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耳中传来的是范旭嘿嘿的冷笑。
“我知道这样的答案很蠢。”
“岂止是蠢,简直是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这是马屁的话,无疑是我知道的最憋足的马屁。”范旭放慢脚步看着四周被烧成黑炭的树木:“如果刚才从你口中说出来锦绣文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因为我不需要这样的人;如果我听到的是大义凛然或平庸不堪的话的话,你不会死。但我会将你再次踢回卯组。”
不知什么时候,冷汗早已爬满玉枢脊背,但他却不敢多言,只是同样放慢脚步,一如既往的每一次都恰好将范旭的脚印覆盖。伴君如伴虎在玉枢看来已经不算最恐怖的事,首领的性情翻覆在天目是有名的。
范旭继续说道:“在十多年前,那时候我具体多大已经忘记了。我也是如你这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人身后,我心里就一个念头,我要成为和眼前这人一样伟大的人,我会在他走过的道路上重新走一次。当时那人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玉枢没有愚蠢到去问首领当时的回答是否和自己刚才回答大相径庭,反问道:“当时问首领话的人是影主”
范旭毫不避讳地点点头:“那时候我始终相信,只要努力了、付出了,就会有回报。我相信你此刻的想法也是如此。”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范旭轻轻摇头:“在修道界,成功与付出从来不会对等,还会有更多的东西制约着你影响着你。这些东西会让一部分人超然于他人之上,也让一部分人沉沦为他人附庸,再不济者平庸一生默默无为。”
玉枢已经明白首领要说的意思:“比如身世地位、天赋天资”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肯服气,而且要让你明白这些必非得要你自己去碰得头破血流。当你真正明白了一些东西,它们才会真正属于你。越是聪明人越是不愿意低头,实际上到你认识到这些的那一刻,你大概已经被磨得没有了棱角,真不知这是聪明人的悲哀还是不幸”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玉枢这句话比范旭更加斩钉截铁。
范旭却没有反驳,只是晃了晃手上的藤条箱:“这箱子主人的身份你该猜到了。”
“那又如何,不过是享父辈福荫的二世祖。”玉枢自然知道首领口中所指,径直说道:“影主修为讳莫高深,他得到的却只有这么一点,以为赚了一个夜叉的凶名就可不将他人放在眼中,首领敢与君岳抗衡,自然不会在乎这废柴翻上天去。”
“连我都要恭敬称他一生少主,你又如何能躲得过这就是身世上的优渥;至于废柴嘛,以前他确实如此,但现在如果谁还把一个道神同体的人称为废柴,恐怕世间所有修道者和炼神者都要羞愧得自杀。”
玉枢目不转睛地盯着藤条箱,如果这话不是从首领口中说出,他必然会第一个提出否定,因为道神同修这样的事就和魔神大战的典故一般,只在传闻中有只言片语的被人们提起,大荒真正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记载。
“这是夜叉安身立命的杀器,比双刀更可怕的大杀器。只要它一天在我手中,夜叉就永远也不可能走远。”
玉枢耸动者喉咙,又抿了抿嘴问道:“就是在婚礼上杀害乙组两人的那张长弓”婚礼上那一幕一直让玉枢难以忘怀,本来只是空荡荡的弓弦,一旦被拉动便立即有精光在弦上凝聚出一支长箭的形状。
“别小瞧此物,即便是乌蛮也被夜叉一剑射断手臂。”范旭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偏题了,随即纠正道:“这是我要告诉你的另外一件事:天赋夜叉的天赋是我平生罕见,两年时间修炼到完骨境,比当年的影主高明了不知多少倍。炼神者、修道者,若是单纯论起技巧而言,近身击杀甚至不属于影主当年、凭借一词一曲让弱水那个小杀手跻身花魁,在此之前还和我说了一些取财求财的门道。刚才我一直在想,这世上是否还有他不会的事物若他能平庸一些,我让他享受一世安稳富贵也未尝不可,可是他太聪明太厉害,这样的人若是不能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将会成为最恐怖的敌人。”
“没有对手,我会寂寞得死去”玉枢轻轻说了一句忽然望向已经停下来的范旭:“你还要执意上山”
范旭叹息一声,目光落在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峰上:“送他一程,也算是回报影主当初的知遇之恩。”
玉枢下意识撇撇嘴,忽然觉得首领也并不是高高在上,自己要追上他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面前的首领说到底还是人。
“你觉得我很虚伪”
玉枢立即收敛神情,尽量要自己情绪控制在浑圆一体的范围内:“不敢,只是觉得首领有些意气用事。为了抓夜叉他们已经暴露了太多东西,那处高山也是夜叉为自己选择的埋骨之所,无论他天赋如何,可太罗手下每一个人修为和他比较起来也只高不底,首领再做这画蛇添足的事,反倒将自己也暴露了。”
范旭屈指一弹,玉枢怀中长剑在轻鸣中带着一抹清光冲天而上:“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宵小而已,自从影主将他们赶出去后,弱水这些人就成了惊弓之鸟,也只能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而已,他们能奈何我”
“只要是对手就不该轻视,况且还有一个君岳,青隼态度暧昧也一样不得不防。”玉枢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既然首领已经决定上山,作为属下的它们来说,要做的就是扫清上山的道路和可能出现的变故。
一道道指令被玉枢用隐秘手段传递出去。
他将这次行动戏称为捕鱼,对此玉枢也以船夫自居,既然号称行舟湖面自然也就要有能兜住江河里所有鱼的觉悟,不管是虾米还是逆天的大鱼。
剑光穿过被烧焦的森林,冲天而上。
仿佛是另一个旭日。
剑气充斥于天地间。
山顶的上众人也在这一刻感受到磅礴剑气,太罗神情一凛:“首领即将登山。”
旁边三人都明白太罗的意思,这是要即刻杀死夜叉的命令,因为他们谁都不想顶着无能的头衔被首领剥夺修为,沦为卯组或更低下的门童。
杀人对乙组成员来说不是难事,天目在编制上虽然不能算做真正的杀手,但在影主兵解后,范旭最先不甘雌伏,对于甲乙二组的训练本就是为执掌影牙牛耳,对抗青隼而存在的。可是横在太罗几人眼前的现实又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几人面面相视,却都不明白那能在眨眼间将华诚毙命的白色虫子为何物
“莫不是传言中的符蛊”
太罗狠狠剜了一眼冒然开口的属下:“符蛊乃是符祖项天青的不传之秘,被西林帝国国君保护得严严实实,就连天阙世家也休想得到,如何可能辗转千里到夜叉手上”
先前开口说话的人也不过这么一说,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自己的乱说的。
因为身在高处的缘故,这里长年潮湿,加之寒冬深夜露水浸润,周围石块上都长着稀稀疏疏的青苔,宋钰实在找不到干净的石块,最后只能随便找一块石头靠着,无奈地苦笑。
被骂着卖弄的小家伙浑然不觉,再次爬回莲台上,不紧不慢地蚕食起那抹紫色的莲叶。咔咔的脆响不时在山坡上传来,这会再没有人相信着胖乎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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