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毕竟,他们都很清楚,马尾辫的病,最需要的就是血参,血参的药效奇大无比,几乎有着起死回生之效,他们当初费尽心思,也是想要从我爸手上弄到血参。
如今,血参没了,被徐楠服用了,那么,徐楠的血液或许就是唯一的一点希望。他们在了解了这一点之后,表情里瞬间现出了激动之色。没有耽搁,唐家人立刻要求王院长拿工具。
而我,则是很郑重的看着徐楠,对她道:“楠楠,可以吗”
虽然,徐楠现在是可以活蹦乱跳,但毕竟,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挺虚弱的,所以抽两百毫升血,对她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
不过,徐楠清楚我对马尾辫有多么的重视,也知道我爸的血参用来救她了,这才导致马尾辫失去了唯一活命的机会。因而,徐楠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她没有犹豫,直接义不容辞道:“我没问题”
我对她肯定的点点头,衷心道:“谢谢,委屈你了”
徐楠抿了抿嘴,眼神里尽是坚定。
很快,王院长就找来了护士,还带上了抽血的仪器,随即,护士以十分娴熟的动作,快速的给徐楠抽完了血。
两百毫升血不算少,抽完血以后,徐楠的脸色都惨白了,不过,徐楠却是坚强的撑着,一声不吭,眉头甚至都没皱一下。她的眼神,依旧是坚定。
等到把抽来的血都装进了药罐后,我才拿着药罐,敲了敲病房的门。
不一会儿,病房门又开了,韩爷爷开门后直接从我手上接过药罐,他把这装了徐楠鲜血的药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才严肃的对我说道:“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说罢,他又关上了病房的门。
这一回,没有人再开声,没有人再冲动,充斥在他们心间的,只有紧张,以及那十分微弱却是唯一的希望。
整个一条走廊,再次陷入了死寂一片,这里的人数虽多,但大伙儿都自觉的没有打破沉寂,只是满心焦急的等待着。
等待,又漫长了起来。
我遵从韩爷爷的吩咐,牵着徐楠,一直死死的守候在病房门口。
到了这一刻,我的心情虽然仍旧激动无比,但,因为韩爷爷要了徐楠的血,我心中的希望大了许多。我愈发的相信,韩爷爷能让马尾辫苏醒过来。正是因为相信,我才会变得耐心,即使时间过的很缓慢,即使等待很焦灼,我也能耐心的等下去。
不过,我有耐心,唐家人却没有那么大的耐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心中的那一丝丝希望渐渐幻灭,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强烈的烦躁和不安。毕竟,我是十分了解韩爷爷的医术,可唐家人并不清楚韩爷爷在医学境界有多大的造诣啊。光凭徐楠的血液,本就希望不大,如果韩爷爷的医术再不顶尖的话,那更是没多少希望。所以,在时间的消耗下,他们的耐心磨的几乎快没有了。
当两个小时过去,时间来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唐家人终于彻底按捺不住了。
两个小时,足以把他们的希望彻底幻灭,把他们的耐心绝对磨灭。到这时,他们的脸上全都现出了极度的焦灼之色,唐家所有人都已经不耐烦了,尤其是马尾辫的妈妈,美妇人,她忽然冲到我面前,焦急道:“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我像树桩一样,直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对美妇人坚定道:“对不起,阿姨,你不能进去,我师父治病,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对于改头换面的韩爷爷,我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只能以师父称呼,毕竟,他确实也是我的师父。当然,我也希望通过我的话,抬高一些韩爷爷的名望,让唐家人能够稍微相信他一点,能够耐心下来。但显然,没用。
美妇人见我杵着不让开,她的眼里顿时冒出了怒火,她狠狠的盯着我,愤愤道:“吴赖,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快让开,小蕊活着受苦,现在她死了,还不能让她安息吗”
说罢,美妇人都不禁流下了伤感的泪水。这泪水,代表着她的绝望,显然,这么久过去了,美妇人已经不相信韩爷爷能救好马尾辫了,在她眼里,马尾辫早已经死了,人死后,就该有个安息的场所,按道理,马尾辫的尸体早该运回家了,可现在还躺在病房,被韩爷爷摆弄,这让美妇人如何受得了。
别说美妇人了,就连其他唐家人,也纷纷表示,需要进去看看,让我闪开。
但,我依旧跟门神一样,守在病房口,并对他们斩钉截铁道:“不行”
我的态度,不容置疑,直接就让唐家人大发雷霆了,其中两个看起来实力不凡的中年男人,快步冲到我面前,对我威胁道:“赶紧闪开”
面对威胁,我松开了徐楠的手,挺直了胸膛,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气势,然后发出了无比铿锵的声音:“我师父治病不能被打扰,谁都不能进去。想要进去的,打倒我,踩着我的尸体进去”
我的语气,坚定如初,我的勇气,显现而出,虽然唐家人在省城势大,但我也不在乎了,我只知道,守在病房门口,不让人进去打扰韩爷爷,是我的使命。
韩爷爷救马尾辫这事,事关重大,这不仅关乎到马尾辫的性命,更关乎韩爷爷的一世英名,他在唐家大小姐的手上,已经受过一次打击了,我不能让再次出山的他,又在同一个地方遭受打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谁进去。
唐家人见我如此霸道,愈发的愤怒了,我面前的这两个中年男人,更是散发出了慑人的气势,他们啥也不管了,就要来拿我。
而这时,深明大义的唐老爷子,他突然抬起他的拐杖,重重的砸了下地面,然后怒喝道:“都给我安静的等着”
所有的唐家人当中,似乎只有唐老爷子,始终相信韩爷爷。所幸,他在唐家的威望也是最高的,他一发话,唐家人顿时噤若寒蝉,就算他们再愤怒,也都不敢乱来了。
现场,再次寂静,时间,又悄无声息的继续流淌。
守候在医院内外的围观群众,都慢慢的散去了,人烟渐少,但,紧张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弱,留下来的人,个个眉头紧蹙,内心不安,却也没有人发声,只能硬生生忍着,等着。
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时间,竟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有些人的精神都快熬不住了,就算还有精神等着的,也是满脸的焦躁,特别不耐烦。连我,都急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