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已经摆明白,他是好话说尽,可惜对方没把他当回事。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儒要如此针对他,唯一得罪张儒的地方,怕是因为一些不恰当的言辞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让张儒大为光火的。
邹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吴守蔼离开之后,张儒语气缓和了许多:“你不走,难道还等着本公送客”
邹云小声道:“公爷未曾发话,下官不敢擅自离开。”
张儒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动谁不好,偏偏要动海商。本公一手将海商扶植起来,为的就是大明的繁荣昌盛,本公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本公的成果。”
这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话语,让邹云顿时茅塞顿开。
张儒来了杭州之后,一直针对他,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公爷。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游槪之海商的身份。
一点,马上就通了。
江南沿海一带的海运事业,是张儒以一己之力抗衡朝中无数保守派之后保存下来的成果,现在随着海商发展,天津、辽东两地的海运也开始蓬勃发展。不出十年,这两个地方将会成为仅次于京城、南京、福州的经济中心。
而这个时候,还在发展期的海运事业,是绝对不能有人破坏的。
尽管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让游槪之锒铛入狱,可这却是触了张儒的逆鳞。
一个国公,被一个小小的同知打了脸,张儒会大为光火,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邹云连忙表态:“公爷恕罪,下官实在惭愧,不知这游槪之是不能动的人。否则就是打死下官,下官也不敢对他动手啊”
张儒冷哼道:“哼,以为认个错就行了没那么简单。你至少比你那老糊涂的岳父要识时务,以为有个当内阁首辅的座师就了不起了本公还偏不信,老子在边疆面对三十万鞑靼大军都能一战,还会败在这么一个文官手中。”
邹云道:“公爷想要什么交代,下官给公爷一个交代。”
张儒淡淡道:“老子不想要交代,老子现在只想要人头,要鲜血。行了,你可以走了,本公没空跟你瞎扯淡。”
说完,张儒转身就走,留下邹云一个人在原地怔怔出神。
从张儒的话语中,他明显察觉到了一些变化,至少这位国公不再见到他就喊打喊杀,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预兆。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之后,小妾交给他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事已办妥,三日后七十万两银子必须到手。
已经轻松了不少的邹云看到纸条之后只顾着傻笑,让一旁的小妾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邹云抱住小妾,在那殷桃小口上嘬了一口,抱着小妾打转。
聪明的女人不会问为什么,所以小妾没有问邹云到底怎么了。
只要自家男人高兴,她也就跟着高兴。
是夜,华灯初上,杭州城内几个跟海运没有关联的大商贩被邹云请到了他那算得上寒酸的宅邸中。
第七百七十九章:邹云死了
黑影撞完人之后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而邹云,却没有继续迈步。
他的双手捂着腹部,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在他的腹部,此刻正插着一柄有着放血凹槽的利刃。
鲜血一滴一滴随着血槽落下,黑色的血液侵染了他半边衣裳。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大叫一声退开数步。
人群渐渐围拢,不少人开始朝还站立着的邹云指指点点。
邹云双手用力捂着伤口,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都有青筋鼓起。踉跄几步,他感到头昏眼花,嘴巴里干干的,咽下一口口水,他的身体轰然倒地。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邹云的身份,大叫道:“不好了,同知大人被杀了。”
消息像火势一般蔓延开来,毕竟是在繁华的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只是那些所谓的目击者,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事而已。
范统隔着一条街,是最快到达的,他伸手探了探邹云的呼吸,又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位置摸了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伤口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刺破了内脏,要么,就是那匕首上有毒。
匕首是很普通的匕首,那种铁匠铺批量打造的东西,只是被人加工之后,多了两条深深的血槽。
而且邹云身上的匕首还喂有剧毒,加上刺破了肾脏,所以当他赶到的时候,邹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二批敢来的是杭州知府衙门的人,领头的是杭州府的捕头,一个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矮壮汉子。
跟范统做了同样的动作之后,捕头也摇了摇头。
随即,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他是没有翻动邹云身上的东西的,可是手下的仵作却是翻动了,看到邹云怀中一小捆银票之后,这位捕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个同知行走在杭州的地面上,怀里揣着的竟然是面值高达千两的银票,虽然只有寥寥数张,却不得不让捕头想深入一些。
第三批人来的时候,仵作已经做好了所有该做的事,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吴守蔼等人,寥寥数语,写明了邹云死的原因。
“剧毒,内脏破损,立毙”
吴守蔼脸色巨变:“谁能告诉本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因为包括捕头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邹云到底是被什么人杀的。
吴守蔼在街上发了一通怒火后,张儒来了。
这次,他算是轻车简从,带来的人不过是肖阿奴和孟傥两个而已。
看到张儒,范统迎了上去:“老大,我”
gu903();张儒安慰性的拍了拍范统的肩膀,温声道:“这事不能怪你,无须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