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力克循声望去,只见他蜷缩在一张圆桌下面,脑袋缩在裤裆里,双手死死抓住一根桌腿,一副打死都不出来的怂样儿。
嘿嘿,嘿嘿许力克笑了,笑他是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不过,他也知晓他是初次来这地方,便踢他屁股几下,示意安然无恙了。
被他提醒,吴空空才胆怯地把脑袋从裤裆里探出,万分警惕地扫视一眼,确认安全,才战战兢兢从桌下爬出来。
“他娘的龟蛋”吴空空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触,“常言说,女人如老虎,果然,果然啊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土包子”许力克嗤笑,然后叮嘱他,“你只需邯郸学步即可。”
说着,他随便在一桌前坦然就坐,端起面前酒杯盛存红酒的酒杯,轻轻品了一口。见状,吴空空也装模作样的效仿。
对于他的表现,许力克相当的满意,便用微笑给与赞扬。
就在此时,两个男客人匆匆而来,抢过许力克和吴空空面前的酒杯,气急败坏的怒斥,“哪有喝别人酒的不要脸”
原来,这位置是人家的,刚才人家去了趟洗手间而已。
抽二手烟,有时倒也无妨,这喝二手酒,指不定会传染那个啥病啊于是,吴空空和许力克不约而同的干呕。直到呕的心理阴影完全消除,他们才恢复常态,抬手向侍应生点了两杯红酒。
“弟啊,你不是说,红酒要配外国美女吗哪有外国美女全都是国货啊”吴空空记起了许力克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有有有”许力克大包大揽的安抚他。
说着,他对不远处闲的蛋疼的老板娘打了个响指,还挤眉弄眼的,一副小爷想寻花问柳的表情。
见状,吴空空也对她打个响指,也挤眉弄眼的,只是,这次是十足的东施效颦,不但挤眉弄眼,还呲牙咧嘴,吓的身旁一个时髦女郎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窜了。
“你个土包子,这个不用,以后都不用了。”许力克实在看不惯他的无知,便无奈呵斥。
吴空空也不想如此,这又鹦鹉学舌又邯郸学步的,苦不堪言,全身皮毛都不捋顺,于是,就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嗯”
在他嗯嗯时,那老板娘托着那身肥肉姗姗而来,话未言,笑便堆砌了满脸,随后,还绕着两人如螺旋般转圈,并不断“啧啧”称赞。
“啊呀,老娘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如此才华出众、如此貌美如花、如此丰朗俊逸、如此清爽可口的小帅哥儿,真是三生有幸啊”这肥婆把马屁拍的山响。
“老板,小爷来照顾你生意,你作何感想”许力克一副地主老财的口吻。
作何感想肥婆一怔,你个小混球,这是歌舞厅,你以为是记者采访,还作何感想感想你老娘
但心里不管如何,表面上她还是挤满了干笑,还恭谨的很,“感想老霸道了,感想的五体投地、四蹄朝天啊”
“哈哈”许力克傲然而笑,用老道的口气喝令,“把你们的头牌上来”
“啊呀,小帅哥儿,目光毒辣,见解独到,上来就点头牌”肥婆啧啧赞叹,然后冲那一溜儿舞女高喊:“头牌。”
她话音刚落,两人便听到一个焦脆的声响:“来了”真是人未到,声先到。一听这声音,许力克顿时精神一震,万分期待地望向那些舞女。
吴空空也觉的这声音颇是动听,便抹抹眼睛,循声望去
只见那一溜儿舞女后面一个角落内,缓缓滚出一个肉球。然后,这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他们面前。这肉球是个人,一个女人。
“两位爷,奴家来迟,万望赎罪。”肉球拽着戏词,还道了个万福。
这万福“道”的,也就做了个样子,因为那球根本就“道”不下去。不过这声音,很明显就是刚才发出的娇滴之声。
“这,这,这”许力克愕然之极。
“小哥儿,这就是头牌啊”肥婆笑盈盈的解释。
呕
呕
吴空空和许力克立时呕吐狼藉。
第105章免费服务
这是头牌我的外国美女呢吴空空一副捶胸顿足模样。
外国美女没有,头牌倒有一个,还兴奋的载歌载舞。只是,她这载歌载舞,不像是歌舞,倒像nba冠军总决赛中被人争抢激烈的皮球。
“你这老妖婆,是轻视小爷没钱吧”许力克在惊愕之后,倏然变色,还怒斥肥婆。
“不敢不敢,”肥婆急忙赔笑解释,“小爷,您就是上帝,您是我的爷,岂敢轻视只是,这是我们夜来香的规矩。”
规矩什么狗屁规矩,竟让一个重达三百斤的肉球当头牌
“我们夜来香的舞女,是按照香气区分的。比如,玫瑰花香,牡丹花香,月季花香;再比如,薰衣草香,紫露草香,吊兰草香,等等。”肥婆缓缓而言,“当然,为了给那些长相对不起上帝却又热爱歌舞行业的姐妹们一口饭吃,我们便把各种能引起噱头的雅称冠以她们头上,比如,头牌,主角,明星,等等。”
顿了顿,肥婆继续,“看来,两位小帅哥儿是初次光临,哈哈,莫急,莫急,只要两位小帅哥儿那个啥,绝对包你们满意。”
听完她的解释,吴空空和许力克是哭笑不得,这夜来香,还颇有人道主义精神,可是,你这人道的也太离谱了吧
还好,许力克明白“那个啥”的含义。“那个啥”是啥“那个啥”当然就是“那个银元了”于是,他便再度抓出一把银元,“哗啦”甩到桌上,并狂傲言道,“小爷没啥优点,就是穷,穷的只剩下这玩意儿了。”
肥婆捡起一块银元,猛吹一下,放在耳边仔细聆听,“嗯,好,好,好”她连称三声“好”,然后把那些银元拢入手中。
此时,这肥婆乐的眉开眼笑,甚至兴奋的忘乎所以了,撒娇般地拧了许力克一把。她终于探出这两位小爷是正儿八经来耍的主儿,不是那种靠白唧唧的脸蛋来穷高兴的。
“我的女儿,薰衣草香”她冲楼上俏喊。
原来,楼上还有舞女,是更上档次的舞女,全都是拥有包厢的舞女。
“来了”
楼上传来更俏的声音,这声音简直就是水的声音,风的声音。这声音,柔柔的,如甘露流入干渴的心田;软软的,如暖风拂过冰冷的心田。
声音落处,一个女子从“薰衣草香”的包厢内如风一般飘出,并如云彩一般落到楼下。
gu903();吴空空和许力克立时醉了,鼻息之中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