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反复提醒,飞机成功降落,王跃和大飞两手空空,跟随着其他乘客的脚步,排队缓缓下了飞机。
自然是没有人接机的。
王跃轻车熟路,在机场外与大飞上了出租车,报了个熟悉的小区地名后,前往童蕾家行驶而去。
市三医院。
病房里,躺着一名脸部皱纹,但眉间却充满慈爱与心疼的妇女,她看着床边亭亭玉立的童蕾,劝道,“妈没事,用不着动手术,妈身子骨自己清楚,好的很,这医院里的大夫啊,都是骗人的,哪需要那么多钱呀”
“妈,您别说了”童蕾早已泣不成声。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夫留下过话,今晚必须动手术,否则拖到明天,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昂贵的手术费用,童蕾不知该从哪去寻求,家里本来还算条件优秀,不然也买不起一栋面积如此不错的房子,可如今母亲重病,父亲嗜赌成瘾,家里的那点存款早已一干二净。
“妈,您放心,手术肯定会成功的”童蕾安慰道。
“都说了不做这什么手术,我这病喝点药就好了,哪还用的着十五万去治病。”妇女板着脸道。
童蕾擦干眼泪,坚定不移道,“这个钱,我肯定可以凑出来”
在她身后,站着一名脸上写满不耐烦的中年男子,似乎他根本就没打算隐藏这等情绪。
“说得倒轻巧,十五万,哪还有十五万”中年男子冷哼道。
童蕾看向他,下定决心道,“把房子卖掉就有了,我待会就去找买家,实在赶不及中介也行,十五万肯定没问题的”
“你疯了”
中年男子气得不行,下意识差点扇巴掌,怒斥道,“今晚上你从哪去找买房子的就算找到了也没这么快把钱办下来,找中介我那房子不说别的,至少值个六七十万的,你要这样搞,不被坑才怪”
“被坑就被坑,你自己也看出来了,我们这是急需用钱,别说被坑多少,哪怕损失了五十万,也必须要卖”童蕾决然道。
啪
耳光声,响彻在病房内。
中年男子不顾病床上童蕾母亲的想法,狠狠地扇了童蕾一巴掌,
“你干什么你”童蕾母亲又气又心疼,“你个杀千刀的,滚,快滚”
中年男子没搭理童蕾母亲,而是朝着童蕾骂道,“死丫头,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这房子老子已经找好买家了,六十四万,下个月就办好相关手续搬进来”
“下个月”
童蕾急眼了,“我妈都这样了,你还说下个月大夫都说了,手术必须在今晚开始”
“我说不卖就不卖”中年男子面不改色。
此事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不是谁在家里的地位高,就应该是谁说,而是拥有房产证的那人才拥有最高语言权利。
换做其他家庭,都有可能出现分歧,更别说嗜赌的人了。
中年男子便是童蕾的父亲,名为童大彪。
童蕾打小就比较粘母亲,童大彪喜欢喝酒,常年在外头鬼混不回家,即便是回家也是大半夜的,喝得烂醉如泥。
童蕾小时候,是被童大彪打大的,但凡有什么事,哪怕童蕾什么错误都没犯,童蕾父亲心情烦躁,或者是喝醉的时候,抓着童蕾往死里打。
在童蕾心里,她没有这个父亲。
只是出于名义和仅剩不多的血脉感情,让她每日都给待在赌场里的父亲送去饭菜。
可如今
童蕾对于父亲这本就几乎快要不存在了的感情,刹那间,荡然无存。
面对童大彪撕破脸的严词拒绝,童蕾并没有绝望,反倒是出奇的安静下来,她说了一句几乎让童大彪差点砸病房的话语
“我通知我姑姑她们了,算算时间,她们应该马上要到了。”
听闻此言,童大彪的脸色剧烈变换了一下,怒道,“你个死丫头,没事把她们叫过来干什么”
关于童蕾的姑姑,童大彪是知道的,正因为他清楚,所以脸色才会突然变幻。
并不是说童蕾的姑姑多有能耐,势力通天,恰巧相反,童蕾的姑姑家境十分一般,和普通家庭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让童大彪不愿被她插手进来,仅是因为童蕾的姑姑,实在是
太过势利
那一张嘴,是出了名的会叨叨,童大彪知道这事自己理亏,若是童蕾她姑姑若真来了,那这件事就没这么简单了,定然会非常棘手,很难在短时间内处理解决好
童大彪眼珠转动,脸色来回变换,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应对。
不多时,他一咬牙,内心一狠,似乎是作出了某种让他感到肉疼无比的决定。
“不管今天怎么样,谁来了都没用,房子是我的,我说了算”童大彪疾言厉色道。
童蕾母亲喘气不停,指着童大彪,愤怒道,“你个杀千刀的,当初那么多人追求我,哪个不比你优秀哪个不比你好这么些年来,孩子是我一个人养大的,苦也吃了不少,现在倒好,你还有脸说房子是你的那是我爸拿钱买的我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
“那你去跟法院说去啊”童大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说到底,正是因为房产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他才会如此有底气,哪怕是离婚,最多也只是分走一半财产,绝对要比像童蕾这样赶在一晚上的时间超低价让人去坑贱卖要好
砰
病房门被推开了,几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还有一个孩童。
“姑姑。”童蕾喊了一声,而后一一喊人。
“雅琴,你怎么样了你说你这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其中为首的一名卷发中年妇,女连忙走到病床前,满脸惊讶。
若是王跃在此,定然会愕然发现
此人,赫然是先前在飞机上与发生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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