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消了气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掉进河里了”王少庭马上用提问来缓和了一下气氛。
我就把当时的情况,还有后来的梦境,原原本本地和他们讲了一遍。当然,最后那一段略显香艳的情节我是略过了,实在不愿意让人知道我美人在抱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们听了之后都觉得很神奇,就连专业的女天师芮忧都没能分析出什么来。但是当然最感觉奇怪的还是我。
我可是掉下水了,又不是普通的睡着,怎么会做梦呢
而且,梦见与美女花前月下并不奇怪,为什么梦里还有一个小七呢那孩子绝对不是我从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但在梦里却显得如此生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我从怀中取出那个包裹,用手摸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犹有余温。刚才我胸口发烫又剧痛,似乎也不只是单纯由芮忧不专业的救生手段引起,难道是这个包裹里的什么东西在危急时刻给了我什么协助么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一定,正在疑惑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你一定是遇到浣娘了”
我们吓了一跳,一齐回头一看,是那两个船工中的一人,因为长期风吹日晒而变得干燥而黝黑的脸膛上,一双浑浊的大眼中充满了惊惧。
“浣娘是谁”我问。
原来,这里河边一带的村子一直流行着一个传说,说是有一对夫妻,虽然生活清贫但是非常恩爱。有一日妻子去河边洗丈夫的衣服,洗着洗着,衣服中突然渗出鲜红的血色,她以为是之前丈夫干活受伤时沾到了血,也没在意,继续努力地洗,没想到血水却越渗越多,把河水都染红了一大片。
这时有人跑来告诉她,她家里失火了。她想到丈夫正在家睡觉,跑回家一看,房子已经烧成了瓦砾。随后村里人从废墟中挖出了一具尸体,果然她的丈夫已经被烧死了。
妻子这才明白原来衣服中渗出血水是在提示她丈夫遇到了危险,如果她能早点读懂这个提示,也许还来得及救丈夫一命,当下自责不已,悲恸欲绝。从此她几乎每天都在河边洗衣服,一直洗到手上的皮肤全部脱落下来,鲜血染红了河水
此后经常有人说在河边又看到她,有时在河边洗衣服,有时站在水中痛哭,还有说她早已投河自尽,专门躲在黑暗的水底,将落水的人带回去作伴的,她的名字早就无人确知了,因为事情起源于洗衣服,所以称为“浣娘”。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刚落水的时候,有好像头发一样的东西缠在手脚上,难道真的有女鬼我抬起手腕看了看,却并没有被勒过的痕迹,难道那也是幻觉
看这船工言之凿凿,好像曾经亲眼见过一般,但是我觉得,我梦里的那个姑娘,应该不是浣娘,至于理由,大概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吧。在梦里那个姑娘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怨愤,有的只是平和、亲切、和无边的温柔。
如果那一切全部都是幻觉的话,还真的有些可惜呢
正在沉吟着,芮忧突然“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一只手指向我的脖子。
我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什么异样,奇怪地问:“什么是什么”
“在左边”她喊着。
王少庭过来一扳我的头,仔细看了看说:“是一个红印。怎么搞的”
红印我还没等反应过来,旁边的船工像是见了鬼一样叫起来:“是血烙印水鬼的诅咒妈呀”
然后他就爬起来,跑到他的同伴那里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什么,俩人就站起身来一溜烟儿地跑掉了留下我们四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发了几秒愣,突然“啊”了一声叫了起来,吓得他们三个都激灵了一下。
“喊什么想起什么了”王少庭问。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衣服这样湿湿的好难受啊,不如我们赶快上路,找个地方让我换一一下吧”我立刻站起身来,口中说着:“走喽走喽”一边大踏步向前走去。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什么血烙印、诅咒,都是扯蛋那只不过是个吻痕而已吧。
我一边走,一边摸着脖子,又回想起了那位姑娘与我耳鬓厮磨的那个场景看来那也不完全是梦,真是亦真亦幻,神秘而不可解啊又想起姑娘在我耳边的那句轻语,“什么是真实的不是别人决定的,是你自己决定的”糟了,这回可是心猿意马,小腹发热,阳气像是又回来了赶紧抑制住胡思乱想,加快脚步继续上路
步行了也就半天的样子,就到了一个蛮热闹的小镇子,我们顺利地再次买到了马车,也添置了不少日常用品。除此而外,他们三个人还各自单独跑去买了一些东西。毕竟到了洛阳之后情势难测,他们各怀绝技,耗材也是必不可少的。倒是我,光是到处游荡着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吃得肚儿圆圆了。要说凭什么去涉险,恐怕就只有这点天不怕地不怕,遇神糊弄神,遇佛忽悠佛的混世功夫了吧。
吃晚饭的时候,于嬉笑之间我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王少庭:“到了洛阳咱们先去干啥”
计算之下,从幽州一路行到这里,确实也走了快一个月了。虽说要来洛阳最早是起源于王少庭的想法,但是这一路上我并没有再追问过他下一步的打算到底是什么。现在再有两三天目的地就要到了,加上还有本来和这事毫无关系的芮忧和闫老爹与我们同行,我想还是说清楚,心里有个准备比较好。
王少庭一听这话,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转过头来看着我,认真地说:“到了洛阳,你能把血矶炉交给我吗”
第七十五章倾谈
他此话一出,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愣。但是我当即会意,伸手锤了他肩头一下道:“怎么想一个人去把事情全解决了当英雄啊”
芮忧也面露不快,低下头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再不就是有人根本没把我们瞧在眼里吧。”
王少庭当即低眉道:“这件事本来就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就是拿血矶炉去换回我爹。现在快到洛阳了,也差不多该说清楚了。”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芮忧,她柳眉一竖,拍案而起,怒道:“就是,我们始终都是些外人,你那么有本事,我看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还费那劲分什么清楚,一拍两散不就行了恕我失陪了,省得别人看着碍眼”然后转身就愤然离桌,上楼回房去了。
老练的闫老爹见状,把腰间的旱烟抽出来,说道:“我也吃差不多了,你们继续,我出去抽袋烟。”
gu903();于是,餐桌上只剩下了我和王少庭两个人,还有一桌子没来得及愉快地吃完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