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道:“好吧,退一步说,他不是只用一剑,而是三剑五剑,试想一下,每一剑都落在同一个位置,毫厘不爽,如此精准的招式,世上能有几人办得到这不正好说明他超出小姐远甚吗”
岳胜红也被说得哽住,空吸了一口气才辩解:“我们这一场不仅比精准,还比强弱,他精准是够精准了,可是三五剑加一起都比不上我一剑的力度,可以说各有短长,还是平手。”
云霓摇头笑道:“好,这个就依你,我们再说第二点”
“不是依你,是依理道理的理”
云霓不做理会,“第二点奇处,是他人站在岳东对面,而剑气的方向竟是发自侧面,这又叫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奇妙的手法,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一家,别无分号。”
岳胜红鄙夷道:“结果呢我只问结果,他招式再奇,也没见有什么惊人的威力,连地上都没有丝毫裂痕,劲道不足,由此可见一斑。而且,我既然选了左脚,他就该选右脚,怎么又跟在我后面这分明是他底气不足,担心拿捏不当,破了岳东的皮,要吸他的血,所以来沾我的光”
关千剑听她们争执不下,嘴巴仗一直打下去,明天都不会有结果,笑道:“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我看也是个平手,所幸还有下一场。”
岳胜红这才高兴,问:“下一场剑声,怎么比还用岳东吗”
关千剑摇头道:“比试剑声,还用这种方式,就不好评判了,说不得只好向小姐面对面讨教几招。”
岳胜红喜道:“对,这样最好前面比试两场,虽然新鲜有趣,终究不过瘾,不一招一式、真刀真枪地一较高低,总觉得意犹未尽。”
云霓笑道:“正该这样。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这一场比下来,谁强谁弱,该有定论。不过总是要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才好。”
岳胜红冷笑一声:“放心吧”意思仿佛说,我不会砍伤“他”的,当先走到场中,傲然向关千剑招手。
第一四七章无声之声
关千剑和云霓相视一笑,又对雪妮眨眨眼,朝岳胜红走去。岳胜红笑吟吟看着他,仿佛对他潇洒的步伐无限欣赏,又似乎对他的神情态度观之不足。
关千剑心中发毛,两只脚差点拌在一起,强装镇定,也对她莞尔而笑。忽听“铮铮”两响,琴韵悠扬,清越动听。“是谁鼓琴”他微感疑惑,甫一动念,“呜”地一声,如洪流灌耳,狂浪怒涛,铺天盖地而来。
“不好”他暗中出了一身冷汗,伏身躲避,异响顿失,归于平静。却听身后云霓“啊”地一声惊呼,挽着雪妮仓皇后退。
关千剑站起身来,正要说话,琴声又响,铮铮錝錝,不绝于耳,十数步外的岳胜红挥剑起舞,动如脱兔,飘逸若仙。琴声缠绵,舞姿翩跹,真是一幅绝妙的琴剑美人图。
关千剑却不及欣赏。
剑作琴声,真可谓雅人深致,别具一格,但杀机隐伏其中,凶险一触即发,叫人不敢大意。他急举剑,望空直指,轰轰隆隆的雷声,像召自天外的千军万马,由四面八方驰骤而来。
霎时间琴声如同被装进葫芦,变得沉闷而混浊。
岳胜红大叫一声:“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剑势一收,娇躯直立,长剑竖在鼻尖前面,闭上眼睛,就如拈香拜佛一般,庄严虔敬。
下一刻眼睛睁开,光华大盛,手上的剑更如闪电劈空,直指而前,刺向对手。
“铮”琴声再起,虽只一声,却异常嘹亮,冲破关千剑的声声“雷鸣”,正如金针入败絮。
关千剑脸上变色,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原地转了一圈,捺剑下劈。“哗哗啦啦”一片巨响在岳胜红身周炸开,犹如撒了一地的爆竹。
但那琴声幽远绵长,始终不灭。
关千剑感到铺天盖地的潮水再次向两边涌来,自己的雷霆一击竟似乎全无效用,心中连叫奇怪,不由退后两步。这一来情势更是急转直下,脑中嗡嗡轰鸣,脚下连后退的力气都几乎失去,同时岳胜红纵身一跃,冲出“雷区”,直奔面前而来。
他十分清楚,趁自己不能动弹,岳胜红只要将剑刃对着自己脖子比一比,这一场就算输了。
若只是寻常的比试,倒不必在意,可岳胜红和岳东虽表面不和,但终究是一家人,谁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做个样子给外人看,一有机会,便要出手杀人
即便这兄妹两人不和是真,却也完全不能排除岳胜红杀死关千剑的可能,只因中间夹着一个宝剑虎之翼显然,岳胜红前一晚出现在岳嵩卧室,定是有所为而来。
仅凭这一点,已足以让人产生无限联想,而对岳胜红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满怀戒心。
“好”关千剑急中生智,大吼一声,竟然助长剑势,将对方的攻击压制下去,脑中的混乱之象立刻清明许多,脚下也回复力气。
岳胜红猝然止步,皱起眉头;趁她犹豫之际,关千剑不退反进,直奔到她面前,长剑一圈,划一道弧线,如钵盂般当头罩下。
岳胜红没听到对手的声音,只是自己的“琴声”却如水泼在墙上一般,反溅回来,洒了自己一身。
她连出数剑,左冲右突,情况都是如此,跟罩在一口巨钟之内一般无二。
“你骗人,这是剑声吗”她也敞开嗓门大喊大叫,但无补于事,连这叫喊声也折回到自身。
关千剑就在数步开外,凝立不动,只有手中的剑,如琴弦一样颤动不止。
“哈哈,谁说这不是剑声这当然也是剑声,货真价实,只是你听不到而已,这就叫无声之声。”
“好,你有无声之声,我有无声之气”她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打算改用剑气攻他个措手不及。她想:“真正两人对敌的时候,谁来规定只能用剑声,不能用剑气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罢了。我用这方法打败他,他要不服气,大不了来一场混合战,看谁输谁赢”
计较一定,她立刻举剑,忽觉天光一暗,手上的剑重了好几倍,竟难以使出剑气。看关千剑时,他手中的剑颤动幅度更大,速度也越快。
“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她要纵身后退,才屈膝作势,天光又是一暗,胸口窒闷难言,仿佛有一只魔手伸到面前,要把她看到的光,呼吸的气,连同思维神智一并吸走。
她心中骇然,拼尽全身力气,又作几次努力,仍是如此光景,只是到了第五次,她感到再也无力挣扎。
“就此罢手吧,我这口钟要再收一收,你非受伤呕血不可了。”关千剑目光灼灼盯着她,两鬓都有汗珠悬着,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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