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松既发话,解补剑乐道,“那陆学士,请了”
“请。”
袁七此时尴尬道,“那还须添副碗筷。”
阿舒却道,“父亲,碗筷已备足了,还是您吩咐孩儿的。”
阿舒一面圆场,一面麻利地摆好碗筷,不多不少,正是四副,袁七愣了一下,连忙又将酒菜一一摆上,罢了告辞道,“陆学士,解卒史,两位差爷,慢用,草民先行告退。”
解补剑谢道,“多谢,慢走。”
袁七和阿舒退下,两个官差倒是不敢贸然上前用餐,解补剑便道,“今晚都不必分出你我,你们两个也凑在一块吃了罢。”
解补剑命那两人入座,又为陆文松斟了一杯酒,笑道,“小人果真是想不到,今日来此之人颇众,现在却唯有陆学士坚持如斯。”
陆文松打趣道,“陆某向来胆小,是故有所惊恐,怕那机会稍纵即逝。”
解补剑道,“冉公子来历神玄,一夕间名响天下,自是引人好奇,欲与之见上一面。但如陆学士这般恳切的,小人也是好奇。”
陆文松道,“解卒史不必好奇,陆某如此,也许仅仅是爱此机缘,并无其他。”
解补剑忽道,“陆学士以为必能一会么”
陆文松闻声动作一滞,良久才道,“见与不见,亦是随缘。”
解补剑赞道,“陆学士真旷达人。”
陆文松亦道,“解卒史亦真性情。”
两人淡淡而谈,不觉进餐已毕,解补剑离席道,“今番小人得与陆学士聚饮,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无奈公务缠身,只能到此了。”
陆文松道,“来日方长,请了。”
解补剑也说了一声“请”,即回到自己的岗位。
是夜郡衙官兵赶备大舟,并无它事。
陆文松站到稍远处,一宿无话,心中唯有数句感慨:十三年从前,到如今,容颜衰改。几度风来,几度雨往,故心人尚在。
本章完
正文9中流舟楫断
主线之一完结篇,敬请各位读者收藏、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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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杜略率领郡衙文武官员齐聚鹿门渡口,解补剑回报大舟准备已毕,杜略得讯大喜,叫来袁七,“本府稍事整顿,便即渡江,定不可放了冉公子擦肩而过。”
郡衙众官心中其实十分纳闷,以杜略郡守身份,何必屈尊纡贵,去会见一介江湖草民但郡守大人兴致昂扬,谁又敢不从
袁七平日摆渡小船,驾驶大舟,实非其所能,昨夜时便与解补剑偷偷说了,解补剑一声不哼地安排好驾驶大舟的舟子,得到杜略命令,便命各人按部就班。
袁七熟悉渡口水文,被安排在舟子身边指挥行驶。
杜略邀请陆文松同舟,陆文松以晕船为由婉拒,子虚从旁道,“大人明鉴,秉正兄确然乘不得舟船。”
杜略冷眼瞧着子虚道,“那你以为当如何是好”
子虚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与秉正兄乃莫逆之交,由小人代劳,不知可否”
杜略冷笑道,“既是如此,便当同甘共苦。”
子虚慌道,“大人”
杜略即止道,“本府已开金口,还要如何”
子虚暗暗一恨,低声道,“是,大人。”
众官登舟,不单子虚十分气不顺,裘天正、话多郎等江湖人士只得干看着,心中也颇有不服之绪,你看那话多郎便是语带酸气道,“过江就能见着冉公子么我看未必。”
话多郎酸了一句,回头又问陆文松,“陆学士,人家郡守大人请你登舟,你怎不去莫不是你早就知道过去也见不着冉公子”
陆文松笑道,“陆某晕船,过江之后,病容戚戚,若逢公子出山,岂非失礼”
话多郎嘿嘿一笑,“不错,陆学士是雅客。”
岸上诸人吵吵嚷嚷之时,大舟已行近江心,水多浪急,舟上众人身体随舟身摆动,多有不安者。杜略兴致很高,指着对岸鹿门山道,“解补剑,大舟靠岸,你安排人手支帐,本府欲学古人隐逸数日。”
随行官员闻言大恐,百般劝解,杜略笑道,“数日而已,如何严重郡衙内事务,一概交与郡丞廖茹藘代理,不得有误。”
杜略出言不留余地,随行官员莫可奈何,郡丞廖茹藘拱手遵命。
突然舟身一震,不似平常,众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杜略道,“发生何事”
即有人慌张来报,“大人,舟楫断了”
“啊”随行官员皆大惊。
杜略道,“当如何补救”
“这”
“袁七呢”
袁七此时也从舟尾奔至,诚惶诚恐。
杜略道,“如何”
袁七回道,“舟橹断折,恐”
杜略掩饰慌张道,“如此大橹,如何会断”
袁七吓得跪下道,“回大人,恐是水势过猛,大橹受力过度”
但见江心大舟突发事故,渡口众人顿时炸成一团。
子虚挨着陆文松站立,此时笑道,“哈,幸亏我没上去,秉正兄,托您的福”
陆文松却并不搭理此人,望着江心大舟,神色焦急,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不待细看,白光已飞纵入舟,随即又腾空而起,断橹大舟忽地莫名转向,白光点落舟尾,随之砰然一声,大舟便疾速向渡口驶回,白光则在江心波浪一点,又斜斜向上弹起,射入鹿门山,很快消失不见。
众人未及回神,又听到一语,“杜太守,望不可再行强渡,如有违逆,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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