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当时双方的先头部队已经混在了一起,一旦爆发冲突,这一万多人恐怕会被三十九军包了饺子。
这个时候河边不得已低下了头,率先向华北军事委员会表示了诚意,并且奉上了演习的计划书和路线图。
一次向对方的示威演习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折损了自己的士气。
渡边咳嗽了一声,:“田叶君,司令官阁下已经过问了此事。”
田叶秋原淡淡道:“菊次郎将军那里,我会亲去说的。眼下要做的是将三十九军出兵路线及兵力部署做一个详细的筛查,看一看我们的情报准不准”
渡边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做了,三十九军出兵的速度及规模,已经完全印证了我们得到的军事分布情报是对的。”
他不解道:“田叶君,你坚持向司令官阁下进言组织这一次演习,难道就是为了印证你的情报。请速我直言,近万人的军演耗费帝国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件事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这一次军演,踢在了铁板上,折损了自己的威风,渡边心里十分不快。
田叶秋原微微一笑,道:“不,我并不是印证情报。而是想让大伙儿看一看。如果我们马上发动战争,赢得胜算有多大。”
他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地图,如有所思。
渡边少将脸上有些愧色,他也是主战派之一,一向对中国军队不屑一顾。
原以为只要大日本帝国一出兵,中国军队还不是一溃千里。
可是三十九军的反击,让他头脑有些清醒。
从军演开始,三十九军反应迅速,利用自身的兵力优势,迅速将占据了有力的位置。几只军队迅速摆成战斗队形,将己方分割包围。
态度坚决,寸土不让。
他们的先头部队甚至在寒冬腊月里脱光了上衣,拿着大刀片子就冲了上来,跟日本人的士兵对峙。
那一刻,渡边的心思动摇了。
中国军队也并不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田叶秋原摘下了眼镜,擦了擦,道:“渡边将军,如果让你来打这一战,你怎么才能获胜。”
若是放在以前,渡边肯定会拍着胸脯,一个小时打下北平。
可是这一次,他却迟疑道:“我军的兵力有些不足想打下三十九军,恐怕至少也要三万不五万的兵力,另外还要有空中支援。”
田叶秋原点了点头,戴上了眼镜,道:“这一次军演,我就是要让那些人看一看,北平城并不是纸糊的。也好让他们冷却一下日益增长的盲目自大。”
事实胜于雄辩,以目前的兵力,打下北平不过是一句笑话。
渡边点了点头,经过这次军演,他有必要向上级反映一下兵力的部署问题,要继续向华北增兵。
田叶秋原忽然指着南苑的军营,道:“渡边军你看,这里是三十九军的驻地。南苑,据说是皇帝打猎的地方。”
渡边久在中国,对这里并不陌生。
南苑是元、明、清三代的皇家苑囿,因苑内有永定河故道穿过,形成大片湖泊沼泽,草木繁茂,禽兽、麋鹿聚集。南苑又称“南海子”,元代是皇家猎场,史称“下马飞放泊”。“下马”,指离城里不远,骑上马,一会儿下马就到了。“飞放”,指飞鹰放狗,“泊”自然是指“海子”。皇太极进攻北京,遭到袁崇焕抵抗那次,就曾到南海子放马休兵,因为那里有水有草,并且将看守南海子的太监故意放走,让太监进城去诬告袁崇焕私通皇太极谋反。清代皇帝多次到南苑打猎和阅兵。
三十九军进驻北平,就把南苑开辟为军营。
田叶秋原若有所思道:“听说上次佟玉清出南苑而去北平的路上遭人行刺,险些丢掉了性命。”
这件事渡边也听说了,他们在三十九军有很多耳目。
他冷笑了一下,道:“中国人打仗不行,内讧确是行家。三十九军内斗很严重,听说秦穆青和佟玉清已经势同水火。这件事田叶君想必比我清楚吧”
田叶秋原不置可否,他是搞情报的,心思自然比一般人灵敏,岂能听不出来渡边的怨气。
三十九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佟玉清发生的事他都清楚。
坐看三十九军内讧,除掉强硬的佟玉清才符合大日本帝国的利益。
这件事渡边能想到,田叶秋原更没有理由想不到。
他想到了还是这么做,那是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有更大的图谋。
田叶秋原叹了口气:“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负手走了几步,嘿然道:“这次有收获的不只是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对手佟玉清。不过渡边君你放心,开战前,我一定会把他除去的。”
渡边皱眉道:“佟玉清身为三十九军高层,经过上次的刺杀,他们有了警惕,在想搞暗杀是不可能的了。”
田叶秋原是搞情报的,手底下肯定有许多间谍,刺杀也是情报工作的一部分。
田叶秋原摇了摇头,指着地图道:“这次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你看这里”
他指着地图继续道:“南苑离北平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佟玉清经过回城,必定会经过这条路。到时候只需要派兵埋伏在那里,两个重机枪的交叉火力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渡边不解道:“他怎么会回”
说到此时忽然愣住了,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田叶秋原微微而笑。
他们都想不到,佟玉清又怎可能想得到。
田叶秋原拿起电话,低沉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也能做得到。”
第九十四章不是一般人
炮局监狱。
郑果儿离开了,去了芜恒苑。若是往常她根本不必要理会王怜丹。但是眼下的时机不同了,刚刚得罪了三十九军,特务们要想在北平立足,就不能不看这个地头蛇的脸色。
一名特务端着一些破碎的瓷片从金生水的房间里出来。
这个瓷盘是郑果儿打碎的,她出去以后也没忘了叮嘱别人打扫房间。
苏童疑惑的看了看他,特务当下解释了一遍,说是组长的吩咐。
组长跟金生水之间的龃龉,苏童知道一些,他也懒得去问。
这人端着碎片正要离去时候,苏童心中忽然一动,道:等一下”说着动手捡起里面的碎片,耐心的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
拼凑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忽然冷笑了一下。
特务凑上前一看,心中不由的一颤,中间的瓷片少了一块。
接着后颈上的寒毛竖了起来。
这块碎片一定是金生水拿了,他若是心怀不轨,恐怕自己这会就是一个死尸了。
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良久,那人才惊恐的问道:“苏长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苏童脸上一阵阴骛,对于金生水,他是说不上来的痛恨。
因为这厮跟自己的上司不清不白,郑果儿这段时间没少迁怒他人。
这哪是阶下囚的待遇
gu903();而且他最怕的是郑果儿说服了金生水。这样一来以二人的亲密关系,金生水会一跃而上取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