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闫是闲得无聊来瞧热闹,没想到还能遇到让他感兴趣的事,贾恩候倒是很有意思。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笑出声来。
“本御史对贾天师真是很有兴趣,不如露一手?”
贾赦也无所谓,他恢复活动之后的确有些过于低调了,除了闹得满城风雨的续弦事件之外,在专业领域还没有作为。都说过犹不及,太高调遭人忌惮的确不好,太低调也会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这也不是贾赦希望达到的效果。
他没有同礼部尚书死磕,任由康熙将罪责推到内宅妇人身上,草草结案,这已经是退了一步,关于续弦一事,借便宜娘之口,意思也传达出去了,夫人邢氏刚走了一年,他心中挂怀,并无迎新人进门之意。贾赦做这个事是合乎自己心意的,更重要的是,给康熙造成了对方让步颇多的感觉。
按照正常逻辑,男子汉大丈夫能吊死在一个不上台面的女人身上?邢氏小门小户出身,她本身就配不上贾恩候,她的死是顺应民意。
贾赦这样的身份,就算续弦也能娶到八大姓满洲贵女,史太君却放出了那样的话,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他放心。康熙一想就觉得贾赦还是很上道的,凡事不让他为难,还知道避嫌,不结党营私。
人要是太安分,就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这种形象能让康熙放心,同时也有弊端,太懂事的人都容易被忽视,你做啥人家都觉得理所当然,隔三岔五闹一出也好。
人嘛,太完美反而不真实,让人觉得拿捏不住。
想想猜中考题可能给康熙带来的困扰,贾赦愉快的同意了公孙闫的提议。
福瑞楼头一天的活动就这么被搅黄了。
“用玄门法术来赢诗词接力实在是大材小用,天师同意的话,我们玩点别的。”
贾赦端起茶杯喝一口,等着他往下说。
公孙闫也是个极品,他一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既然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咱们也不离题,就来猜本届秋闱的考题如何?”贾赦还没表态,他又补充道,“若是不行天师你就直说,换一样也无伤大雅。”
……呵呵。
你丫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不行?
不行还敢称大丈夫?
“猜考题的确有难度,不过嘛,恩候愿意一试。”
贾赦话应刚落,吆喝声就在楼上响起,然后快速扩散出去。说什么什么灵从来不打诳语的贾天师同御史大夫公孙闫磕上了,说要猜考题,这倒是新鲜玩法。
“兄弟你说,贾天师中不中?”
“看相算命是有迹可循的,好歹能说出个一二三四,考题怎么猜?我觉得这不靠谱。”
“嗤……贾恩候什么人?他敢开口就从来不做假的,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你再说一次?谁不行?”
“说一百次也没问题,谁应谁不行!!!”
福瑞楼里吵吵嚷嚷的,话题已经炒起来了,看好的不看好的都有,还有人说指不定贾恩候是提前得到消息,否则敢说这样的大话?这种说法刚提出来就被否决了,从来没听说公孙闫和贾恩候有私交,他俩妥妥的是头一回见面,贾恩候凭啥知道这贱人御史会发难?提出这样难为人的要求。
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
过去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还学不乖?贾天师那么叼,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各有各的想法,谁也不能轻易被说服,赌盘就开出来了。福瑞楼掌柜是个妙人,他一边派人去给九爷传话,一边鼓动各路土豪下注,诗词接力是玩不下去了,那牌子也是有用的,正好拿来登记,物尽其用嘛。
掌柜的还亲自来找了贾赦,让他别着急,酒楼准备做个宣传预热,顺便把东家请来,这样的盛事怎么能随便呢?
贾赦同胤禟什么交情?这点面子能不给?
他想了想,自己这么卖力白让别人赚钱说不过去,直接开口要分钱也不好意思,稍微琢磨过后他从怀里抽出一叠银票,递给掌柜的,“我买中,你给我把赌票拿上来。”
公孙闫倒不是财迷,不过,这种时候不凑个趣怎么说得过去?他也是同样的排场,看都不看,直接摸出一叠银票来:“既然这样,本御史也凑个去,以实际行动鼓励天师,一定中!”
……日。
掌柜的脸色青青白白,他整个都不好了。
飘飘然走下楼去,清点了银票,让店小二将楼上两位爷的赌票传上去,然后又派了个人将这个情况通报给九爷。作为胤禟的心腹,他能不知道贾赦的本事?以目前的赔率,这么两叠银票下来,庄家还不亏死?
不拉两个冤大头来送钱日子真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