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就不担心自己会在核爆中灰飞烟灭?
第三,如果我就是一号首长,为什么在核爆后我成了顾远山的儿子,而我对之前所有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如果说是因为核爆的影响,那为什么顾远山却保留了记忆。
第四……
第四也是现在最让我矛盾的地方,邓青的话很大程度上已经让我默认,我就是一号首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是那个活了几百年的主公。
可是我曾经问过卓明风和解天辉,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不是他!
邓青没有理由现在骗我,卓明风和解天辉更没有理由混淆视听,可他们双方的话确是矛盾的,这让所有事又回到最初的原地,我即便从邓青口中知道117局的秘密以及一号首长的来历。
又从解天辉和卓明风嘴里得知月宫九龙舫上真正的秘密以及失落的神器,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最想知道的真相。
我是谁!
第410章最真实的谎言
我很难像曾经那样,去面对房间中其他的人,叶九卿像是在瞬间苍老了很多,眼神麻木空洞的坐在椅子上,他此刻的心情我能体会,就如同当时我发现他有事情隐瞒着我一样。
当最熟悉的人变成陌生人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是最无助和痛苦的。
但我相信叶九卿远比我要痛苦的多,他宁可用性命来保护的人,竟然三番五次想要他的命。
还有宫爵,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最敬重的就是自己的师傅宫羽,他发誓要为宫羽报仇,如今仇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就连田鸡也无话可说,我猜是这个转变的太快,我从曾经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变成一个残暴冷血的杀戮机器,这让田鸡如此简单的人,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
至于薛心柔,她应该是知道最少的人,可她同样被牵连其中,她的爷爷薛书桥后来神志不清,应该也和我有关,被我找来的那十二个人,其实都是被我当成炮灰的棋子。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声音无力的问邓青。
“不,我是带你回家。”邓青走到桌后的椅子旁,双手扶着椅背。“117局只有一位一号首长,为了维持117局的运转,这个位置必须有人坐,不过一号首长不过仅仅是个代号,谁都可以当一号首长,之前是顾远山,现在是我,但真正能掌控117局的只有你……”
“回家?”我一愣。
“这个位置是一号首长的,只有你真正有权力坐在上面。”
“……”我神情慌乱的不知所措,看样子邓青已经认定我是他在找的人。
“故事讲完了?”叶九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们不约而同望向他,那个迟暮的老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神情又恢复了我熟悉的刚毅。
“故事并不重要,真相才是最重要的。”邓青很从容回答。
“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叶九卿抹了一把疯长的胡渣,站到邓青的面前,一把拧住我后衣领,亦如提小鸡般,将我推到邓青的面前。“看清楚,看清楚这张脸,我就给你讲讲这张脸的故事。”
叶九卿拎着我的样子,又变成那个强横豪气的枭雄,在邓青面前完全不落下风,豪气干云指着我对邓青说。
我见到他时,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我爷俩估计是有缘,大天大地大让我遇到他,在荒郊野外我看见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他,当然,我承认,我发现了他戴着的羽龙项链。
这条项链我在万象神宫看见过,知道这孩子或多或少和月宫九龙舫有关,我叶九卿虽称不上顶天立地,但至少还算是光明磊落,我承认自己有私心,想从他身上追查月宫九龙舫的下落,因为我想救回凌汐。
我试他胆量,把一个七岁的孩子留在墓里,换作他人估计早就乱了方寸,可这孩子当时对我说。
男儿到死心如铁!
我在他身上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我喜欢这孩子,因为他可以直视生死,我带他回四方当铺,我叶九卿一辈子从不欠人东西,我带他回去或多或少都有私心,但我却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断当给他。
弥补也好,亏欠也好,我总算是给自己一点交代。
十年,整整十年,我和当铺里的兄弟打磨了他十年,是我们把他教的油滑世故,嚣张跋扈,十年磨一剑,我们打磨出一个登峰造极的探墓高手。
叶九卿说到这里,把我拎着再往邓青面前靠近一些,声音更加凌厉,用指头指着我继续说。
他是不是好人,不是!
作奸犯科的事他没少干,他这双手盗过墓杀过人,我教了他十年,也没想过让他当一个好人,至少我叶九卿算是恶贯满盈,不过他,他是青出于蓝。
那么他是坏人?
不,不是!
“他可以为亲人舍命,为朋友两肋插刀,他的骨子里流淌着是忠孝仁义,看清楚,看清楚这张脸,这就是我要给你讲的故事。”叶九卿面色沉稳,可声音高亢掷地有声,对邓青一字一句说。“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也没见过,不过你面前这个人,他叫顾朝歌,是我叶九卿的儿子!”
我身体一抖,回头看向叶九卿,突然眼眶有些湿润,他在邓青面前字字珠玑,可我却听的出,那都是叶九卿的肺腑之言。
“你说的没错,他肯定不是好人,杀伐果断也是对的,至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能把我埋在墓里。”宫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步伐稳健的走上去,手拍在我肩头。“不过,我的命是他救的,而且不止一次,我相信在任何时候,他都会义无反顾保护我们,他不是好人,可他是我的朋友,一个可拖生死的朋友,我也不认识你说的一号首长,我认识的是顾朝歌。”
“对,我认识的只有顾朝歌,他是我兄弟,你说的人我没见过,也没兴趣知道。”田鸡也走上来,他的手也按在我肩膀上。
“你说的一号首长,和我认识的顾朝歌明显是截然不同两个人,除了长相一样外,我没看出来他们还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想你是找错了人。”薛心柔对邓青说。
“人就是这样,永远只会相信和接受自己愿意接受的事。”邓青深邃的目光先是看看我,然后逐一打量房间中其他人,神情多少有些失望,最后目光又回到我身上。“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叫顾朝歌,我不是你要找到的人!”
我斩钉切铁的回答,声音坚决而肯定,我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但这一次……
我说了谎!
我并不肯定自己到底是谁,亦如我在海底碣石金宫时,戴上金丝面具的那刻,我唯一的感觉是真实,那个被唤醒的邪恶残暴的自己,让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到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