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有一对于裴笑下,关门掏出手机,对于他的爽约,程澄用表情包轰炸表达了极致的不满,在一连串奇形怪状的表情后,程澄最后发【陆睿明走了】
什么都没有加,舒有一却能脑补出她打这话时的低落和恨铁不成钢。
他回了个兔子跌坐的表情包,又说【许初刚上门找茬】
程澄本来还想数落他几句,收到这消息也不顾上了,只快速回【他有病吧,出轨还有脸上门找麻烦,你没事吧】
舒有一回【我没事,但我舍友被打了】
程澄【……】
程澄【那个想睡你的舍友?】
舒有一顿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程澄解释,赶紧哭笑不得地给于裴“澄清”。但他没告诉程澄于裴的特殊职业,只说自己搞错了。
程澄【我就说你真是自恋得有些纯情了,人家拉下小手,你就觉得人家对你有意思,你看,果然乌龙了吧】
舒有一慢吞吞打【我不自恋啊,我就不觉得分手五年的前男友还对我有意思】
程澄安静片刻,回【别打岔,陆睿明那事不一样,我今天一说你可能来,他眼睛都亮了,是真还对你有点意思】
舒有一看着消息,打上【但我不一定对他有意思】,却没发出去,他揉揉太阳穴,删掉了,只发出个【噢】。
程澄也没再对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只说【你得好好和室友道歉吧,误会人还害人受伤】
舒有一回【知道啦程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舒有一拿着牙杯出门时,一瞥发现装着碘伏的小包已经放在客厅桌子上了,他转身要去洗手间,门却自动打开,于裴从里面出来。
撞见舒有一,于裴一怔,平日冷淡的脸上,竟少有浮现几分不自然。
他没和舒有一搭话,让开位置,转身要回房间,却被舒有一眼疾手快地拉住。
“你没擦碘伏吧?”舒有一盯住他额间,伤口的红已经转为青紫,隐隐有血色凝在上面,但却丝毫没有碘伏擦过的痕迹,舒有一看着皱起眉,抬眼问,“为什么不抹药啊?”
于裴站定,微微偏头,把伤口那侧避开舒有一的视线,说:“不习惯。”
“这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舒有一说,“铁门上很多细菌的,你这伤不消毒,很容易感染。”
于裴说:“待会抹。”
舒有一不信任地看他:“你待会真的会抹吗?”
于裴和舒有一对视一会儿,错开视线道:“我洗过了,没事。”
舒有一定睛一看,才发现于裴额角居然还挂着水滴,他皱起眉,完全不赞同地脱口而出:“你是猪吗,伤口触水很容易二次开裂的!”
顾不上于裴的闪避,舒有一用力把人拽个侧身,前倾凑过去,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观察于裴额间,这才发现伤口根本没凝固,上面覆着鲜艳的红就是还在渗出的血珠。
于裴被他拽着,有点变扭地后仰,舒有一却更进一步贴过来,后面就是墙,于裴退无可退,带些无奈地开口:“我不是猪,只是……”
他半响没说话,舒有一被那鲜红刺激得皱眉,问:“只是?”
于裴僵硬地站着,半响吐出一个字:“疼。”
他低眸看舒有一,冷静但自暴自弃地说:“擦碘伏太疼了,我不想擦。”
舒有一:……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身高一个一米八几,脸比漠河还冷的室友,居然会怕消毒那一点点疼。
这情况实在太反差,舒有一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挨着于裴,一笑低头,几乎要埋到于裴肩膀上。于裴后仰着,克制这自己伸手去捏舒有一头顶一颤颤呆毛的冲动,说:“你能……先起来吗。”
“哦,不好意思。”舒有一笑着直起身,反手一把抓住又要往房间闪的于裴,收起乐呵的表情,严肃说,“但你真的得抹药,这个要是不注意,严重起来可能要去医院的。”
于裴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不动声色地收网:“我下不去手。”
舒有一果然一脚踏入陷阱,毫不犹豫说:“那我帮你擦。”
于裴心中一动,表面却矜持地犹豫一会儿,才冷静说:“好吧。”
考虑到这位室友格外“娇气”,舒有一擦碘伏时下手很轻,棉签几乎是贴着皮肤一点点蘸过去,即便这样,他还贴心地开口,通过谈话转移于裴的注意力。
“我应该要对你道歉。”舒有一专注着手上动作,声音也格外轻,“对我没能处理私人关系而造成的这两次事。”
“你上次道过歉了。”于裴说。
“那就只说这次的。”舒有一沿着伤口抹完一圈,收手对他笑下,说,“对不起。”
“没事。”于裴问,“他还会再来找麻烦吗?”
“应该不会。”舒有一盖上碘伏盖子,低着头解释道,“我们之前是情侣,后来因为一些……矛盾,我提出了分手,他可能对这个结果有异议,我也没能很好的解决他的情绪,所以……”
他浅浅笑一下,摊手表达了无奈。
“你没必要解决他的情绪,你们分手了。”于裴淡淡说。
“很显然。”舒有一把药品收好,耸肩道,“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嗯。”于裴应了一声,问,“所以是前男友。”
“对。”舒有一承认,他第一次见于裴就冒昧上去搭讪,想来于裴也早猜到自己性向了,出柜起来倒也便利。
谁知于裴却轻轻一动眉心,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