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越璧问道。
“我打算明天一早先和卫杳将军谈谈,争取让他把调查权交给我。”我说。
“可是我们几个人是一起的,他会不会让你避嫌啊”他有些忧虑。
“有可能,但正因为我们对秦期是了解的,解决起这件事来才最快最方便,如果他不放心的话,找个人监视我也是可以的。”
“嗯,只要争取到时间,一定能帮秦期摆脱嫌疑,他是不可能干出杀人这样的事的”越璧说道,顿了一顿后,却又突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秦期做的,你会怎么样”
我一怔,沉默了,半晌后才答道:“无论愿意不愿意接受,真相就是真相。”
“猜到你会这么说。”黑暗中看不清越璧的表情,语气中却能听出些许的失望,“无论旁人怎么样,自己一定要保持正确,这就是墨晏公子的风格。”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刚打算再说点什么,越璧已经冷冷说道:“既然你都有自己的考虑了,我在这儿也不过是添乱而已,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了,很快已经隐没到了日出之前这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
我叹了口气。越璧怎么想我都不要紧,我现在无非是想做自己能力所及的事罢了,正确不正确的,谁又有办法给出绝对的评价呢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在我第一百次催促门口的守卫帮我通传之后,他终于是极不情愿地办了,于是我有幸在卫杳将军哈欠连连,眼屎还没擦干净的时候就在大帐中见到了他。
“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他不耐烦地问道。
“昨天晚上的事,您已经听说了吗”我问。
“嗯你是说大郡官被杀的事话说杀人的就是和你一起来的那几人之中的吧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而且听说下手极狠,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们啊”他冷笑着说。
看来我又被门口的人忽悠了,如果没人能打扰大将军睡觉的话,他又是怎么这么快得到通传的呢而且好像知道得还挺详细。
当即定了定神道:“将军一下子就看出了这其中最大的疑点,在下佩服秦期不过是偶然到来的外人,与死者接触的时间也极短,有什么仇怨非要用杀人的方式来解决呢这正是本案最大的疑点。因此,想请大将军允许在下去调查这件事,一定将这其他的原委查明,给您一个交待”
“那不可能”卫杳却回答得迅速且断然,“你们是一起的,你当然向着他了现在人都抓了,凶器也有了,想知道原委还不容易,大刑伺候,他必然招了,还用得着调查”
“大将军”我急切地说,“动刑定案确实很容易,但万一中的万一,这人并不真凶,只是因为受不了大刑而承认犯案,让真凶逍遥法外,那对于死者来说,岂不是天大的不公平据我所知,这位死者还是地方上的官吏,是否更谨慎地处置,全面地调查一下更好呢”
“说起这事我就气啊”卫杳一听我这么,大手在桌上一拍,愤然道,“你知道那米忠是什么人吗是当朝尚书令米坤的亲弟弟,现在出了这事,那边少不了又得找我啰里啰嗦的,不赶紧把他们的嘴堵上怎么行”
“三天”我突然说。
“啊”他没反应过来。
“消息传到那边,再派人赶过来,怎么也要三四天,您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将事情调查清楚家属再怎么愤怒,也无非就要一个杀人偿命”我斩钉截铁地说。
卫杳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沉声道:“如果调查下来,真的是你们那个伙伴干的呢你该怎么和我交待”
我一愣,随即低眉道:“我们离开河东的时候,郡守大人交待我们来到这里替朝廷办事一定要谨言慎行,还嘱咐我督导大家,如果秦期真的犯下这样的大罪,墨晏也难逃失职之责,失信之义”我深吸了一口气,又说,“自愿与秦期同罪,任由大将军处置”
卫杳听我这样说,显然有些意外,似是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去查吧,三天,三天后你查不出东西,我同样要治你的罪”
“多谢大将军”我大喜过望,站起身就想离去,却听卫杳突然说:“既然你能猜到别人怎么想,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同意让你去查呢”
这我脚上一绊,差点儿跌倒这个人堂堂一个大将军,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这么喜欢置气呢一定还记挂着上回我小小戏弄了他一下那件事,这是又想找机会翻回来呢
只好无奈地转身,向他一拱手道:“所谓的知人意,只不过是江湖上传的小道消息罢了,您无须理会的。如果一定要在下斗胆揣测一下您的想法的话,我觉得正因为小道消息传的是我,您才同意我去调查的。”
“哦怎么讲”卫杳一时没抓到重点。
“查得好,对家属来说是很有说服力的交待;查得不好,自然说明我、乃至我们四人都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信义尽失,可以顺理成章地查办,岂不是一举两得”我答道,语气轻松地如同在开玩笑一般。
卫杳与章邯不同,脑筋相对简单直接,一时竟然没有将这中间的关节理清,兀自发起愣来。我却已经弯腰行礼后,大踏步地走出了他的大帐。
第二百二十章证言
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绿衣那儿。
这官吏们所居住的地方,是单独被圈出来的一片区域,与工地那边是有一段距离的。我们四人、绿衣、以及那个米忠因为都是后来的,所以都住在这片区域的边缘,几间平时没人住的空帐篷里。
一进绿衣所住的那间屋,就见她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地坐在塌边,眼睛又红又肿,估计是哭了很久。
“呃绿衣姑娘,有些事我想问下你”尽管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惹她伤心非常不合时宜,但时间太紧张了,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只能开门见山。
她缓缓地望向我,像是反应了几秒,突然冲了过来,扑倒在我脚下,哭道:“墨晏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秦期公子”
我赶紧蹲下身去一边扶她一边慌乱地说:“哎,别这样,我会的,我会的,这不就来问你情况了嘛”
见她也不起身,只是俯身哭泣,我也不方便强拖她起来,只好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无奈地对她说:“我知道你现在又难过又担心,哭吧,哭够了我再问”
她掩面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似的,哽咽着叹了口气道:“好吧,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