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车马、衣服、乐、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鬯。
这九样礼器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比如车马代表德高望重,而衣服是代表能安抚百姓者,而金戟就是九锡中的虎贲,礼记中称能退恶者赐虎贲。
赏赐守门之军虎贲卫士三百人,而这些虎贲卫士所执武器便是金戟。
“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给田鸡解释完,我连忙追问。
“说来就奇怪了,青铜爵上的铭文中提及,周天子赐予的九锡与九龙程瑞尊以及其他陪葬品和国君棺椁一同下葬,理论上这九锡之中金戟的出处应该就是陵墓的所在,但这东西竟然不是在墓里被发现的。”
“那是在什么地方?”宫爵问。
“从这里往东的黄土岭上。”贾岩的表情和我们一样茫然。
“黄土岭?”我们面面相觑。
贾岩点头告诉我们,他手下有专门在附近村落收货的人,就是为了防止有村民无意中挖到古墓中的东西,走漏了消息牵连到这里。
有一次收获的人在黄土岭遇到一个放羊的老头,赶羊杖上就插着这个金戟,所谓金戟并非是黄金,古时候把铜称为金,收货的人看见后,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但寻摸金戟的时间不会太短,便花了两百元从放羊的老头手里给买回来。
拿回来之后,贾岩也没在意,直到挖出青铜双尊,看见上面的铭文后,贾岩这才大吃一惊,金戟很有可能是随同国君下葬的九锡之一,连忙让收货的人带他去找放羊的老头,询问金戟的来历。
谁知道老头告之是放羊的时候,无意中在黄土岭上拾到的。
“地方可还记得?!”朱七连忙问。
“七爷,我就是再没眼力劲,也能知道这事非同小可,我让放羊的老头带我去过,黄土岭就是以前的黄河古道沿岸,我在老头发现金戟的地方派人连续挖了三天,结果整片土层都塌了,下面根本没有墓,后来我一琢磨,谁会把墓埋在岸边啊。”贾岩摇摇头回答。“我回来后想了很久,唯一的解释,估计是下葬的时候,作为陪葬品的金锡不小心遗失,掉入到黄河之中,后来黄河改道,这东西才重见天日被放羊的老头拾到。”
听完后我心里暗暗一惊,国君墓就在河道的下面,青铜尊证实了我们之前的推测,而出现的金戟更好的证明陵墓的所在,这东西不偏不倚出现在古河道上,想必距离陵墓不会太远。
朱七就在这个时候掐灭烟头,波澜不惊对贾岩说。
“明天,让你的人带我们去见见那个拾到金戟的人,我有些话想问问这个放羊的老头。”
第614章黄肠题凑
见到放羊老头是在他家的窑洞里,这里的民居不如南方那样木结构还雕刻的那么细,盖房子的时候能凑齐房檩的木料就不错了。
村里大多都是窖院,村民在院里坡前栽种树木,窑院掩映在树木林荫之中,鸡犬之声相闻而不相见,人声嘈杂而影踪全无别具风情。
田婉清说在过去这里的农民辛勤劳作一生,最基本的愿望就是修建几孔窑洞,有了窑娶了妻才算成了家立了业,男人在黄土地上刨食,女人则在土窑洞里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老人的窑洞有些陈旧,不过被老伴操持的井井有条,窑壁用石灰涂抹,显得白晃晃的干爽亮堂,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老人挺好客,让老伴张罗了一锅烩面。
老人盘着腿和朱七抽着旱烟,闲聊了一上午,叶知秋才说到正事:“大爷,您可还记得之前拾到过一把金戟?”
“金戟?”老人眉头一皱,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什么东西?”
田鸡把金戟拿出来摆在老人面前:“大爷,就是这个,您老可还有印象?”
“哦,这块破铜烂铁啊,记得,就这玩意我还卖了两百块呢。”
“大爷,这东西你还记得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吗?”田婉清问。
老人点点头,说是在黄土岭上,最开始没有注意到,被露在外面金戟绊倒,挖出来一看也不知道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干嘛用,就插在放羊手杖上,后来被人看见居然出钱给买去。
我们让老人带我们去看看,老人点头答应,说难道有客人来,吃完烩面再去,从厨房出来的老伴随意说,让老人出去之前把窑洞顶找木桩支撑一下,最近雨多担心会渗水。
看得出这家人条件不是很好,窑洞已经年久失修,里面竖立了很多木桩来支撑窑洞,吃饭完田婉清拿出些钱,让老两口重新修葺窑洞,否则时间长了真担心会坍塌。
两个老人感激不尽,老伴坐在炕上和田婉清她们拉家常,我和田鸡跟着老人帮忙先修补窑洞,被老人带到羊圈里面,他吃力的从堆砌的木料中搬运一根树桩。
“大爷,您到一边歇着,这事我来就成。”田鸡让老人站到一边,扛起一根木头时样子有些诧异,转头对我说。“没看出来,这木头不大但这么沉。”
这里就是因为木材稀少,所以当地居民才会因地制宜修建窑洞,可我却在羊圈里看见几十根黄色的木头,再仔细一看,整个羊圈居然都是用木头搭建,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这样的羊圈似乎太过奢华。
就这些木材也足够重新搭建一间砖木新房,我好奇的问:“大爷,这么多木材,您堆在羊圈里太浪费了,干嘛不修间新的房子啊。”
“我都这岁数了折腾不起,一辈子住管了窑洞,闻不到黄土的味睡不踏实,再说,这木头硬实跟铁柱一样,斧头都砍不动。”
“别愣着过来帮忙。”田鸡居然一个人还扛不起一根木头。
我走到他身后抬起木头,晃眼看了一眼,木色淡黄质地致密,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木香,大约有我手臂粗大,我忽然在心里暗暗一惊,回头看向羊圈中堆放的那几十根木头:“大爷,这些木头是您砍回来的?”
“怎么可能,这方圆之内就没这种木头,我是在黄土岭放羊的时候发现的,说来也奇怪,一根根就插在河道上,我是小孩的时候就有了,一直也没有人拔出来过。”
老人取下嘴角的旱烟说,大约是他年轻那会,这里接连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河道里都积了水,估计是地面给泡软,等到雨停了之后,他发现这些木桩都松动,便给拖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一晃也有几十年,也不见腐烂所以搬回来屯着撑窑洞用。
我连忙放下肩头的木头,拍拍田鸡肩膀:“叫其他人都出来。”
等到大家被叫出来,我指着地上的木头问老人:“大爷,这些木头你可还记得是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
“记得,当然记得,村里谁都知道。”
“都知道?”
“我们这个地方却木材,这样硬实的木头更是少之又少,在古河道的坳谷里多着呢,像梅花桩一样就长在河道上面,村里人谁家缺木头就去坳里挖,现在是没有了,全给村民扛回家修房子。”
“那这玩意修房子,还挺贵气啊……”我不由自主苦笑一声。
老伴在屋里叫老人进去生火煮面,等老人走了之后,朱七蹲在地上,仔细看了木头片刻,顿时大吃一惊:“钢柏!”
“一棵刚柏还说是巧合,听老人的意思,这里的村民少说也搬走了河道上上百棵钢柏,事情怕是不对劲。”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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