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尴尬了。苏永明便自己走了出去。
开车回去的时候,他放下车窗,吹了一阵冷风,清醒了许多。心底里最后那点不舍和遗憾也被吹走了。
直到躺回床上,他还在琢磨着,元新科技的地下10层到底有什么,西园寺千绘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她。
云州市公安高新区分局。当初出警是市局的特警大队和分局协同作战,但是后期的工作就落到了分局刑侦大队头上。
十多名干警正坐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围成一圈开会,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袁媛揉了揉被烟熏得发胀的眼睛,遮掩着打了个呵欠。
“小袁,你先回去休息吧。”注意到她有些黯淡的脸色,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李萧朋说道。
袁媛是分局最美的一朵花,而且传言她正在和省公安厅政委的儿子谈恋爱。李萧朋正面临关键的时期,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些事情很注意细节。
反正,这个案子也不是说少了谁就玩不转,让女同志先去休息,那些牲口们也不会有意见。
袁媛却不愿领情:“李大,我没事的,撑得住。大家都在这忙,我怎么好意思先走。”
李萧朋也就不再多说。他还不至于对这么个无官无职的小女孩陪小心。
袁媛又说:“我还是觉得那个苏永明有问题。”
李萧朋有些不耐烦了:“能有什么问题所有的口供都清清楚楚,他就是个受害者,最多就是运气好点,中了彩票。”
袁媛坚持说:“他到底是怎么拨出报警电话的还有,那几个人晕得太蹊跷。”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两杠二说话了:“怎么拨出报警电话有什么好追究的,跟这案子没关系吧。那几个人晕倒是蹊跷,但跟他有什么关系别什么都往他身上扯,好好盯住该盯住的人。”这个老民警喜欢倚老卖老,平时对年轻人都不太客气。
袁媛不理他,看着李萧朋说:“李大,明天我想再叫苏永明来,做份补充口供。”
李萧朋的口气生硬了起来:“没必要。现在的工作重点,是查清那几个人身上的余案。”
袁媛撇了撇嘴。她平时在局里很少有这种小女儿的动作,这时却忍不住了,争辩道:“这也很重要,12个人,莫名其妙地一起晕了,苏永明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会被绑架”
李萧朋真生气了:“老潘已经说了,就算这事有蹊跷,跟苏永明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认定是他干的我们做刑侦工作的,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要不得。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袁媛也生气了,生硬地说了句:“谢谢领导,那我明天再来。”然后起身掉头就走。
一边走,她一边想,一定得把这件事弄清楚,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
第47章情不知所起
埃厄斯,新历747年11月13日清晨。
前大宋帝国的京城云州市郊。
一条干净整洁的街道绵延至远方,道路两旁是带着浓厚江南水乡风味的白墙青瓦小宅子。
这附近的房价贵得吓人,别看这些房子不起眼,能住在里边的人绝对是非富即贵。
晨曦中,一辆杂牌的悬浮飞车从天而降,缓缓停在一座小宅子的前坪。车还没停稳,舱门就被迫不及待地推开,一条穿着性感黑色丝袜的长腿探了出来,然后走下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纯的女子,一头红色的卷发在微风中起伏。
她站在悬浮飞车旁,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迟迟没有迈步。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整了整衣服,腰肢摇曳着走到挂着两只大铜环的门前,重重地敲了两下。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女子并不灰心,也不再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清晨略带凉意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长长的影子映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
过了许久,“吱呀”一声,门向里打开。门缝里露出一张苍白的瓜子小脸,瑶鼻檀口,长长的睫毛下有双漂亮的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似乎堆着化不开的哀愁,显得有些黯淡。
“妹妹,我来看你了。”门外的女子嫣然笑道。
门里的女孩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恬淡,“进来说话吧。”
高挑的女子侧过身子挤进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种着些寻常的花草。她的眼睛没有四处张望,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门里的女孩穿着一身简化的近代和服,缓缓转过身,在前边领路。
两人来到客厅,穿和服的女孩端来两杯清水,放在小茶几上,然后一言不发,低头坐下。
高挑的女子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客厅里陈设十分简单,偏华夏古风,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物品,只有一张素净的小方桌,一张小茶几,几张酸枣木椅子,墙上悬着几幅浮世绘风格的画作。
然后她绕到小茶几前,在和服女孩对面坐下,仔细看了看和服女孩苍白的小脸,笑道:“你的气色好些了。”
“是。”和服女孩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
“心情怎么样,胃口好吗”
“都还好,谢谢关心。”
高挑的女子笑了笑:“今天我见着苏永明了。”
和服女孩身体不动,放在腿上的一双小手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抬起头来,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缓缓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出口。然后她又低下头,仿佛小茶几上放着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
“怎么了,千绘,不想听我提到他”
西园寺千绘猛地抬头,黯淡的眸子里似乎堆满了哀愁,容不下别的情绪。她的声音却是平静的:“你又想做什么呢,姐姐”
西园寺美华和妹妹那双眼睛对视了片刻,然后承受不住似的微微转开目光:“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亲爱的千绘妹妹,你想做什么。”
“我没什么想做的,”西园寺千绘眼含哀愁,表情却是恬淡,“每天种种花,养养草,闲来读书作画,就这么过着日子吧。”
“如果是这样,你嫁去赵家,这种日子也是可以过的。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