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条手臂伸了过来,动作轻柔地将余疏影的头发绕到耳后。她本能地动了动眼皮,余光瞥到深灰色的衣袖和一半截腕表表带,她的手猛地一抖,大团的芝士糊就失控地跌落在料理台上。
模具里的手指饼还露出一角,余疏影已经没有心思再搭理它。她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缓缓地转头,果然看见那个让她朝思夜想的男人,此际正站在身旁、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们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余疏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她便一头扎进了周睿的怀里。
那怀抱温暖而宽厚,余疏影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脉搏跳动的声音,她的鼻子不自觉地酸起来。
余疏影的手脏兮兮的,眼见她扑过来,周睿连躲都没躲,还展臂将她搂住。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想跟她开玩笑,但声音却因澎湃地喜悦而稍稍发紧:“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走了?”
话音刚落,周睿就感受到怀里的人正轻微地颤抖着。他将余疏影拉开,低头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心里既甜蜜又酸涩:“都见到我了,还想掉眼泪?”
他的声音太温柔,余疏影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周睿开始手忙脚乱,他一边替余疏影擦眼泪,一边努力地逗她笑:“刚哭的人不该是我吗?你满手都是奶油和芝士糊,头发没舍得碰,转过头就涂到我的衣服上,难为我今晚还得跟客户吃饭……”
余疏影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谁让你……让你一声不响就冒了出来,我,我……”
没等她说完,周睿重新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你早知道我来了对不对?”她想了想,又问,“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低沉的笑声从周睿的胸腔深处出来,紧接着,余疏影就听见他说:“这份实习,你喜欢吗?”
“果然是你!”余疏影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巧合,全是他别出心裁的计谋。
周睿实话实说:“我跟柳湘没有串通。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余叔给我拨了一通电话,我才知道她已经先一步找上你。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干脆就给你一个惊喜。那天本来想到机场接机的,可惜又遇上了突发状况,一耽搁就是几天……”
余疏影问:“现在都解决了吗?”
他回答:“差不多了。”
在周睿怀里窝了片刻,余疏影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松开周睿以后,她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料理台和地板,有点头疼。正想着怎么继续,他就说:“别管它了,等下回家我给你做。”
就算不继续做提拉米苏,余疏影也要将厨房收拾整洁。她用抹布将地板上的芝士糊擦掉,而周睿则帮她将打蛋器、刮刀等工具洗干净。
柳湘走到厨房,看到的就是他们像老夫老妻一样打理家务,她莫名感慨,好半晌才敲了敲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余疏影和周睿双双回头,发现柳湘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她无端心虚,忍不住用手背在唇上擦了两下。
看见这个动作,柳湘的目光更加意味不明,她笑着对余疏影说:“今晚没什么任务,你可以自由活动。”
说完,她还往周睿那方看了一眼。
周睿也笑,接着热情地邀请柳湘到家里坐坐。
柳湘回答:“不了,我……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