了,云国大举进城,大楚损伤惨重,楚思悠不得已舍了桐木,退到了河界。
而那个内奸,则是杨未与韦氏一家
他们与云国串通了,竟率领镇里应外合,从里面突袭楚思悠的营地,最后趁乱将桐木的城门打开了,迎了云国大军进门。
楚千翘不是没想过他们会趁机作乱,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到,不惜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派去韦府的士兵匆匆回禀,韦氏一族果然都逃走了,韦府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
“混账”楚千翘往桌案上狠狠一拍。
这时,门外又有人禀告,孟景闲求见。
他又来了。
该说的话似乎在上次已经说尽了,这次的对话显得尤为简短。
“微臣自请出征河界。”半晌,“请公主信微臣最后一次。”
“我真的还可以再相信你吗”
“可以。”
“好。振就交给你了。”
他接了旨,却还跪在地上不动,楚千翘便也不动,也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其实也没有等多久,只是楚千翘觉得分外漫长。
才听到孟景闲沉沉开口:“若我这次凯旋而归,我便将我所有的秘密,再无保留。”
“好。”
第105章他的安排
孟景闲带着振前去河界了。
楚千翘犹如做了一场豪赌,赌赢了她就能拾起受伤的心,赌输了她将会失去一切。
有时候她自己都会佩服自己的胆量,或者说,莽撞。
这几天,刚最开始的惊怒中走出来,她想了很多,和慕鹊也长谈了一番,将这几年的事情在脑中条分缕析,一步步梳理了一遍。
她仍旧怀疑孟景闲有秘密瞒着她,他一天不向她坦诚一切,她便一天不能与他交心。但是,她也没有如先前那般肯定了,孟景闲所做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楚千翘坐在鎏金的椅子上,闭上眼睛缓解心中的疲累。
空寂的两仪殿内传来她低声的自语:“孟景闲,你不要再骗我”
转瞬过了几日,前线传来军情,孟景闲的大军与楚思悠已经汇合,并迅速地投入到抗外御敌之中。
楚千翘心中传来莫名的欢喜,既是为稍显稳定的大局,也是为
“公主,梁齐求见。”青苏轻轻地打断楚千翘的沉思,“若是公主不愿见他,奴婢即刻赶他走。”
自从上次公主失声恸哭后,似乎与孟景闲疏离了,但是几日前,公主却又将手上唯一可用的兵力都交给了他,这也不是一般的信任。偏生公主什么都藏在心里,让她也越来越摸不准公主的想法。
正如此刻,她本不想通传梁齐,免得公主忆及孟景闲再度伤情,无奈梁齐苦苦哀求,她才通传一次,没想到公主眼神微动,便立刻说道:“让他进来。”
将梁齐引进来后,青苏便退出去了。
梁齐从小跟在孟景闲身边,与孟景闲自然是一条心,此刻求见于她,想来也是跟孟景闲有关。楚千翘面上不动声色:“你有何事”
梁齐心底是有些不忿的,在他看来,公子辛辛苦苦陪在公主身边,为她建桥铺路,只不过没有说明慕鹊的事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何况,慕鹊也做任何危害公主的事,左不过让公子更多地了解公主的动向罢了。
不过,看到楚千翘掩盖不住的憔悴,他也有点心虚。易地而处,倘或别人在公子身边安。插了奸细,恐怕他也不能心安。
唉,希望公子在战场平平安安,早日归来与公主解除误会才是。
楚千翘等了半日,他只垂头不语,蹙眉道:“没有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唉哎,有事有事”梁齐如梦初醒,赶紧呈上一个包裹,“这是公子离去前嘱托我一定要交给公主的。”
楚千翘疑惑地看着那个包裹,心里还是思索这是什么,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挪步过去,将包裹接了过来,渐次将一层层布料打开。
梁齐道:“公子上战场前,这包括里还缺最重要的证据,他千叮咛万嘱咐,等最后的证据来了,即刻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公主。”
楚千翘翻看着这些东西,脸色渐渐凝重。
梁齐又道:“公主可还记得中相顾书曾有一个儿子,不过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
楚千翘目光放在孟景闲派他送来的东西上,耳朵却是听到了梁齐的话,点点头以示回应。
顾书的儿子比她还大五岁,死的时候才刚五岁出头,那会儿楚千翘还是个襁褓里的奶娃娃,不过后来也听别人说起过此事。据说他的死是一个意外,好像是芭蕉寺失火,火光吞没了整座庙宇,庙里的和尚和那天前来进香的香客都被烧死了,恰好他也在那里玩耍,因此竟也被活活烧死了。顾相与顾夫人伤心欲绝,后来顾相便再无所出。
然而梁齐送来的东西却显示,当年的事情既是意外,也并非意外
那个造成顾相儿子夭折的罪魁祸首是韦蕴凉。
这些送来的东西里有一封书信,是当年顾府的仆人自书而成,他详细记述了那天的经过。
芭蕉寺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小庙宇,在顾府附近,因此顾书的儿子最喜欢去芭蕉寺玩。那日,这个仆人照旧带小公子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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