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父亲官职地位,看宁王在此,哪里还敢上前,只能与太学院董教习相对无语。
董教习与所有人一样,都仔细琢磨宁王这一番话。他认为从宁王反常的举止可以看出骠骑大将军是有意拒绝少年,只是不能公开表明,在拖延时间而已。
按照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即使大将军府今日与少年解除婚约,其中入太学,或者送房屋都算得上仁至义尽。
这是让少年迷途知返哟董教习眯着眼暗暗想道。
他确实够聪明,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仗着宁王敬重各大学院教习,对着那位躲在暗处不敢现身的谢大人耳语几句,挤过人群,走到宁王面前恭恭敬敬行礼。
“太学院教习懂得夺见过王爷、大将军”
宁王认出他,于是微笑道:“董教习来此可有公干”
董得夺面现尴尬之色,陪笑道:“今日之事,满城皆知,我等深为将军府抱不平,看王爷处事公允,心里感佩,所以忍不住前来参拜,还望王爷恕罪”
姚长驱对这个老头十分反感,这家伙分明认为宁王好脾气不和他们计较,若是站在此地的是太子殿下,他有胆子过来
但是这位刚烈的骠骑大将军并不知道,懂得夺此来虽说是为了谢尘嚣,实际上却是祭酒大人派来的眼线。
眼看事情似乎已经定了,虽然说将军府委婉提出婚事推迟再做决定,说得倒是痛痛快快,冠冕堂皇,但他似乎已然窥见了巍然屹立的王府那不可言说的苦衷。
这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了以太子为首的那些人,包括宁王、骠骑大将军等人的退守。
而以太平公主以及他的上司祭酒大人这一派却在不知不觉中获胜。
这个退婚的少年就像是太平公主扔出的一把匕首,所以酒楼中的老板那点破费根本不算什么,自从得知少年的身份,得知他要张贴榜单,祭酒大人早已打理好一切,事情也果然朝着有利的一方面发展。
为了不让这件事情这么快了结,他面露微笑,俯首对宁王说道:“下官认为,这个少年无知狂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拿着一纸婚书求亲不成就想退婚,借机抬高自己身份,岂不说婚书真假,就连写着姚采薇姑娘名字的婚书他都不配拿,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他这番马屁却让姚长驱听得眉头直皱,真想驱赶苍蝇一般把这个老东西赶走。
卓藏锋转头望着董德夺硕大的招风耳,心想又是一个狗屁没有资格,忍不住喝道:“你这老儿,我来退婚关你什么事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此地吠吠狂咬”
这一句话是针对懂得夺而言,听在别有用心之辈耳中,这不就是借机辱骂宁王吗
终于有了机会。谢尘嚣早就看卓藏锋不顺眼,凭什么姚采薇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坨牛粪上他捋捋袖子,走上前来对着宁王行礼,然后请示道:“王爷,这小子口出狂言,现在又辱骂王架,绝不能轻饶”
宁王还未说话,一个脸孔黝黑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接口道:“不错这样无知狂妄之辈没有资格做我大唐子民,请王爷将他发落岭南蛮荒之地,永世不得再入长安。”
又是一个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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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该出手时就出手
随着话音,面若黑炭的盛唐国子监祭酒薛海沉稳步而来,向大家连连拱手,然后走到宁王跟前恭敬行礼。
董教习是他下属,彼此自然心照不宣,谢尘嚣望见祭酒大人亲自出面,得意非凡,向卓藏锋甩去几道鄙夷的眼神,下巴扬起,充满挑衅。
“王爷,让一个不学无术的少年成为大将军府乘龙快婿,我大唐各名门望族,乡绅仕宦颜面何存依我看,当狠狠惩治此人,以为后来者鉴”
唐人门第观念极深,所谓“士庶不婚”,就是为了保持显赫家世和地位。所以许多大姓女子宁肯不嫁也绝不会选择寒门子弟。
国子监祭酒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时倒也不好辩驳。
卓藏锋望着这些人,想着简单的退婚一事遭遇重重阻力,甚至还有丢命的可能,既荒唐又气愤。
宁王没有说话,暗暗想着这些人来到此地的用意,咂摸着他们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意。
谢尘嚣到时不我待,绝不能放过这个出风头的大好时机。
即使娶不到姚采薇,那么在祭酒大人面前露一手,不但长了太学院的威风,还起到教训那小子的目的。
他只不过刚刚步入武夫九品境,自认为对付卓藏锋绰绰有余,早就跃跃欲试,此时有祭酒大人撑腰,更显得急不可耐。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还急,这个人就是祭酒大人的长子薛韬略。
这个混世哥儿昨晚花酒一直喝到半夜,醒来后急匆匆赶来。那日在聚贤酒楼因为刚刚勾搭了一个相好的,没顾上教训卓藏锋,一直耿耿于怀。
“在偌大的长安,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用那种眼神看本公子后来听说这家伙竟然还是姚府东床,想着姚采薇绝世的容颜,生出酸溜溜醋意,这让他根本不能咽下这口气。
”不错“他越想越气愤,抢在谢尘嚣之前大声道:“我大唐文治武功威震寰宇,岂能容一个废物在这里大呼小叫有本事让他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好”
观众永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看着这件事升级成武斗,大家热情高涨,轰然叫好。
“你敢不敢”薛韬略轻慢的目光逼视卓藏锋。
宁王、姚长驱都没有阻止,他们倒想看看今日蹦出的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过看到这一幕,他们心里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个少年并非跟国子监祭酒勾结到一起。
“你敢不敢”
谢尘嚣嬉笑着学着薛韬略的腔调。
薛海沉看推己跟卓藏锋一起,并未丝毫吃惊,原本这些事都在他计划之内。
推己刚到长安时凭着“乌木令”进入太学院,就保留了他的师门。
老奸巨猾的薛海沉想起这重要的令牌只送给嵩山的枯木大师,既然来人是枯木门下,他不敢怠慢是亲自迎接,得知只是枯木的一个徒儿时,他就不怎么上心了,虽然由他拿着令牌在长安招摇,也懒得理会。
推己不通世故,他只奇怪那天表现的极为热情的祭酒大人怎么今天换了一副嘴脸,就像从来不认识自己一般。
想起这黑炭来嵩山时那种谄媚性,想起自己还曾经给他倒过一杯清茶,心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