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要按正常轨迹来的话,只怕现在武将的地位会更高。
树碑立传你们战死沙场是尽职尽责,没资格树碑立传。
增加军饷文武百官谁人不识领着太祖皇帝时期定下的俸禄,凭什么你们得增加军饷不想干了直接扒皮走人,你不想当兵吃皇粮,有的是人想当兵。
这些道理张儒很清楚,所以他郑重其事的对王恕和李东阳道:“二位大人尽管放心,文轩有朝一日若有不臣之心,二位大人随时可以将文轩脖子上的脑袋摘掉。”
一边说,他一边将腰间的绣春刀摘下:“这刀,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从不离身。今日为表心意,特将此刀奉上。他日张文轩有半点不臣之心,这绣春刀,便是取张文轩项上人头的无上利器。”
李东阳打着哈哈道:“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文轩,你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如果将来你要是起兵,我和老大人不过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要对付你,谈何容易如果将来你能够做到,我们拿着你这绣春刀,又有何用”
张儒道:“二位用不用,那是一回事,这刀,我给不给,又是一回事。给,是为了表示决心。其实晚辈的心不大,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急流勇退,找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带着娇妻幼子,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王恕笑道:“倒是我们着相了,文轩可比我们要看得通透些。世事如棋,谁都不知道下一步到底会怎么走,我们身处红尘之中,反倒是沾染了不少污垢淤泥。罢了罢了,既然文轩坚持,这绣春刀,老夫收下便是。
有朝一日若是你起兵造反,这绣春刀绝对不是割掉你张文轩项上人头的无上利器,而是割掉我王恕项上人头的无上利器。
我只是个文人,一辈子没跟别人打过架。你一只手能对付我这样的货色四五个。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到时候我唯有一死,让你终生愧疚。青史留名你就别想了,只怕佞臣传里面得有你张文轩的名字。”
张儒翘起大拇指:“老大人,你真绝”
王恕算是抓住他的死穴了,文人爱名,张儒虽是武将,却是文人出身。
同样,他知道张儒重情,他是王周的爷爷,如果他自杀是因为张儒,只怕会让王周和张儒之间兄弟反目。
而这些,都不是张儒想看到的。
李东阳打岔道:“二位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当下该如何是好吧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可眼下,却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刘吉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找出来,他将来会不会再次冒出来兴风作浪”
张儒沉吟道:“李大人这问题的确是当下最应该解决的问题,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我一时半会真的不知道什么办法比较好了。”
王恕笑道:“还有你小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李东阳帮腔道:“这事也不能怪文轩,他火急火燎的从福州回到京城,好不容易把人给就出来了,背着骂名在太和殿给群臣上了一堂课。以为这幕后黑手已经出来了,谁知道刘吉直接自杀。这种事别说放在文轩一个年轻人身上,就是放在你我二人身上,也未必有头绪。”
王恕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啊,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收买了。这小子什么脾性,老夫可比你要清除得多。
他一根肠子能转九道弯,别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他要是没有主意,可不会找上门来问咱们。”
李东阳闻言向张儒投去狐疑的目光。
张儒尴尬的笑了笑:“晚辈心中的确有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就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执行,所以想找老大人讨个建议。没想到李大人也在,索性就把这烫手山芋交给二位了。”
李东阳哭笑不得,对张儒指指点点道:“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说说你的计划吧,看看咱们的定边侯,有什么锦囊妙计。”
张儒不好意思的道:“锦囊妙计谈不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招数而已。不过这事得您二位配合才行,只有您二位配合了,这个人才会觉得有机可趁,到时候冒出来了,我才能将他抓出来。”
王恕皱着眉头问道:“你小子心里该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吧”
李东阳看张儒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张儒嘿嘿一笑:“没有没有,有些事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是这样的,我想让二位去锦衣卫北镇抚司昭狱休息一段时间。”
王恕勃然作色:“你小子说什么让老夫一把年纪了去昭狱”
第五百四十四章:引蛇2
文人最爱惜的就是名声,王恕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即便你清廉如水,也能把你弄得浊如泥浆的地方。一个活人进去,活死人出来的地方。
当然,王恕也清楚张儒不可能会让成为后者,可进昭狱,就等同于在自己身上泼污水,这样的事,打死他的不肯做。
李东阳没有发怒,皱眉看着张儒:“这是什么意思”
张儒拉着王恕的衣袖,谄笑道:“嘿嘿,老大人别发火,别发火我的想法是,利用您二位的名声,到时候朝中文武百官定会攻讦于我。待时机成熟,刘吉背后的人就会觉得有机可趁。
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发动他的人对我攻讦。
只要二位大人把你们自己的人找出来,其他的人,就全部交给晚辈去处理。说不定到时候群虫无首,那幕后之人会按捺不住寂寞,跳出来好好玩一玩。”
王恕余怒未消,气冲冲道:“你想玩可以找别人,何必要老夫赔上一世清名。”
张儒笑道:“老大人先别生气,晚辈自然不会让您做自毁声誉的事。您放心,只要到时候抓住了人,晚辈自然有办法说服陛下恢复老大人清白。这样一来,只怕不仅不会让老大人蒙羞,反而还会让老大人在朝中和民间声望更高。”
王恕还是气呼呼的:“听你这意思,要是没有抓住刘吉背后的人,你还得让我背这黑锅了”
张儒嘿嘿笑道:“这您放心,绝对不会。”
王恕怒气稍平,狐疑道:“我说你小子怎的就跟我杠上了呢朝中不少人是正直的官员,声望高的更是不在少数。刘健谢迁都有不少门生,你偏偏选上我,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