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只能说是凑巧。
只有谢尘嚣明白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就在伸手去拉卓藏锋之际,体内气机应运而生,直接抓住少年衣衫。
他无意伤人,玄劲凝在手掌蓄势待发,卓藏锋却轻轻一扭腰,带动他自身真元运转,然而就在真元还未与对方接触的那一刻,这个家伙却如泥鳅一般滑脱而出。
卓藏锋躲避开谢尘嚣,脸上泛起怒气。
“帝都之人怎么可以这样无礼”
他原本以为长安人士个个都是谦谦君子,可以待人冷漠,但绝不做越礼之事,所以他的话里只是他的疑问,并没有“一耙子扒拉尽”长安人的意思。
然而,许多人借着这个由头,把对宁王对骠骑大将军的不满发泄在他的身上。
他们本来不服,一个外地来的少年不经过测试,违规进入将军府,这也就罢了,然而他竟然还出人意料地做了乘龙快婿。
这让所有的人都不甘心,都不能接受,一致生起对卓藏锋的敌对之情。
“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赶走这个狂妄的小子”
人群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就像是洪水,一旦找到一个小小的蚂蚁窝巢,就会趁机冲毁堤岸,淹没庄稼。
谢尘嚣终于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他穿过群情激奋的人群,走到将军府门前,对着宁王、大将军行礼。
“王爷千岁,姚叔叔,他并未通过测试,按照圣后旨意,这应该算是违反了规则。”
远处有叫好声传来,是有人未谢尘嚣勇敢的举止发出赞扬。
盛唐国的王爷,长安城的骠骑大将军还未说话,无数人振臂齐呼,群情汹涌。
“赶走这小子”
如果说今日做了姚家女婿的是步登虹,没有人会有意见,也没人敢有意见。但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年,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有人高喊道:“让他破去九曲通幽,否则赶出长安”
于是,舆论的方向又变了。
“不破九曲通幽,就赶出长安”
喊声中有他们的不甘,有他们的愤怒,有他们的不平之气。
卓藏锋回转身子,脸孔煞白,轻咬着嘴唇,眼中闪动着可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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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一箭敌对千张嘴
卓藏锋转过身,怒火已经在胸中燃烧,望着场间无数道充满着不屑,充满敌意的目光,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个从小地方来的乡下少年,这个令在场之人认为无比幸运的少年,此时却让每个人羡慕、嫉妒,乃至引发共同的仇恨。
在栖凤山他可以为了不让亲人受侮辱,为了尊严而宁死不屈;而现在,在偌大的长安城,他却又因为一件他并不清楚的事情,与所有求亲者为敌。
狂啸奔腾的河流会首先冲毁最薄弱的河岸,无能的愤怒只好先向弱者发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他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些人,使得眼下像一只过街老鼠。
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加入求亲的队伍
没有射掉将军府那位将军布下的什么“九曲通幽”
他转过身望着,望着那些振臂高呼的人群。
一个小地方来的少年,并不具备威慑力。他很生气,肚中也很饥饿,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令人厌烦的地方。
他望着人群,眼中泛出令人心悸的锋芒,然后默默向着那放置弓箭的地方走去。
分发弓箭的侍卫看着愤怒但却冷静的少年选取了一张很普通的长弓,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卓藏锋不再理会任何人,实际上他也从未理会过任何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在制造麻烦。
努力平静一下情绪,他轻拉弓弦,试了试弓弦张力。
“哈哈”
有人笑出声,在他看来,少年这个动作他们很外行,简直就是一种胆怯的表现。
从他站立的地方到飞将田千峰之处,有一箭之间的距离,而从飞将身边到空中“九曲通幽”之间的距离,更是远远超出普通攻击的射程。
无论怎么看,他所站立的地方都不是最佳的射击地点。
“快看,那小子站错地方了。”
“他为何不用那张强弓”
“那张弓都重逾千斤,他怎么可能拉得开。”
听着人群的议论,姚长驱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望向宁王。
“难道他能破去九曲通幽”
宁王很专注望着那边引弓待射的少年,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他根本就不应该回头,这未免有些自取其辱不过,他倒是镇定的很。”
宁王这些话落在一旁的田千峰耳中,这位鬓角染霜的神射大将却忍不住了。
“至少他面对无数人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还口,这应该算是修养。”
田千峰催动气机,面无任何表情。
这次布下的“九曲通幽”他只是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
对这位勇猛刚直的神射将军来说,这只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以往的朝廷大比中,他利用同等境界的布置就能将绝大多数的弟子挡在门外。
他也并不认为眼前的少年有能力破掉“九曲通幽”,但是他却对少年有些赞赏之意,或者说是有一些同情弱者的心态。
宁王听了这位刚直神射大将之言,还是摇头。
“我不认为一张嘴能骂过千张嘴。他一开口就绝对会被骂个狗血淋头,你应该知道长安人的嘴皮子功夫”
田千峰想起曾经在战场上身陷敌阵,一人持弓独对数千骑兵,面对敌人的辱骂,他只是冷静的射箭。一箭一人,千箭射到数千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