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盛顺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街上一手拿着个大大的白馒头,一手拿着根大葱,咬一口馒头,咬一口大葱,目中无人地就这样吃着。这人的手很黑和白馒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宁县也叫凤城,小县城就建在老风口的低洼处。一年四季都会有大风刮过,夜晚刮的风就跟鬼叫一般,吹得到处昏天黑地的。坑坑洼洼的土路随处可见,只见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站在自家的大门口。可能是饿了,他没有零食吃,而是把自己的大拇指头放在嘴里吮吸着。冯盛看到这个小孩,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慢慢地停下车,从车里拿出一个金黄色的面包,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胆怯,他愣愣地看着冯盛。冯盛微笑着说:“给你的,你吃吧。”冯盛用手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小男孩突然抬头静静地看着冯盛。冯盛再次把面包递给他,小男孩伸出一双小黑手接过了面包,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走到冯盛的车跟前,一张嘴露出一口黄牙问道:“你是弄啥的要到那达去”
“请问,县政fu怎么走”冯盛看着这个女人问道。一听冯盛问县政fu,这个女人有些胆怯地问:“你是当官的上了这个坡向右拐,就是县政fu那达。”
冯盛上车后,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县政fu,县政fu的家属院就在县政fu的后面,很好找的。冯盛看到这个县政fu家属楼,估计是八几年盖的房子,已经很陈旧了。
当冯盛敲响徐天娇的房间门时,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来开门。就在房间的门打开的时候,徐天娇看到冯盛的一瞬间,像傻了一样。她死活不让冯盛进去,冯盛用力推开了房间门,挤了进去。
徐天娇没有跟冯盛说话,而是跑进自己的房间里,爬在床上哭了起来。冯盛在房间了转悠了一下,看到地面是水泥地,卫生间的门都是老式蓝色木板门,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卫生间里连热水器都没有,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洗澡的。
冯盛慢慢地走到徐天娇跟前,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说道:“天骄,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了。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向你道歉。你父亲曾经拜托我要照顾好你,我没有做到,我很惭愧。如果你恨我怨我,你就打我几下吧。”
冯盛看到徐天娇的脸色憔悴,头发也没有以前多,地上随处都可以看到她掉的头发。冯盛心中顿时难过的想哭,但他忍住了。
“天骄,我们都是当过特种兵的人,你要坚强些。这里条件虽然艰苦,但你不至于成了这般模样,你病了怎么不去住院”徐天娇没有回答冯盛的问话,而是默默地垂泪。冯盛把徐天娇的身子搬过来,她就是不让冯盛看她的脸。
“别看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老头婆。”徐天娇冷冷地说道,说完还不住地咳嗽着。
此刻的冯盛心如刀绞,他悔恨自己没有早点来看徐天娇。如今的徐天娇无论从心情还是地位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他和徐天娇还离得这么远。
“冯盛,你已经看到了我,喝口水,就回凉州市吧。我听说你在棚户区的拆迁工作很忙,别耽误了工期。”徐天娇依然惦记着冯盛的工作,不想为冯盛增添麻烦,她宁可自己一个默默的忍受病痛的折磨。
站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冯盛感慨万千,他突然说道:“就是这个局长不当,又能怎么样你徐天娇在我冯盛的心目中比工作更重要,你不好起来,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说完冯盛给徐天娇倒了一杯水,自己来到卫生间接了些水,找到擦桌子的毛巾,把所有的桌子擦了一遍,然后把地上的头发用手捡了起来,又用拖把拖了地。不一会房间里就被冯盛擦的干干净净,摆的整整齐齐。
随后冯盛来到卫生间里,看到徐天娇的衣服泡在盆子里还没有洗,他二话不说,就蹲在地上开始洗起来。
不知何时徐天娇悄悄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冯盛在给她洗衣服。冯盛猛然抬起头,看到了徐天娇的眼睛。前面还很冰冷的眼神,这时有了温度,两行热泪挂在两腮边。冯盛看到徐天娇美丽的面容消瘦了许多,皮肤也变黑了。眼神里没有了光彩,身上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和自信。
“我来吧,这不是你干的活。”徐天娇口气缓和了许多,静静地看着冯盛在忙碌。冯盛感觉如今的徐天娇和他以前认识的徐天娇判若两人。
冯盛冷不丁地说道:“我给自己的老婆洗衣服,还分什么彼此,你病了,你歇着吧,我把这些脏衣服全洗完。”
听了冯盛的这句话,徐天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70章哀大莫过于心死
当过兵的人,动作是相当的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冯盛就把徐天娇泡在盆子里的衣服全洗完了。冯盛一看表,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就洗了把手,赶紧到厨房做饭。
冯盛一进厨房,看到冰锅冷灶的,知道徐天娇这几天很少做饭。冯盛触景生情,有些伤感。他的进入,锅碗瓢盆立即都响动了起来。不一会厨房里就飘散出西红柿炒鸡蛋的清香味。为了节省时间,冯盛看厨房有个小电饭锅,就做了些米饭。冯盛一看小冰箱里还有点肉和蒜薹,就又炒了个蒜薹炒肉丝。
冯盛在厨房忙碌着,徐天娇就这样默默地站在旁边观看。冯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不想问,越问徐天娇越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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