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机听完,又问道:“你是第一次来京城吧”
我的思绪,早就漂浮到九霄云外去了,根本就没任何的心思跟司机唠嗑,我只是机械性的回应了他一句:“嗯”
听到这里,司机的神色突然变了,他变得有些兴奋,有些高傲,他似乎觉得自己很牛逼,一下就猜中了我的事,随即,他边开着车,带着我满京城的跑,边眉飞色舞的跟我唠叨着,他好像瞬间从司机的角色转换成了导游的角色。
经过了任何一个京城有名的地方,他都会自豪的介绍着,说这哪哪不错,还说我来京城散心就来对了地方,这里好多处景点都值得一游。
在司机的絮絮叨叨中,我仿佛感受到了一种东西,叫热情。
之前,彭家的冷漠,实在寒了我的心,直到这一刻,我才感觉内心有了点点温度,我忽然觉得,只有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才会有热心肠,不管他们的目的是赚钱还是什么,总之,他们没有把人当狗,他们没有鼻孔朝天,这也算是京城给我的温暖。
不过,就算司机再热情,我也没心思听他说话,我依然游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阴雨绵绵的天空,渐渐的暗淡了下来,繁华的都市点亮了各种霓虹灯,夜幕,终于笼罩了下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我开始意识到,自己该找个落脚点了,于是,我直接对着口若悬河的出租司机道:“随便找家酒店停车吧”
听到我这话,司机才终于停止了他滔滔不绝的絮叨,他高亢的说了声好嘞,便专注开车去了。
热情的司机,最终给我找了家比较实惠的星级酒店停下,我跟他道了一声谢,付了车钱,便下了车。
进到酒店,我开了间单人房,拿了房卡,我就直奔房间,到了房间里,放下行李,我立即倒头躺在了床上。
现在的我,就跟癌症晚期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灵气,饭也不想吃了,啥都不想做,只是瘫软的躺着,一脸的狼狈。不过,我的身体虽然无力,可我的脑子,却是在飞速的转动,我一直在考虑着,怎样才能见到我妈,怎样才能带我妈回去,但是,想了半天,依旧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彭家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就连我爸那种顶级的枭雄,都被彭家打压的不敢出声,乖乖的窝在家里。那么,我又怎么可能和彭家斗。
彭家这块禁地,我几乎都没办法靠近它,更别提把我妈从彭家带离了,甚至,我就连见我妈一面,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越想,我越觉得悲催,越想越烦恼,在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心烦意乱的我,从床上起了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出到酒店外面,我在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吧,走了进去。
酒吧内部灯光闪耀,音乐劲爆,人群热烈,我置身其中,却依旧觉得孤单烦躁,在大厅的一个角落位置,我独自坐了下来,点了好多酒。
此时此刻,对我来说,除了借酒消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见我妈的办法,我只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当我点的酒上到桌面以后,我立马喝了起来,一杯接一杯,喝到我觉得有点眩晕感了,我悲凉的心,才终于得到了缓和,我仿佛漂浮在一个虚空的世界,很玄幻,很美好。
我清楚,这也许只是酒精麻醉后带来的效果,但这短暂的沉醉,我也喜欢,我喜欢忘记一切的感觉。
京城的酒吧,比较上档次,装修的也很豪华,酒吧大厅的中央,有个硕大的舞池,舞池上面,有许多穿着性感的舞女,尽情的摇摆身姿,看起来异常的火爆。
台下,更多的年轻男女,围在舞台旁边,拿着手中的酒瓶,尽情的欢呼。
欢呼声夹着音乐声,充斥在酒吧内,配合着绚丽的灯光,让这酒吧显得十分的热闹,只是,现场再热烈,也激不起我心中的涟漪,我仍旧是处于半飘忽状态,灵魂游离,心灵空虚,我的状态像是醉酒了,但我又清楚的知道,我没醉,一点都没醉,我只是沉浸在这种有点飘忽的感觉当中。
不过,时不时的,就有人来干扰我的清净,来的都是浓妆艳抹的美女,她们一个个的,相继出现在我面前,亲切的喊着我帅哥,说要陪我喝酒解闷。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些人是酒托。
这两年我在地下世界也不是白混的,对于这种小伎俩,我早就看透了。倘若我真的帅的超群,帅的太惹人注目,那或许还有饥渴的女人找上门,可我现在的形象,明明狼狈不堪,我的衣服淋了雨,没换也没擦,还在床上躺了半天受到挤压,现在看起来就是皱皱巴巴的,十分落魄。
最主要的是,当初为了对付血蝴蝶,我一直绞尽脑汁,在琢磨忠义拳的时候,我鬓角的头发都有些发白了,我的模样,在悄然之间,都改变了不少,二十多岁的我,完全失去了我该有的青春与活力,有的只是成熟与沧桑,这样的我,哪会有人看上,这些女人,找我喝酒,不过是为了销售他们这酒吧的天价酒,我肯定不会上当,所以,来一个我拒绝一个,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我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根号三,不管是谁,都走近不了我,也别想跟我套近乎,我坐的这张桌子,空落落的,就我一个人,还有我喝完的空酒瓶子。
孤单的我,跟现场的热闹幻境格格不入,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欢快我独自落寞,我在我的世界里,沉浸着,享受着。
我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喝着喝着,我终于有点醉了,这是真正醉的感觉,我整颗脑袋都迷糊了,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世界都似乎有点晃动。
这时候,我感觉有一大群人正向我聚拢而来,不过,我却没在意,我依然保持着忘我的状态,端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我把酒杯放回了桌上,继续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