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令人痴醉。郗道遇心中甚怪,只道前去拿人的是王文君府将,此番怎不是王文君报讯,却是一声无端空响虽不解,郗道遇却想李孤冰和王文君近日嫌隙,听两人解释,不甚靠谱,待柳籍上殿,再说不迟。
如此,郗道遇即命孙来道,“你出去引路。”
孙来领命退出玉龙殿。
李孤冰猜想打开香囊的作用是指引方向,回想名逝烟豪言,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毕竟不觉,静静地伴同在郗道遇身侧,等待柳籍入殿。
且不说玉龙殿上三人,却说宫外,名逝烟与柳籍并立,深秋初冬,萧瑟早风,一人心中寡淡,一人则心潮暗涌,百感交集。
柳籍进京直奔尚书府,不见李孤冰,祭拜尔后,才和名逝烟向宫城行去。此时已是退朝时间,柳籍经由名逝烟神通,得知李孤冰还在朝上,心中酸涩,惭道,“若非我当日胡来,忤逆圣言,便不会有今遭之事。我受皇上恩宠,得性嚣狂,却害了身边之人。”
柳籍自上枷锁,与名逝烟并行至宫外。
守卫见柳籍一身枷锁,皆自吃惊不已,即命人传报,柳籍也自候宣。
名逝烟道,“大将军,和草民直去面圣即是。”
守卫闻言大恼,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口出狂言”
名逝烟淡淡道,“既是大胆,有何不敢”说罢浑身一荡,一股气劲即由内而外,绵绵侵染而出,迫得守卫等众连连退后,靠近不得。
十米之内,名逝烟携着柳籍如入无人之境。
柳籍本是吃惊的。
名逝烟只轻轻道出一字:走。
柳籍竟似无力反驳,慢慢地跟着名逝烟前行。
孙来小跑而出,早听到喧嚷声,很快又迎面看见名逝烟带着柳籍驰来,大吃一惊,慌得大声喊道,“什么人,竟敢挟持”
名逝烟不想浪费时间,气劲过境,孙来顿觉浑身一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柳籍忙道,“孙公公莫要误会”也还未说完,距离已远,柳籍料想再说下去,孙来也听不见,便闭口不言,扭头看了看名逝烟,满眼都是钦羡之色。
郗道遇三人在玉龙殿里听到喧嚷,才踏出玉龙殿正门,即见名逝烟携着柳籍,飘然定在殿外。
郗道遇见柳籍一身枷锁,不觉惭愧,随后才将目光落在名逝烟身上,只见眼前之人青衫磊落,气质殊胜,眼神底定,呼吸均匀,不由得暗暗称奇,心想方才那空中之语,必是眼前之人发出。
名逝烟没见过皇帝,但识得龙袍,便向郗道遇一揖道,“草民见过皇上。”又道,“人已送到,吾事既了,各位请。”
名逝烟言罢,竟已转身。
郗道遇措手不及,猛然喝道,“大胆皇宫禁地,岂容你说来便来,想走即走”
名逝烟却也停下,只还背着身子,淡淡的道,“草民说来不来,即是失信,想走不走,则是违心。皇上统领天下,欲要失信违心的子民么”
李孤冰见状暗道不妙,心想若早知他说的“护送至玉龙殿”是这个意思,我便不让护送大哥了但事已至此,只得再想应对之策。
名逝烟并非原本就看轻郗道遇,乃是在遇到柳籍之后才觉得郗道遇做事颇见狭隘,煌煌之重,未免言过其实。
郗道遇闻言愕然良久,才道,“你说得对,孤家不欲要失信违心的子民。”
名逝烟回身一揖,“皇上明察,草民告退,请”
这回没有试探,名逝烟身形速移,很快不见了踪影。
郗道遇将围拢过来护驾的羽林军叫退,望着名逝烟离去方向,怅然叹道,“江湖之中,竟有如此狂人”
因此一语,梦尘之后,又有御狂流芳。
郗道遇回过神来,亲手替柳籍卸下枷锁,随后看看王文君,又看看李孤冰,心想有柳籍周旋,今后三兄弟重归于好,甚可乐也
郗道遇喜悦难禁,笑道,“这下好了,你们三人先聊一会,孤家不打扰了。”
柳籍却单膝跪落,请罪道,“臣”
本章完
正文第246章九十一:第一人
郗道遇俯身拦道,“惜卿,向前之事,君臣皆有过失,这一拜,孤家不受。”
柳籍站起,王文君却躬身一拜道,“圣上,臣有别事,先行告退”
郗道遇闻言一奇,还未答允,却见王文君转身自去,讶然太过,竟不知如何自处。柳籍同样大感惊奇,伸手喊道,“文君”
王文君听若未闻,兀自走下龙阶。
李孤冰本以为王文君会放出什么奇策伺机反扑,不料如此,讶然无声。玉龙殿外,君臣三人默默地看着王文君离去。
郗道遇心中着实有气,看看柳籍,眼神一暗,心道,“哼,都是你带的好头”随即袖子一甩,忿忿离去。
李孤冰暗叫不好,想追上郗道遇解释,却被柳籍拦住。
李孤冰左思右想,实在忿然,斥道,“他这招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孤冰,不要再说了。”柳籍一掌搭在李孤冰肩上,一叹,继道,“事情由我而起,让我去解决。”
李孤冰悲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柳籍闻言浑身一震,看着李孤冰,却无言可对。随后两人一道回尚书府,期间并未去看王文君。
一宿无话。
柳籍也在心中揣摸王文君忤逆之举,却并不赞同李孤冰“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说法,他相信王文君不会如此小家气量,如此一来,则必另有深意。只是一夜之短,又无过往事迹参详,柳籍一时也思索不出王文君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次日上朝,一切如霹雳轰然炸响,等不到柳籍细细思索。
柳籍久经沙场,也愕然惊异,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