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是,龙脊山脉是可以攀爬的,悬崖也并非是不可跨越的天险,尤其我们还拥有许多深受矫健的圣狐高地土著战士,这些从小就生长在山林中的天才猎手们非常清楚如何征服一道悬崖。
从一开始,艾克丁就率领着土著战士们在龙脊山脉中用蔓藤编织合适的绳索,而我们则封锁提特洛城通往山林中的道路,并且极力吸引着温斯顿人的注意力。当艾克丁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在夜间发起攻击,将温斯顿人的兵力尽可能全部吸引到城墙一侧来,使他们无暇顾及南侧的悬崖,而土著战士们则在这时借助夜幕的掩护从山顶降入城中。
从这样高的距离中滑落总是要冒些风险的,有五名土著战士就在降到一半时因为绳索断裂摔成了肉饼,但幸运的是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将近两千人都顺利地进入了城内。这时候的内城防守非常薄弱,他们很轻松地夺取了内城的两层城墙,并及时向我们发出了消息。正如弗莱德所期望的那样,我们内外夹击,胜利地夺回了提特洛城
“你不觉得很奇妙么,杰夫”弗莱德双手扶住城墙垛口,微微出神地注视着前方。他的斗篷被吹得向后飘扬起来,荡出了一层风的形象。
“那时候路易斯陛下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成了我们的盟友;那时候我们想要守卫提特洛,而现在我们夺回了它;那时候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开始一场战争,而现在则是为了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他缓了一口气,叹息着说道“一切都变了,杰夫,都变了。我们好像掉到了一个螺旋里去,无论是否愿意,它终会把我们重新带回到起点,让我们亲手了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或许”他以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落寞语气对我说:“这就是命运吧。当有那么一天,我们将自己所有曾经做过的事情颠倒重来,完全取消掉,就完成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又都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感慨来得非常突然,还带着深深的感伤和绝望,让我一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我不知道他正被什么样的情绪所困扰着,但我还是想要安慰我的朋友。
“不是那样的,弗莱德。”我努力挤出一副轻松的微笑反驳道:“那时候我们是朋友,现在也是,就算是三十年、四十年以后,我们再次来到这里相见,也依然还是朋友。你看,我们都不能取消掉这件事,还有许多的事情也是这样。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你做的更是如此。你不是还曾答应过我,要给我看一个完整安定的国家、一个美丽的新德兰麦亚么这件事你也不能轻易地偷懒赖掉哟。”
听了我的话,弗莱德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他拉住我的手,热忱地对我说:“你说的对,杰夫,我不该这样想,那是种懒惰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这样胡思乱想。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我的诺言落空。”说着,他的手又用力紧了紧,再次强调地说:“绝不会”
东方已经露出了一层红白相间的光亮,龙脊峡谷被映上了一层淡薄的红色那不是鲜血的颜色。
它曾经是战争开始的地方,但现在它迎来了新的一天告别了战争的崭新的一个起点。
太阳的光辉洒落在弗莱德的面颊,在他的脸上泛起一层温暖的色泽。
可是为什么,他的手心却是那么的凉
第一百九十五章尽在不言中
大陆北方的冬季总是来得格外张扬。狂野的朔风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凌空抖动着,犹如有形的实体般猎猎作响。风过处,枯草的梗叶褪去了秋日留下的最后一层闪亮金黄,彻底衰败下去。整个大地似乎都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只有偶尔几株常绿乔木孤零零地站立在山坡上。那原本温润柔软的绿色此时变得格外扎眼,笔直尖锐的树冠犹如长矛般刺入人们的眼中。
进入温斯顿境内已经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我们的足迹穿过了温斯顿南部山区,进入了中西部高原地带。在我们的东北方,路易斯陛下刚刚攻克了门采尔城,取得了进入扬风平原的钥匙,与我们遥相呼应,将兵锋直指温斯顿的王都烈鬃城。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弗莱德和路易斯陛下将广大的温斯顿疆土变成了展示自己战争才华的绝佳舞台,为世人奉上了一场盛大华美的战争表演。
通常来说,一支联军中总会有一个主帅,即便是兵分数路也可以通过各种联络方式指挥作战。如果由两位地位相当的统帅各自为战,那么就会因为双方的战斗理念和思维方式的不同,给整个战局带来不可避免的毁灭性灾难。
可是,这一尝试现在被打破了。两位同样杰出的年轻用兵家此时正从一个全新的角度为世人诠释着“各自为战”这个略含贬义的概念。他们彼此的指挥权完全独立,只以信使传递各自的信息。这种安排并没有给战局带来混乱。恰恰相反,这使得两位统帅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并且大大缩短了信息流通的速度,使彼此间的配合更加紧密流畅。
我相信你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两个相距百里的统帅仿佛灵魂相通般相互了解,对于对于的每一个细微的战术意图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把握。信使在他们之间似乎变成了多余的东西,当信件到达的时候,他们早已先人一步作出了反应,犹如具有预言能力的神明。
据说这世上有些人具有一种叫做“心灵感应”的怪异能力,具有这种能力的两个人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思,即便不开口说话也能够相互交流。如果这种情形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反而更容易被人接受。可事实上,他们之间神奇的默契是建立在对整个战局的把握、对一切局部细小变化的敏锐和对彼此用兵特征的了解之上的。他们用远超于当代其他最优秀的将领的眼光阅读着这场战争,这洋溢着澎湃激情的战争才华远比那些传说中的特异功能还要匪夷所思。
战争,这个沾染着无穷血腥和残酷杀戮的字眼在这两个不世天才的手中变得精致到了极点,以至于让人不由得产生“死亡也可以成为一件艺术品”的错觉。
在弗莱德和路易斯陛下的指挥下,两支军队如同一对有力的拳头,灵活而迅猛地向着温斯顿腹地打出了一轮漂亮的组合拳:在我们刚刚完成对菲米特城的包围时,路易斯陛下已经在银鞍谷地击溃了敌人的第一批援军;而当卡莱尔将军将敌人的两个兵团引入扬鬃平原时,我们的埋伏圈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完成了当你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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