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还是话少,看孟云卿方才望着远处出神,就也看了两眼,似是并无特殊之处,随后便道,“在看什么”
竟会主动同她攀谈
孟云卿受宠若惊,应道,“珙县在西边,不过望着西边想家罢了。”
沈修武就看她,“在侯府呆得不习惯”
额孟云卿错愕,她只是想家而已,只是沈修武这般问,她又不可能这般答,就道,“习惯,府里都待我很好。”
沈修武就点头,转眸去看窗外。
孟云卿觉得他是真的不善言辞,只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这般主动来同她说话,示好。
她初到侯府时候,就是世子夫人和沈修武来接的,那时他也只是唤了她一声,并无多话,眼下,孟云卿就不知处于何意。
他二人在东边。
东边的窗户和厅中有道很浅的屏风,是防风用的,也显得更为幽静。
沈修武就道,“将军府的事情,沈妍同我说了,谢谢你。”
倒不需孟云卿多猜了,她险些都忘了此事,赵姨娘晨间还让子碧送了自己做的点心来西暖阁。想来沈妍昨日回了西院,有同赵姨娘和沈修武提起过。
怪不得这座冰山也会主动示好,孟云卿莞尔,“五表哥见外了,举手之劳罢了。”
沈修武没有接话,是不是举手之劳他心中自然有数,沈妍回西院后还都六神无主,可想在将军府有多惊慌。沈妍是他的亲妹妹,他们兄妹从小就不得二夫人喜欢,府中处处看人眼色。如今他从军在外,二夫人不敢拿他作何,妹妹在家中,就过得并不如意。
他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便一时缄默。
孟云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人本就寡言少语,她也不作声就罢了。
半晌,沈修武才开口,“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说。”
嗯孟云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063章金坠
孟云卿想了想,又笑笑应了声:“好。”
也不推脱。
沈修武就看她,个头娇小了些,鼻梁也不高,笑起来时明眸青睐,性子也不温不火,倒是和侯府里其他姑娘不像。
府里的姑娘都怕他,对他避而远之。
孟云卿同他说话时,虽然意外,却泰然处之。
他恍然觉得她不像十三四岁的姑娘。
说完这段,窗外似是开始热闹了起来,沈楠和沈瑜两姐妹就欢呼道,“快来这边,巡演开始了”
她二人本就挑得南边的位置,巡游是从南边开始的,自然最先知晓。
孟云卿和沈修武便踱步往南边走去。
双胞胎动作也快,奶娘就抱了婉婉一道去。
窗外,禁军将街道同两侧分隔开来,百姓们都站在街道两侧开外,中间的位置就留给巡演的队伍。从丰运楼二层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摩肩接踵。
“端午的人可真多。”沈楠不禁感叹。
京中最热闹得便要属端午节和元宵节。
端午节有龙舟会和舞龙,是朝廷官办的活动,每年都有禁军把守。而元宵节的街市,庙会和元宵猜灯会等就在南市和北坊内,一连几日都有,就不像端午节一般,许多京中之外的百姓赶来,人又多,来得时间又集中,就需要禁军来维护秩序。
“娘亲,看不清楚。”宝之眼巴巴回头。
明明六七岁了,模样还是很可爱,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世子夫人忍不住笑了,屈身将他抱了起来,宝之的视野就忽然好了起来。
远处,敲锣打鼓,舞龙的队伍走在最前头过来了。
宝之欢呼雀跃。
怀锦就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世子夫人,又看了看沈修文,张开双手叫了声,“爹爹。”
众人就都跟着笑了起来。
沈修文也俯身将怀锦抱起来,沈修文的个头更高,臂膀更浑厚,他在爹爹怀中看得就比宝之还要远。
“爹爹爹爹,看这里。”世子夫人怀中的宝之就兴奋伸手指了指远处。
沈修文果然抱了怀锦凑得更近些。
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孟云卿低眉莞尔,便通通收入沈修武眼中。
巡游队伍很长,走得又很慢。
起初时候,几个宝贝看得很有兴致,后来也有些乏了,就拉着奶娘玩翻绳和折纸。
沈陶和沈妍先前就在编五彩绳,看了些时候,新鲜劲儿过了,也重新过去弄五彩丝线。不多时候,就给府中的姐妹都弄了几条,而后又想着给自己房里的丫鬟也弄一根。
稍晚些,沈琳和孟云卿也加入。
都是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颜色搭配来来回回不过几种,不过花样大有不同。赵姨娘嫁到二房家,是手艺人家的女儿,心灵手巧,沈妍也学了来。沈妍就教着沈琳,沈陶和孟云卿变了几种花样的编法,姐妹几人都很喜欢。
沈楠和沈瑜年幼,同她们玩不到一处去。
世子夫人就教她二人包粽子。
粽子侯府里是有的,年年都有人包好送去厨房,沈楠和沈瑜还是头一遭看粽子是如何包的。
世子夫人耐心,沈楠和沈瑜两姐妹就跟着她学,不时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做好一个,就比谁的更像粽子些,世子夫人来当裁判。
至于沈修文,沈修明,沈修颐和沈修武兄弟四人就正好坐了一桌。兄弟几人难得能像今日这般聚在一处,小酌了几杯雄黄酒,唤了几个下酒的凉菜,各自聊起来了开年来的见闻和轶事。
沈修文说的最少,听得就最多。
沈修颐去珙县前,才从西秦游学回来,讲得都是西秦的见闻。
他是季老父子的关门弟子,也向来受最多瞩目,沈修颐的所见所闻当是兄弟几人中最丰富的。
沈修明没有步入官场,又不像沈修颐一般游学,由得二夫人是商贾出身,整个侯府的产业都是交由沈修明在打理,定时汇报给定安侯。
沈修明就同兄弟几人说起侯府近年来新近置办的产业和佃租铺子,还有遇到的棘手需要处理的问题。
几人都不曾想过,打理这些产业竟是如此操心的事,沈修文就频频点头。
到了沈修武这端,言辞便少。
戍边是极苦的差事,他常年不在京中,受到家中的照顾也最少。
虽然定安侯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但朝中都知晓定安侯府的规矩,一辈之中只有一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