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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 乌鸦大婶 2125 字 2023-10-15

不觉得奇怪,可这话却是从曾今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额徐梁口中说出来的,这就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了。

徐梁的话算不上顺耳,却句句是实话,而且是有一定道理的实话。

这番话,让两个不是很清醒的勋贵,纷纷陷入了沉思。

良久,张儒先回到现实,盯着徐梁道:“带范统来见我,我要听他的意思。”

徐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徐俌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有些复杂的看着张儒,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等到徐梁将范统抬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盏茶时间,而这一老一少两个勋贵,也僵持了半盏茶时间。

看到张儒后,范统哽咽着叫了一声:“老大”

张儒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咬着后槽牙道:“老范,你放心,这公道,老大会为你讨回来的。”

范统忙道:“老大,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张儒大敢诧异:“你说什么”

范统的性子虽然不像王周那样睚眦必报,却也不是轻易能够撩拨的。现在一个好不容易被他看上的沈红莲死了,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一声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徐俌都感到有些讶异,当听到张儒说要听范统的意思的时候,他一颗心都悬起来了。

魏国公府血脉不兴,徐俌也就几个儿子,成器的儿子不多,这徐怀远论能耐算得上一个,只是人品有些让人堪忧罢了。

作为一个国公,徐俌首先要想到的就是国公爵位是不是后继有人的问题。

范统重复道:“老大,算了,这事不能完全怨小公爷,事情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张儒一把抓住范统的膀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范统嘬着牙花子嗫嚅了好一阵才打开话匣子。

原来这沈红莲来江南之后,在福州将一应事务打理妥当便来到了金陵,秦淮河上的娼妓,或多或少有些跟白莲教有关系。

沈红莲作为苏七七曾经的侍女,又是沈万三的直系血脉,自然跟白莲教有一定关联。

那日徐怀远大醉酩酊,去秦淮河上喝花酒,一眼就看到了正好经过的沈红莲,这一下,徐怀远算是彻底动了春心。

没成想,他这醉醺醺的模样却是让沈红莲给误会了,还当是什么登徒子,当场就给了徐怀远一个大耳刮子。

徐怀远是谁

他可是魏国公的幼子,家世显赫,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更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子打了一巴掌。

这个场子他要是不找回来,那魏国公的面子就被他彻底丢尽了。

于是,醉醺醺的徐怀远伸手拉了冰清玉洁的沈红莲一把,不巧的是,抓的地方有些不对劲,竟然抓住了人家姑娘胸口的软肉。

在这个贞洁被生命都要重要的时代,沈红莲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当场暴揍了徐怀远一顿,然后十分刚烈的投河自尽。

事后范统知道了事情,孤身一人从福州来到金陵,却被国公府的亲卫统领率三百人围攻,最后断了一条腿。

不过,在知道了范统的身份之后,魏国公府的人没有为难范统,而是找来了金陵城内最好的大夫为范统诊断。

第409章:认错

痛失挚爱的范统自然想不通,茶不思饭不想的。

无意中经过的徐俌知道里面住着的人竟然是张儒的部下之后,一下就慌了神。第一时间将徐怀远押在府中,当着范统的面亲手打断了徐怀远的一条腿。

然后上身,背负荆棘在范统面前认错。

然而,徐俌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徐怀远还逼死了一条人命,见范统不肯接受他的道歉,老头脾气也上来了,干脆甩下一句,一条腿本公已经还给你了,你要是不满意,写信给张文轩,让他来金陵敲断老夫的一条腿。

手下人害怕担责,就把事情的始末跟徐俌说了。

徐俌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范统,想着人家心爱的女子都死了,而且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他又怕自己没法跟张儒交代,干脆每天都找范统聊天谈心。

期间,他跟范统说过不少大道理,也说过不少苦口婆心的话,范统却没有松口。

一个月时间,徐俌几乎天天吃住都是跟范统一起,为的,只是要范统能够回心转意。

一个国公,而且是有实权有兵权在手的国公,能因为一条人命的小事,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天下罕有了。

最后打动范统的不是徐俌的哀求,也不是色厉内荏的威胁,而是一捅烈酒过后,徐俌一段发自肺腑的话语。

所以,在张儒跟徐俌即将撕破脸皮的时候,徐梁敢站出来说话。

所以,范统能够忍受着内心的痛苦,站出来为徐怀远说上一句他本来不愿意说出口的话。

“你没事”张儒过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

范统摇摇头,十分坚定的看着张儒。

徐俌再次拉下脸说道:“文轩,我知道你将手下的兄弟看得很重,老哥也的确是教子无方。事已至此,老哥本无颜面面对你,却不得不面对你。

范统的终身大事,交给老夫,这江南百万佳丽,老哥相信,总有一个是能够让范统看对眼的。”

身为国公,一而再而三的在一个被夺了爵位的小年轻面前低声下气,徐俌真的是已经将所有的架子都防线了。

他心里都有了计较,如果这样张儒还是死抓着不妨,他不介意鱼死网破。偌大个国公府,还真没有太过畏惧一个过气侯爷的必要。

张儒猛然转身,单膝跪地,用力捶打胸膛三下:“老哥,此事文轩孟浪,老哥心里有气尽管发,文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他们说话做事的方式也会随之改变,海禁两个字这次用提出来之后,在他们这些勋贵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只有那些拿到过实质性好处的人才知道。

徐俌不在此列,却是少数懂得轻重缓急的人之一。

伸手将张儒搀扶起来,徐俌笑了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客套。你是小辈,我是长辈,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徐俌可不敢在这个国公的位置上坐下去了。你放心,怀远那边我会继续教训,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儒摇头制止道:“老哥,算了,他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不要太不近人情了。”

gu903();如果徐俌早说已经打断了徐怀远一条腿,他可能不会这么生气。他之所以这么生气,一来是担心范统是不是能够承受痛失挚爱的凄苦,二来是觉得徐俌这人不敞亮,竟然瞒着自己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