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起哄:“就是啊,难道你没见过公鸡是怎么欺负母鸡的吗你应该抱头才对”
李志霄忽地越众而出,走近两步,手拖下巴,更加仔细地端详着他,点头道:“要是打掉这两颗兔子牙,不就是活脱脱一只老母鸡吗你们说呢”
兔子精指着他鼻子骂:“去你奶奶的熊去你奶奶的熊”眼神从各人脸上掠过,明显这一句话人人有份。
大家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哄堂大笑。
关千剑站出来道:“好了好了,玩笑归玩笑,现在说正经的刚才说了,我这一计叫作公鸡下蛋,李兄你就算把兔子精变成老母鸡,不也白搭”
“就是”兔子精难得有人援助,顿时感到正义是属于自己的,更加义愤填膺。
这一来众人再次绝倒。
林泉忍住笑,抬起手来道:“行了行了行了现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大家都严肃点。照我看,两军对垒,最重要的是军情,而军情最关键的就是要保密。现在关老弟要用计,我们是不是该派几个人在外面巡哨,以免被人刺探军情”
关千剑连连点头道:“正是这话偏劳各位兄弟了,除林兄和我之外,大家分散到宅子四周,观察敌人动向,如见有人靠近窥视或偷听,不必接战,学老母鸡下蛋叫两声就可以。”
郑沤几个都道:“这个得兔子精先做示范”
当下众人嬉笑着散去巡逻,关千剑又吩咐赵府管家:“把府上家丁中年轻力壮的都叫来,就说爷们这里重重有赏。”管家得令而去。
林泉满腹狐疑:“一会是鸡,一会是蛋,一会又是壮丁,还嘴上抹石灰,空口说白话,要给人家赏钱,你这到底计将安出啊好歹你说给老哥我听听,也好帮你参谋参谋,岂不闻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关千剑却要故意掉他胃口,敷衍道:“你刚才也说了,两军对垒,军情保密是重中之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变数,多一分危险。”
林泉道:“切,你难道还怕我投敌叛变”
关千剑道:“话不是这么说,岂不闻隔墙须有而,窗下岂无人我不是防你,我是防有人窃听。”
须臾,全府上下家丁聚齐,不下一二十号人,站成两排,眼巴巴看着关千剑和林泉,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赏赐,又为什么突发善心。
关千剑看这些人,果然虎背熊腰,身形彪悍,点头发话道:“你们当中,谁会骑马”
“我会”
“我会”
“我也会”
关千剑看他们人人踊跃,猜想必定有人冲着“赏赐”,滥竽充数,便提高门槛,又问:“谁能在马上挥刀舞剑,舍命厮杀”
“我能”
“我能”
“我也能”
声音丝毫不见小,竟没有一个人不是自认为勇士。
关千剑在额头上摸了一把汗,看向林泉。林泉两手一摊,表示不明就里,爱莫能助。
关千剑回头大叫一声:“好既然各位都是英雄好汉,我们这就上马杀敌”
一听这话,人人萌生退志,大一双凄惶无助的眼睛:“啊要打仗啊”
又有人心生疑问:“没有听说哪个国家要来打我们啊”
关千剑笑道:“不是要打仗,而是要打架,你们没看到四面山上都是些持刀握剑的人吗我就是要带你们去打他们”
“那么多人,众寡悬殊啊”
“呃,其实,我刚才说笑的,我不会骑马”
“我虽然会骑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拿得起刀剑杀人我还是不去了”
“我虽然会骑马也不怕杀人,可是我晕血,我也去不了”
眨眼之间,二十几号人退出老远,挤成一团,或摇手,或缩肩,或勾腰,争先恐后表示不敢奉命。
但在这些人留下的空地上,却仍昂然站着一人。
关、林二人不无惊讶。
“想不到这位兄台倒是个真好汉”林泉忍不住赞叹。
“我不是什么好汉,我怕鬼,但我敢杀人”
“哈哈哈哈”人都笑他。
这人生得傻大黑粗,一开口,喉咙里像堵着许多东西,声音混浊,每说一句话下巴还直往衣领里戳。
关千剑知他定是个莽汉,拍手叫道:“好,就是你了”又对剩下众人道:“你们且回去,顺便帮我把外面几个兄弟叫回来,至于赏钱,只管找你们管家要”
等到郑沤等人回来,黑衣也已赶制完成,关千剑给每人分发一套,包括那条莽汉,唯独漏掉林泉。
“你这又是玩什么花样为什么你们都有黑麻袋,我就没有”林泉不服。
不独林泉,众人也都不解。
关千剑笑问:“你们见过黑色的鸡,见过黑色的蛋吗”
林泉直着脖子不依:“这么说我你们都是鸡,我一个人是蛋,你们全成我长辈了”
康诺笑道:“这倒也未必,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谜连圣人都解不开,谁是晚辈谁是长辈,谁说得清楚”
林泉一掌拍在他肩上道:“还是师弟你厚道呀,知道为老哥说话。不过说正经的,关老弟你现在可以公布谜底了吧到底计将安出,何为鸡何为蛋,又有什么用途你再不讲清楚,我们哪知道怎么配合你”
关千剑神秘一笑,把大家招到身边,头碰着头,才小声道:“其实我之所以不一开始就跟大家说明,怕走漏风声只是一方面,还另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这计策太简单,说出来哪还有神秘感可言”
林泉道:“哪怕简单只要管用,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