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伤。”
黑狐笑道:“少跟我装蒜,张六奇来给你把过脉,他说了,你的伤无药可治,意思是不需用药就可以好,只要好好休息就成。”
关千剑道:“那岂不是说,我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就会死掉”
黑狐终于肯从他身上爬起来,把脸上的乱发掠到耳后,笑道:“死了才好呢”还想说几句疯话,房外脚步声响,接着急促扣门。
黑狐重新伏倒关千剑身上,在他耳边问:“你猜来的是谁”又抬高声音道:“进来吧。”两口热气都喷在关千剑脸上。
门“豁啦”一声打开,两扇门板分别撞在板壁上,而人已到床前。
“关千剑,我有几句话问你。”
云霓以从没有用过的语气对他说话。
关千剑凭直觉知道,她“问”的,不是简单的“话”,根本就是要“问罪”;这代表他做错了事,得罪了人。
黑狐转过脸,头枕在关千剑耳边,似笑非笑道:“他昏迷才醒,看你这个架式,是替和尚老公报仇来了在家出家,一样是修行,为什么你偏偏厚此薄彼,重出家而轻在家呢啊哈哈,我说,是不是出家人更富野趣”
云霓无心斗嘴,越过她直奔关千剑:“你哑巴了吗”
黑狐背过云霓,把关千剑紧紧抱住,故意作出百般亲昵的神态道:“你哑巴了吗怎么不替我骂她”学的是云霓的声音和语气。
云霓一字千均道:“我对你很失望。”说罢转身举步。
“姐姐不是我哑巴,是你一进来就一副要找人来吃的样子,把我吓到了。呵呵,开个玩笑。怀空还好吧他伤得重吗”关千剑的声音因受黑狐的遮挡而变得有些混浊,他用力推了她一把。
黑狐在他肩上擂了一拳,才缓缓坐起来。
云霓回过头来:“你认为呢”
关千剑不敢与她对视,叹口气道:“我也没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黑狐不满地横他一眼,站起身。
他续道:“本来朋友之间切磋,该点到即止,当时的情势,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倒下的一刻,还是云里雾里刚才睁开眼睛之前,我又把整个事情的始末,来来回回揣摸了十几遍,这才想起来,怀空也受了伤。”
黑狐突然拖长声音叹了一声道:“哎,你们聊吧。”又对关千剑匆匆说了一声:“好好休息。”转身走了。
云霓上前两步,站在黑狐刚才的位置,俯视关千剑,单刀直入质问:“你们说好只以剑声切磋,你为什么中途变招,改用剑气是不是你突然起了歹念,想乘机除掉他你老实跟我说”
关千剑大惊,继而气恼:“你是这样想的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应该这样轻视我原来你根本不认识我”他眼中莹莹,似因太过委屈,太过激愤而要滴下泪来。
云霓后悔,惭愧,抱歉,同时心中开阔轻松了许多,也软化了许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来问你。”她在床沿上坐下。
关千剑却更加来劲:“如果你真认为我不是那样的人,问都不该来问我,而应该替我回应那些怀疑我的人,替我辩白。”
这回轮到云霓委屈,她道:“难道你从来就没错怪过好人”心中想着:“我何尝没替你辩白”
关千剑断然道:“我会错怪天下人,唯独不会错怪你,因为我认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云霓听到这话,心口像被一种灼热的异物堵住,刹那间有万般复杂的情感萦绕胸怀,无以宣泄,随之化作一种酸涩的液体,径奔眼窝而去,她不敢眨眼了,一眨眼就会泪下,一哭就不可收拾。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你这样的想法太盲目了。”她还是忍不住低头,曲起手指揩拭眼角。
关千剑道:“我愿用一生的盲目,换你倾城一顾。”
第一一四章谁在撒谎
云霓感到他语气有异,一抬头,见他嘴角挂着的都是笑意,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对于关千剑来说,这一句话无疑来自于内心的最深处,正所谓肺腑之言,但无可奈何的是,他只能以这种玩笑的口吻说出。
云霓当然不能完全了解他心中的曲折,收住眼泪,笑一笑,摇摇头,表示拿他没办法,随即一本正道:“虽然我很相信你,但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解释这件事。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真相。”
关千剑道:“幸好你补上最后这一句,否则我要闭上眼睛睡我的大觉了。”
云霓道:“知道你小气,我怎么敢不处处小心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说的话是从来不算数的。”
关千剑诚惶诚恐:“我哪句话没算数哪句话忘了算数”
云霓道:“亏你忘得这么快你的记性也太差了,那句感人肺腑的豪言壮语说了才多大一会呀”
关千剑摸不着头脑。云霓不得不说穿:“不知道是谁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不会怪我可事实呢暗地里专挑刺,说错一句话什么的,只等逮着个机会就要不理我。”
关千剑领会到女孩子转弯抹角的心思,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可爱,恨不得一把抢过她的手来,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但他深知这是绝不能做的事
因此一种绝妙的体验,瞬间变酸变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