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投降,接受朝廷招安。
唐赛儿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妪并没有透露出半点关于名单的事情,饶是罗生和彭勇连番上阵,说得口吐白沫,也没能让没几颗牙的唐赛儿松口。
老妇人表现得极为平淡,只有在被送上轿子的时候看到苏七七那一瞬,才露出了一个微笑,其他时间,她基本上都是绷着脸的。
“辛苦了”姜伟抬手拍了拍罗生的肩膀,笑道。
罗生淡淡道:“姜千户客气了,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希望姜千户回去之后能够在张帅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能够让张帅早日兑现他的诺言。”
姜伟笑道:“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张帅早就吩咐过了,只要白莲教的名单一出来,罗梦鸿就能在大明境内光明正大的传教。”
一旁的彭勇赧然道:“实在对不住,姜大人,名单没能从老太婆口中问出来。”
姜伟挑眉道:“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没能问出来”
罗生神色黯然的摇头:“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很多东西都见过,威逼利诱,对她根本没有用处。甚至七七姐姐都帮忙劝说,可老太婆依然一言不发。”
轿子里的唐赛儿虽然年迈,听觉却十分灵敏,听到外面人的谈话之后,她张口道:“带老身去见张文轩,不见到他,老身是死也不会说的。”
三人听到这话,顿时喜上眉梢,特别是罗生和彭勇,眼睛瞪得溜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耳听到的内容。
唐赛儿又重复了一遍:“带老身去见张文轩。”
这下,姜伟有动作了,他一个箭步窜到轿子门口,直接对轿夫吩咐道:“马上把唐老夫人送往大同千户所驻地。”
就这样,由精锐先护送唐赛儿离开鸡鸣山,姜伟带着剩下的人对鸡鸣山进行清扫,其他白莲教的人则是和朝廷大军合兵一处,共同搜山。
这一搜山,倒是搜了不少漏网之鱼出来。
姜伟对付这些漏网之鱼的态度极为坚决,反正不管年长年幼,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被发现了的,只有一个字:杀
围剿白莲教总坛的工作在一个白天加一个黑夜过后彻底完成,鸡鸣山上鸡犬不留,活着的跟着朝廷大军离开,死了的就地掩埋。
索性这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出没,也就不至于弄出什么变故来。
那边厢,跟着唐赛儿离开的还有苏七七,两人全程无交流。
苏七七是认为对不住唐赛儿,而唐赛儿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
或许,她见到张儒之后会跟张儒吐露一些,或许,她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部都带到地底下去。
第402章:扫尾
唐赛儿走了,去了江南。
姜伟也得以成功回归了锦衣卫,不过他只能暂时在锦衣卫任职,有了这次前科,不管是牟斌还是张儒,都不太可能继续让他在锦衣卫担任千户了。
依然是官身的姜伟被张儒派去了等待恢复建设的天津,因为唐赛儿刚一离开,一个叫谢仑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张儒跟谢仑彻夜长谈,觉得谢仑这样没有任何武力支持的在天津经营商号不是很稳妥,决定派遣一人长期跟着他。
但是思来想去,身边的人似乎没有谁适合前往天津。
文轩号的所有买卖,那是张儒能不能真正在京城立足的根本,其他人谁都能够有事,掌控了一切的谢仑绝对不能有事。
要是谢仑出事,张儒会跟着倒霉不说,他也对不起这个曾经在泰安当捕头,后来为了能实实在在给自己办事而把家人全部交给自己照顾的关东汉子。
大同总兵的职位,朝廷任命已然下达,反对最为激烈的马文升最终败在了王恕和殿试读卷官李东阳以及内阁大学士邱濬的三寸不烂之舌攻击下化为乌有。
李东阳这个曾经的东宫侍讲,弘治二年除服之后,再次起复,意味着他已经成功的登上了真正的历史舞台。往后李东阳的发展一发不可收拾,这也跟张儒的多次力荐不无关系。
为了避嫌,马文升三次请辞兵部尚书一职,弘治皇帝三次挽留。
无奈,马文升只得接受现实,成为一门二将帅的典范。
同时,因为马璁成功成为大同镇总兵的缘故,马文升在朝中的位置也是水涨船高。明面上是兵部尚书,暗地里说话的分量,已经隐隐有跟户部尚书王恕比肩的趋势。
京城内李敏一党彻底偃旗息鼓,从皇帝同意马璁出任大同总兵一职来看,张儒的起复,已经成了定局,不是他们这些人攻讦一番便能有用的。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朱佑樘并没有怪罪李敏的意思,就这么悬着,也不曾处分李敏一党任何人员。
饶是如此,依然有心中不稳的人选择了改弦更张,只不过张儒不在京城,暂时没有人接纳这群墙头草。
飙云骑三千精兵四下分散,各自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寻名单上的白莲教骨干。这些人都是十分积极传教的人,分布在大明的各地,要找到这些人并且劝说其归降,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过张儒一点都不着急,他本来就没想着在短短几个月内彻底铲除白莲教,对付白莲教这种根深蒂固的邪教,只能通过血腥和怀柔两种政策并用的方法,最后将这些人完全同化。
弘治三年九月,鸦角山固守不出的鞑靼余孽终于按捺不住寂寞,于初六晚上发动了对周围村寨的袭击。
村,是空村,里面除了几间破烂的茅草房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鸦角山被占据之后,张儒决定暂时不管这些鞑子死活的时候,就已经有大同官府的人把周围三十里之内的百姓全部转移走。
防的,就是有一天鸦角山的鞑子没吃的的时候会掳掠周围百姓。
这一次出击的无功而返,让布洛特、哲科别、阿里布三人像是吃了臭一样恶心。
他们千算万算,完全没想到张儒是故意让他们留在鸦角山的。
其目的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握着筹码,让朝中臣子不敢轻易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