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
“贤侄这个想法不错,就是不知实施的效果如何”王珪明面上是问赈灾的效果,实际上的意思是说这里面也许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这出了问题算谁的。
“王侍中,这长孙参军的意思是他先行试验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出了问题算在我的头上。”武士彟出声了,不知道是好心办坏事,还是本来就想把责任往长孙澹的头上压。
“是的,侍中大人,我先行试验过了,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长孙澹被逼到了墙角,不得不下军令状,其实这只要是粮食运到了,灾民就不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暴乱,一切基本都在可控的状态下,出了问题顶多多付些工钱而已,只是这种被人当枪使得感觉实在让人不爽罢了。
“贤侄既然这样说,那此次江陵城及周边几县的赈灾事宜我跟国公大人商量一下,可能就交给你了。”王珪淡淡的说,当长孙澹说出那番话后,王珪对长孙澹的态度有了根本性的转变,以前认为这长孙澹只不过是长孙家族的弃子,这些不过是给的补偿而已,现在看来,这长孙澹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到了这个地步,王珪却是公事公办了,这态度也就有了改变。
“多谢侍中大人。”
“想法不错,不过还需要看实际的情况,这荆州赈灾的款项我可以做主给你两成,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出了问题,你需要弥补这里的亏空。”王珪倒也不为己甚,对后辈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要不然这以后没人敢在自己手底下干事了。
也许中国人在酒桌上解决问题的方式是自带技能,赈灾这么大的事在这场宴会上就将基调定了下来,长孙澹以司户参军的身份实际负责江陵城的赈灾事宜,这江陵县令作为牧民官反倒被剥夺了这项职责。
长孙澹作为赈灾的主官,知道这里的干系甚大,倒也没有大干快上,第一步做的就是以都督府的名义调集了当地折冲府的府兵,这将武士彟吓了一大跳,不管什么时候,这军队的调动绝对是一件政治上的大事。
武士彟反复问清了长孙澹这些府兵的用处,才派心腹带着府兵听长孙澹的调遣。
三日后,长孙澹在江陵的赈灾正式开始。
这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兴修水利,而是盖房子。
此地盖房子是用黄土夯制而成的,所以一个村子一个取土的地点,又一小队府兵监督,黄土混合秸秆用木板夯制,上面用树木做大梁,于此同时,五处烧制青瓦的窑也开始冒烟,这却是长孙澹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即使没有朝廷的赈灾物资,也是要做的。
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房子就盖的差不多了。
此时,长孙澹安排的府兵的作用体现了出来,这批府兵的作用主要有两个,一是防止有闹事的泼皮捣乱,二是搞清楚这江陵城周边的具体情况。
房子盖好后,这长孙澹打算先修路造桥,此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了,前几天刘家镇传来了一个消息,烧制的水泥却是失败了,这让长孙澹有些失望,本来要是水泥成功的话,这修路会简单很多,可是当刘家镇烧制石灰的窑闲下来后,长孙澹就安排人手试着烧水泥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成功。
长孙澹倒是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好的事情,是以原本就有两手准备。
这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长孙澹最先修的就是连痛码头和江陵城的路,先用黄土夯制路基,中间铺上青石板,所以这工程量就大了。
当然这一样米养百样人,有勤勤恳恳的为了领每天口粮的人,也自然有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之徒。
“参军,这工地上出了大事,昨晚看管工地的人被一伙歹徒袭击了,这工地上的器具基本都被损毁了,而且工地上存的明日的粮食也被一扫而空。”接到报告的长孙澹赶到了事发的工地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干这事的人肯定是有同伙的,不论什么年代这种人也都是存在的,这也正是长孙澹要借府兵的原因。
如果只有一次的话,这种事不追查问题也不大,但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开头,而且是一个很恶劣的开头。所以,长孙澹决定追查到底,问题是既然敢干,那就说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追查起来也会非常的麻烦。
“参军,这该怎么办”
“先将受伤的人妥善安排好,你迅速带一队人去仓库领取今日的口粮和用来发给劳工的粮食,先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路要继续修,这个不能停。”长孙澹吩咐着一名折冲府的对正。
“喏。”这队正姓李名程伟,算是这次赈灾时长孙澹的亲兵队长了。
李程伟带着一半的人马回了城,这长孙澹继续在工地监督修路的进程。
好在这大家基本没受到昨晚事件的影响,只不过有几个私下里偷偷议论着此事,长孙澹只是略微留意了一下。
第十三章氏族
第十三章氏族
由于古时低下的生产力,这修路的进度却是远远低于长孙澹的影响,拢共大概三里的路,一千多人花了四天的功夫才基本上将路基筑好,而且只是宽度大约为四米的路。
在长孙澹的谋划中,这江陵城可以作为早期的重要中转点存在的,所以这一丈多宽的路却是不够,长孙澹打算将路拓宽到八米,也就是两丈六尺的宽度,这样足可以分成左右两个车道,顺便可以探索一些交通规则。
也许印证了那句俗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长孙澹正在为工地被袭击的事情烦恼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按照原来的路面宽度重新翻修新路的话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这一加宽就出了问题。经过当地大族陆家的祠堂的时候,这陆家却是死活不肯将祠堂前的一座牌楼拆掉,这另一面又是连片的民宅,这负责监督的府兵们和陆氏族人对峙了起来,原本修路的部分陆氏族人也纷纷不干了。
长孙澹听到这个消息头更大了一圈,此时虽然科举制已经开始实行了,甚至房玄龄都是隋朝进士出身,可是这毕竟只是一个替补,不像宋明清三代是做官的必由之路。
此时要考进士先得取的举荐信,这举荐的资格都在各级官员手中,和以前的察举制相比是有些进步,可只是一小步,并且举荐人和被举荐人就是天然的政治盟友。
此时的政治制度可以说是世家门阀制度,世家门阀把持着举荐的资格,垄断了书籍等资源,所以有家学渊源一词,寒门子弟要想出人头地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
这世家的主体就是各地大大小小的氏族,族长的地位和威望是很高的,甚至可以一言绝生死,这地方官员都是会合当地的个大氏族搞好关系的,朝廷的统治力基本就只能到县一级。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这有氏族出来反对这以工代赈的事情的话,不管是谁处理起来都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