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叫他。”江采薇歪着脑袋道。
站在面前的无疑是一个漂亮都不像样的姑娘,可姑娘口中说出的话,却不像她的妆容那般好看。
拿着灰斗的衙役好声好气道:“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侯爷都没那份意思,你这么痴缠又有什么意义呢听大叔一句话,赶紧回家去吧这福州的乱,才刚平定下来,暗地里还不知道躲着多少想对侯爷不利的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
江采薇淡淡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本姑娘是你们去叫他,还是本姑娘亲自去叫他便可。”
拿扫帚的衙役是个年轻面孔,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悦:“姑娘,你最好是自行离开,侯爷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说见便能见的。”
江采薇一个箭步窜到年轻衙役面前,素手握拳,一拳就捣在年轻衙役的胸口。那看上去虽然算不上壮实,起码也得有百二十斤的年轻衙役就这么被她轻飘飘的一拳直接打得倒飞了出去。
他捂着胸口,面露痛苦状,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之后,咬牙切齿的指着江采薇,半个字都说不出。
年纪大的杂役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看江采薇的动作就知道这姑娘是个练家子,生怕那年轻衙役不知轻重再说得罪人的话,飞快的拦在二人中间,陪着笑脸道:“姑娘,你要见侯爷,这不是什么大事。这孩子新来的,不是很会说话,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我们都是小人物,这么贸然去见侯爷,侯爷见不见我们还两说,就算是见了我们,侯爷也未必会给咱们这种小人物好脸色。
说不定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也得被撤掉,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姑娘如果真的想见侯爷,不如就在门口等着,我俩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姑娘,姑娘也能够如愿以偿见到侯爷。”
江采薇认真听完之后,一步一步朝衙门里走去,根本没将小小衙差的话放在眼里。
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焦灼之色,而后不约而同的拦住江采薇的去路:“姑娘,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江采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你们算什么东西,姑奶奶要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
年长的衙差一咬牙,手伸出的同时冷哼道:“那我们就只好得罪了。”
可惜,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江采薇的身体,手腕就被那双看上去柔弱无骨的小手给扣住了,一个反手,年长衙差的手腕登时脱臼。
年轻衙差心道不好,他的反应比年长衙差还是慢了片刻,随后,他提着扫帚没头没脑的朝江采薇脑袋上砸去。
两人只是一身蛮力,从没学过什么系统的东西,哪里是江采薇的对手,只是一招,两人就都失去了战斗力。
外面的打斗声惊动了正好用张儒捣鼓出来的猪毛刷刷过牙的王周,口中含着一口盐水的王周眼睛瞪得溜圆,看到江采薇的一刹那一口水全部捧了出来。
顾不得抹去嘴角的水渍,王周惊诧道:“小嫂子,您怎么又来了。”
江采薇对王周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但是语气也不是很好:“这知府衙门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王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昨天那个样子恨不得跟老大同归于尽,今天这样子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别说他不懂女人,就是两世为人的张儒也未必懂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了阻碍,江采薇得以长驱直入,顺口问了一句还有些呆傻的王周张儒所在之地,她便抛下王周朝里面走了去。
不是很熟练的在道路中穿梭,半天之后,她额头见汗,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知府衙门后院似乎别有洞天,自己似乎迷路了
她有些着恼的跺了跺脚,朝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张儒住在西厢房,江采薇去的却是西北方,直到她看到围墙,都没有找到张儒的踪迹。
好在这里住着的都是知府衙门的杂役,她随手抓起一个杂役的衣领,也不管对方口中是不是含着一口盐水,纤细的手指掐住杂役的脖子恶狠狠道:“带我去见张儒,否则杀了你。”
被抓的杂役还想反抗,可脖子上传来的紧缚感却让他不得不放弃抵抗。
那手上的力道不小,而抓住他脖子的姑娘面带煞气,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终于,费了不少功夫之后,江采薇再次出现在张儒面前,畏首畏尾的王周躲在柱子后面正跟张儒说着话。
看到张儒的那一刻,江采薇神情微怔,就在自己不远处那个蹙着眉头的青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斥着无奈和不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表情之后,江采薇的心神放松了不少。
手一松,可怜的杂役掉在地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惨叫。
张儒回头,面向江采薇之后,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你来干什么”
江采薇故作羞涩道:“侯爷昨日教训得是,小女子回去彻夜冥想,想明白了就过来了。”
语气有些怪异,张儒平淡道:“想明白了还不回你的信阳去,莫不是还等着本侯打发你几个盘缠不成。”
江采薇冷静道:“侯爷说小女子没脸没皮,小女子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之前所谓也的确够没脸没皮的。不过就在刚才,小女子却突然想到,小女子本就没什么脸皮。跟侯爷您比,这面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张儒斜着眼道:“你什么意思”
江采薇骤然提高声音:“姑奶奶的意思就是,反正老娘缠着你,丢脸的你是这个定边侯。所以老娘突然就决定不走了,这福州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老娘都要在你身边陪着你走下去。”
张儒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好。
狡猾的王周十分利索的倒退数十步,一只手用力在墙上一按,整个人就翻墙而去。
良久,气氛有些暧昧,也有些尴尬,张儒这才将手中毛巾丢进脸盆,摸着鼻子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江采薇傲然道:“老娘看上的人,就没有能逃过老娘手掌心的,不管是手下还是家仆,不管是丫鬟还是掌柜,只要是老娘看上的,那就注定是老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