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兄,你有什么意见”薛恒侯神色不悦,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出现任何一丝纰漏,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端木耳同样是婴元后期的大修,因为寿元即将耗尽,这才甘冒奇险踏入往生殿,要寻找那往生秘法。论起地位,端木耳成名甚至比薛恒侯还早,只是近些年销声匿迹,如果不是他出现在往生殿内,恐怕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坐化了。
“这口山腹棺椁内,究竟装的是何物,还请薛兄详细告知。”端木耳直视着他,肃然说道。
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巅峰时期曾经游历堕仙海域各种凶险之地,甚至就连最为神秘的深海兽巢都曾去过。从这口棺椁内,他感受到了一丝危机,这危机虽不强烈,却始终让他心弦紧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薛恒侯神色恢复了从容,徐徐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是我们走出往生殿唯一的一次机会。”
“究竟是什么机会,薛道友之言语,总是不尽不实,让我等很难信服。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薛兄你还要对我们有所隐瞒吗”端木耳显然对薛恒侯的表现大为不满,语气不由得加重了起来。
一群人闻言,也都深以为然,纷纷说了起来:
“是啊,我等现在已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此隐瞒对我等实在没有任何好处。”
“不错不错,虽然薛兄是此次行动的牵头者,然而我等冒险前来,就是出于对薛兄的信任,薛兄莫非却不信任我等”
“山腹巨棺内究竟是何物,在开棺之前,我等需要弄个清楚,否则”
群情汹汹,虽然双方还没彻底撕破脸皮,但显然大多数人都站在了端木耳的一遍,对薛恒侯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薛恒侯神色一连数变,最后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妥协,口中轻吟了起来:“往生殿,生死门,万年古棺通九幽。”
众人嘈杂混乱,但薛恒侯口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十三字谶语。他没有用豪言壮语言出,而是以轻声低吟的方式向众人诉说着什么。嘈杂声渐稀,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薛恒侯的话,安静了下来。
往生殿,生死门,万年古棺通九幽
那端木耳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这十三字谶语,白眉深皱:“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终于,薛恒侯停止了吟唱,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穆和庄重:“你们还不明白吗往生殿本来就是世间最接近九幽地府的所在,它就是生死之门。一念是生,一念是死,当我们踏入此地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死亡线上。”
“那么后面的两句又是什么”端木耳终于无法淡定了,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如果他真能参悟生死,也就不会来这里了。来这里的人,都是对生有着强烈的人,他们惜命,怕死,而且会为了活命不折手段,哪怕苟延残喘,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决不能错过。
薛恒侯走到那巨型棺椁前,用手拍着棺壁反问道:“你们还没明白吗往生殿的一线生机,就在九幽地府。唯有顺利抵达九幽地府,才能获得那一线生机。然而九幽四周有三千里弱水环绕,鸿毛不浮,不可越也。惟死人可渡之。”
“什么,只有死人才能渡过三千里弱水,抵达九幽地府,获得那一线往生机会”有人忍不住惊呼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他们所有人都必须先死掉,然后让自己的尸体漂浮过去可问题是,如果自己都死了,就算渡过了弱水抵达了九幽又有什么意义每一个人都心头一沉,嘴唇紧绷,露出紧张之色。
“没错,任何人如果想泅游弱水,几乎必死无疑。但是如果有了这一样东西,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它就是可以带我们顺利渡过弱水的东西万年沉香木棺椁。”薛恒侯语气中有一丝兴奋。
众人闻言大喜,能够不死就渡过弱水,这简直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啊
“慢着,这里只有一口棺椁,而我们却足足有十七人之多,薛兄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端木耳再次制止了跃跃欲试的人群,凝目问道。
那群人也全是一愣,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口棺椁,十七个人来分,无论如何都不够啊。“狼多肉少”的局面下,只能采用最残酷的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众人算来算去,现实力最强的就是薛恒侯,也就是说只有薛恒侯才能离开,而他们都只是垫脚石而已。
他们顿时暴怒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薛恒侯,一旦薛恒侯无法解释,那么就将迎来众人的怒火。
薛恒侯却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淡然一笑道:“这个问题诸位无需多虑。任何一口万年沉香木棺椁,都能容纳百人,我们这些人就算全部装进去,那也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它为何如此其重无比的原因。”
一群人总算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如果这口棺椁内没有一处独立空间的话,怎么会如此沉重蠢笨呢
哪怕端木耳心中仍然不安,可也已经再没有理由阻止众人了。
“开棺”
薛恒侯吐气开声,一声令下,十多名修士一起力,“轰”地一声巨响,那棺盖陡然打开。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猛地从巨棺内扩散开来,三名婴元中期的修士当其冲,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屏住呼吸,脑袋就一阵晕眩紧接着,从那巨棺内猛地射出数百条血丝,纷纷缠绕住三人,眨眼功夫,那三人的全身精血就全部被吸食干净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林玄清的谨慎
更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三人全身就如枯槁,失去了所有水分,随着狂风一吹,“噗、噗、噗”连续三声,化为了三堆烟尘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群人都被惊吓住了。要知道,这三名修士虽然不是他们中最强的,好歹也是婴元中期的高手,就因为沾染了这片鲜红的血雾,瞬间人间蒸,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之大简直乎想象。
一道道血丝“嘭”地炸裂开来,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度横扫四面八方,每个人都处于血丝的威胁之下。
“不好,快跑啊”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这群吓破了胆的修士纷纷祭出各自灵器,就要御器逃遁,可是还没等他们腾空,腿弯处就猛地一紧,低头看时,竟是无数血丝已经顺着他们的腿部蔓延了上来,并很快扎进血管里。
眩晕感再现,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在被吸干了全身精血后,炸裂开来。
那黝黑的巨棺,在洒满了修士鲜血后,居然变成了一种妖艳的暗红色,显得十分邪气与诡异。
“薛恒侯,你竟如此卑鄙,不惜以这么多同道性命完成血祭。”到了这里,端木耳如何看不出自己等人被薛恒侯算计了他爆喝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只陀螺般滴溜溜旋转,然后“噗嗤”一声轻响,躯体直接消失,只剩下一张墨绿色的披风飘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薛恒侯罩了过来。
那些追随两人踏入往生殿的人全部死绝,目前这片区域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口硕大的棺材。
而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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