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猪儿站起身,拔出直意法王腰上横刀,便独自进了贞观殿内。林音看着李猪儿挺拔却清瘦的背影,感慨万千。他早已明白,自己从未看透过李猪儿,但相信李猪儿赠自己宝剑的时候,是把自己当朋友的。
等了不久,忽然听到一男子哀嚎道:“家贼杀我。”便没了其他声音。严庄与安庆绪对望了一眼,就匆匆的进了贞观殿。他们进去后,大力法王与直意法王,便也拉着林音进去。
还未踏入门槛,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与屎溺臭气,再走近些,便能看见奢华富丽的龙床上瘫着一堆死肉,臭味正是这堆死肉散发出来的。林音自然知道这便是安禄山,差点掀翻大唐王朝的安禄山,竟死在一个太监,被他欺辱折磨的太监手里。林音竟然有些想笑。
李猪儿静静的站在龙床之侧,面无表情,身上也无一点血迹。屋内还有十余个宫女太监,都畏畏缩缩的看着李猪儿,一动不敢动。
安庆绪走了进来,看了看死去的安禄山,愣了片刻,忽然狂笑不止,笑完竟没了主意,看着严庄,问道:“接下来,该当如何”
严庄居然笑着说道:“挖抗埋了便是,明日告诉文武百官,陛下重病驾崩。”安庆绪连连说好。
严庄命那些宫女太监将肥大的安禄山用毛毡抱起来,然后挪开龙床,掘地数尺后将安禄山丢进去,掩土填上。
至德二年,也作圣武二年,正月初六清晨,大燕国中书侍郎,御史大夫严庄在早朝上向文武百官郑重宣告:圣武皇帝陛下昨晚病重驾崩,即日册立晋王安庆绪为太子。
正月初六,太子安庆绪登基为帝。严庄任安伪朝廷的御史大夫,封冯翊郡王,独揽军政大权。正月初七,新皇帝尊奉安禄山为太上皇。正月初八,新皇帝发布太上皇驾崩讣告,旋即举办国葬。
安庆绪做了大燕皇帝,严庄与李猪儿更加忙碌了,平日便只有直意法王与大力法王轮流跟着林音。林音无事便专心练功,也不管大力法王二人是否在一边。
又过了些时日,林音对打神诀仍是半字不再多吐,大力法王等也无办法。他们自洗穴后,内功各有精进,均是抓紧机会埋头苦练。林音见此,不由得动了逃跑的心思。但大力法王等十分警觉,始终寻不到合适时机。
这几日,御史府中人来人往,严庄偶尔露面也是行色匆匆,稍一打听,知是安庆绪派人进攻睢阳不力,便命严庄去前线督战。
这日晚间,严庄对大力法王二人交待了一番,便带人往睢阳去。严庄后离开后第二日,林音正在房内练功,忽有人推门进来,林音以为是大力法王。
那人进来后就开口说道:“对打神诀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竟是直意法王。
林音站了起来,摇头说道:“没有。”直意法王冷笑一声说道:“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给我们的打神诀是假的。”顿了顿又说道:“应该说是半真半假。”
林音心中一凛,暗道:“毕竟还是被发现了。”却面不改色说道:“你自己参不透,悟不懂,就说是假的,简直可笑。”
直意法王摇摇头,说道:“大难临头,你还要嘴硬。”林音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大难临头莫非官军要打过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大难临头。”
“笑话,等他们打过来不知要何时;哼,若尹将军攻下睢阳,大燕统一天下便指日可待。”直意法王又说道:“最后问你一次,打神诀你到底明白了多少”
林音叹叹气道:“你不用问了,我不会再说半个字的。”直意法王盯着林音,过了片刻又问道:“你当真不说”林音毫不畏惧的看向直意法王,说道:“半个字也不说。”
“好好好,很好”直意法王说完,便甩手出门而去。不知为何,林音颇有些心神不宁。
也无心练功,林音在房中来回踱步,一会想想公西晚晚,一会又想着任玥,不知道她是否安然到了豫章。正犹疑彷徨间,大力法王又推门进来,林音以为他也是来劝自己说打神诀之事,却听大力法王说道:“你跟我们去长安,即刻出发。”
林音问道:“去长安做什么”于他来说,长安洛阳倒无分别,只是不知他们要拿自己如何。大力法王没有回答,说道:“去了就是。”说完也不管林音,就转身离去。林音哼了一声,便跟着大力法王出了门。
一直出了御史大院,又是一辆马车停在门外,除了车夫,直意法王也等在一旁。林音径直上了马车,就在最角落坐了下来。
大力法王二人上车后,马车便往长安驶去。一路上大力法王二人看林音甚紧,因此到了长安,到也没出什么意外。
林音再到长安,只见多了许多燕廷守兵,而百姓行人则少了不少,也不知为何。入城后马车不让走,三人便下马步行。
走不了多久,林音便发现又是往东市而去,猜想只怕又是去那座有尊摩尼光佛的小庙。果不其然,大力法王与直意法王一前一后领着林音再次穿过慈恩寺,到了那座无名小庙中。
进了里面后,直意法王对林音说道:“你怕黑”
林音不知他为何如此问,疑惑道:“不怕,不然晚上如何睡觉”
直意法王冷笑道:“那日你与我们进入地穴,十分不自在,你惧怕黑暗幽闭,对不对”林音笑道:“并没有这种事情。”他看了眼动也不动的石佛,说道:“你们要把我关进地穴中”直意法王说道:“若你再不说出打神诀秘密,就去下面待着吧。”
林音确实极怕幽闭黑暗,幼时父母外出干活又怕他乱跑,总将他独自关在一间小屋中,每到天黑时若父母还未回来,便十分恐惧难受,经常大哭不止,直到父母回家。两年多前,林音全村被屠时他便是一个人躲在漆黑密闭的地窖中,当时恐惧,担忧,迷惘一齐如潮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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