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奕奕,舔着嘴唇不停的向林殇挥手,根本不在意旁边的水悠悠一脸怒意,粉拳小手对他又掐又打。
林殇淡笑了下,右手一挥,酒坛瞬间向商不期飞去。
“哎吆我去没有内力怎么接小丫头,快快快,帮哥接一下”商不期再次惊叫一声,用胳膊拱了拱身旁的水悠悠。
水悠悠一脸的不情愿,小手一伸,接住了酒坛,气鼓鼓的对商不期道:“不许多喝,就喝一口哦”
“好好好,就一口,奶奶的,这两天天天喝中药,苦死我了”商不期连连应诺,双眼冒光,舔着嘴唇一脸猴急的接过酒坛,双手抱住狠狠向嘴里罐去。
一阵咕噜咕噜的牛饮声蓦然响起,直到水悠悠再三催促后,商不期才一脸舒服的放下了酒坛。
“痛快不能动武又如何没有内力又如何生命无多又如何只要手中有酒,何处不江湖”
打了个酒嗝,商不期拍着胸脯豪气干云的大吼一声,蓦然扭头看向了恶邪和尚。
“喂小秃秃,老子跟你讲,以后对我未婚妻好一点,不然老子纵使无法动武,也要天天与你这秃驴过不去。”商不期一脸痞气的说道。
恶邪和尚一愣,但是很快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小僧必不负重托,只要小僧有的,只要小僧能给的,都是她的”
“哼话不要说这么满,若是哪一天老子听到她受委屈唉,你都能将眼睛给她,此话看来确实不像诳语,或许你这个小秃秃,可能就是她所要等的人吧,唉,真是便宜你了,老子连未婚妻的手都没拉过,就便宜你这个小秃秃了,唉”
商不期冷哼一声,正欲再次放言威胁,可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语气低沉,叹息连连。
半晌之后,却见他蓦地弯身,再次抱起酒坛痛饮起来。
酒水顺着嘴角汨汨流出,顺带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我是真的很希望她能看透我的面具,看清楚我浪子外表下的真实容颜,其实我真的没她想象的那么差劲,或许真的是不合适吧”
放下酒坛的一瞬间,商不期蓦然泪流满面
第457章不胜人生一场醉下
男人的友谊,很多时候都是从酒或者女人开始的,一坛酒不多,在三个心情各异的男人手中转来倒去,不一会儿就已见底,三人的关系也随着酒水的下肚而渐渐熟悉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商不期使劲的摇晃着酒坛,一脸的郁闷。
“呵呵,就你那般牛饮,除非这里放一个酒缸,好了,我再去拿点吧”林殇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他与商不期之间并无交情,最多也就是化身血修罗期间,听说过对方的名头。
今日,乃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可是一番言谈下来,林殇不禁对这位狂放不羁的浪子产生一丝好感,以及一丝莫名的叹服
没错,是叹服。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有勇气在数位身份相近的陌生人面前褪下平日里的放荡伪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泪流满面但却郑重万分的将心爱之人托付给“情敌”。
放弃的背后,大爱无言,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叹服吗
就在林殇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声音蓦然在他身后响起。
“不用了,我带了”
林殇回头,发现令狐伤抱着两坛酒,缓缓从夜色中走出,他的身后,一个窈窕身影紧紧跟随。
月光下,额前的宝石璀璨夺目,一头如雪的长发瞬间迷离了夜风。
此人赫然是苏曼莎
步履摇晃间,二人来到了林殇等人的身旁,令狐伤将一坛酒放在了地上,然后拍开了另一坛的泥封,举起对着林殇,淡淡道:“谢谢,敬你”
说罢,令狐伤举起酒坛,直接向嘴里倒灌而去。
一句话,两个词,简单而又直接
林殇没有说话,缓缓坐了下来,一掌拍开了另一坛酒的泥封,抬起头对令狐伤道:“我听,你讲”
令狐伤的意思他明白,他所说的谢谢,一是指当日仙迹崖中,因为芝小小的身死,林殇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中,却还能用最后一丝清明答应自己的不情之请放过卡卢比。
二是在三星望月阁前,林殇再次忍住悲伤和愤怒,答应了他放过苏曼莎的不情之请。
那日三星望月阁前,独孤先生舍弃一臂,带着安庆绪逃脱,除了死去的一众高手,狼牙阁踏入万花谷的人,只剩下了苏曼莎一人存活。
正当林殇准备杀死苏曼莎,替芝小小的殒命先收回一点利息的时候,令狐伤赶到了三星望月阁。
看到苏曼莎的一头银发以及额前的宝石,令狐伤突然神情大变,拦住了愤怒的林殇,对着苏曼莎说了一通叽里咕噜的语言。
而苏曼莎也同样神情大变,用相似的语言叽里咕噜的同他交流起来。
半晌之后,令狐伤蓦然转身,对林殇重重一礼,说能不能放过苏曼莎,交给他处置,并说一定会给林殇一个答复。
林殇忍了再忍之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令狐伤没有说原因,林殇也不想问,之所以答应他,只因为他叫令狐伤。
酒水下肚,令狐伤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将手里的酒坛递给了身旁的苏曼莎,令狐伤突然抱拳,对林殇弯身一礼。
“我救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对她动情,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失去家园的人”
林殇一愣,但却没有吱声,细细聆听着令狐伤的下文。
“我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富饶美丽的国度,名叫楼兰,那里的人们勤劳善良,能歌善舞,晶莹的月光杯和美味的葡萄酒,是这美丽国度中最耀眼的两颗明珠,即使万里之外的大唐,也都能感受到它的光芒”
令狐伤的声音很轻,双眸神采奕奕,如繁星般闪烁不停。但是很快的,他的眼眸渐渐开始暗淡,一丝悲伤痛苦之色爬上脸庞。
“那年,突厥七国联军大兵压境,攻陷了我的家乡,以残忍野蛮之态屠戮了整个楼兰城。从此,这座西域高原上的明珠,便成了一处被流沙淹没,处处流淌着哀歌的冤魂地狱。
年幼的我由于侥幸的缘故,逃脱了那场灾难,被陆危楼所救,从此便远离故土,跟随他来到了明教光明顶,匆匆一眨眼,二十多年弹指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