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鬼主也好,祭司也好,和我们一样都是两条腿走路的人,我就不相信祭司还能跳过去。”田鸡垂头丧气说。
“心柔说的对,应该是说,必须用特定的办法才能通过。”宫爵点点头说。“这些蛇鳞下面连接着机关,只有踩踏在不触发机关的地方,才能安然无恙通过,或许大鬼主知道通过这里的秘密,然后心口相传,再加之大鬼主又是担任祭司的不二人选,因此久而久之就变成,只有祭司才能通过这里。”
“你刚才说什么?”叶九卿忽然抬头看向田鸡。
“我说,我说不相信祭司能跳过去。”田鸡挠挠头,估计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对啊,为什么只有祭司能通过,就因为祭司能跳过去。”叶九卿眉头缓缓舒展。
“叶叔,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田鸡无奈的笑了笑,指着通道说。“这里少说也有二三十米长,祭司要真能跳过去,那才真有鬼了。”
“跳也分很多种,指不定祭司的跳法就能过去。”叶九卿淡淡一笑。
“祭司能有什么跳法?”田鸡一头雾水。
“比如跳大神。”叶九卿意味深长回答,不过目光已经落在手舞足蹈的司巫身上。
我眼睛一亮猛然抬起头,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并不是特定的人可以通过,而是特定的步伐才能通过这里,而祭司在祭祀的时候,就如同我们眼前手舞足蹈的司巫老妪,她一直跳着巫族特有的祭祀步伐。
巫族对祭祀尤为看重,这个祭祀的过程也因此代代相传一直保存下来,叶九卿让我们仔细记下老妪每一步的位置,并且画在纸张上。
叶九卿让宫爵把木棍给他,按住这些步伐在入口处找出起始的第一个蛇鳞,可叶九卿把第一排的五个蛇鳞全都试了一遍,都触发了机关。
“不对啊,不可能所有的蛇鳞都会触发机关?”叶九卿眉头一皱。“难道我还忽略了什么?”
“这句话中提到,只有最卑微的祭司才可以通过这里。”薛心柔重新蹲在地上研究,疑惑的说。“如果说通过这里的关键是祭祀的步伐,那为什么要强调最卑微呢?”
“我瞧着这巫族的人只要是提到神,就没有不卑微的。”田鸡指着还跪拜在地上的巫族。“到这里的这么长时间了,全都没站起来过。”
宫爵冥思苦想,来回看镶满蛇头的通道,有一排火槽从上面直直的穿过,看上去是用来照明,看宫爵的表情像是想到是,拔出砍刀,缓缓伸入通道中,当砍刀抬起的高度刚好超过火槽的瞬间,暴雨梨花般急射的钢针又从两边蛇口中穿透出来。
就连坚硬的砍刀也被射的千疮百孔,足见这些钢针的威力有多巨大。
“我懂了,这些机关的触发并非只有下面的蛇鳞位置,一旦遮挡住上面的关系,机关同样会被触发。”宫爵欣喜若狂对我们说。“祭司在祭祀蛇神的时候,都是低埋着头,这就是最卑微的意思,他们的头是不会超过火槽的高度。”
宫爵说完,在按照祭祀神时的步伐,用刀柄试探触及地面上的蛇鳞,果然两边的蛇口中再没射出钢针,叶九卿深吸一口气,拿着记有步伐的纸,打算先走过去试试。
“万一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你老了反应也不够快,还是我来吧。”我挡在叶九卿的面前。
“今天把话说断,以后不想在为这种事磨叽,我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活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跟你们来也不是养老的。”叶九卿一把掀开我,理直气壮说。“说白了,从我说出月宫九龙舫那刻起,想要我死的人太多,活一天我就赚一天,往后以身犯险的事,只要我没死,你们就别瞎嚷嚷。”
叶九卿说完坚定不移埋着头走进通道,他每走一步我都提心吊胆,不断蠕动喉结,感觉在通道中如履薄冰的人是自己,直到叶九卿安然无恙走到对面,我才长松一口气。
大家小心翼翼穿过通道,前面没有火盆,我们只能借助火把,但依旧无法看清触目可及的黑暗,只隐约听见有密集沙沙的声音,可项链却越来越明亮。
“你们看!”宫爵指着远处兴奋的说。
在黑暗中一抹亮光乍现,那光亮和项链中的一样,但越来越强烈,直至闪耀出夺目的光芒,同时也照亮了我们站立的地方,这是一处半圆形的巨大凹槽,在凹槽正中的黄金柱上,摆放着一枚指头大小的东西,就会那东西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薛心柔刚想下去,被重重的弹了回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阻隔在我们前面,但却看不见,田鸡拔出刀缓缓向前试探,突然不知道触及到什么,一道光晕在刀尖出现,然后快速的向四周扩散,但很快便稍纵即逝的消失。
田鸡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我们才发现,在这处半圆形的凹槽上,竟然有一道眼睛看不见的光晕,这道光晕像是一个罩子和凹槽形成一个圆,任凭田鸡怎么用力,始终无法穿透丝毫。
叶九卿忽然拉了拉我衣角,然后吃惊的指着我胸前,低头一看,项链竟然悬浮起来,而且直直的向前延伸,似乎是感受到某种召唤,我下意识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当项链触碰出光晕时,竟然神奇般的穿越过去。
我大吃一惊,心里更加肯定,留在巨大凹槽中的东西一定和月宫九龙舫有关,连忙取下项链,紧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向前慢慢走出一步,我居然可以跨入光晕之中,但等到我完全进入后,光晕立刻严丝合缝的重新封闭。
我回头看看其他人,目光落在宫爵的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
“宫爵,你过来试试。”
……
第394章幻像
宫爵一愣,摊着手说,这道光晕摆明是防止有人进入,只有我能进去,是因为有项链,很显然,月宫九龙舫在这里留下了东西,同时也只有持有和月宫九龙舫有关的东西才能穿越这道光晕。
我心里当然清楚,那闪耀着光芒的东西是属于月宫九龙舫的,我能进来是因为持有凌璇的项链,不过我想证明另一件事。
我坚持让宫爵过来,他迟疑了一下,缓缓向我走来,看他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可等到宫爵的手指轻而易举穿透光晕的那刻,其他人和宫爵的脸上浮现出震惊和茫然,而我心里却充满了惶恐和担心。
“我,我怎么也能过来?”宫爵疑惑不解。
能穿过这道光晕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和月宫九龙舫有关的人或者东西,我持有凌璇的项链,至于宫爵……
“你可能和月宫九龙舫有关!”我深吸一口气说出来。
“我?!”宫爵一脸错愕。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月宫九龙舫上,有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算那人不是你,但你和月宫九龙舫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我即便证实了一直以来的猜测,可心里并不兴奋,十二祖神仇视的敌人,也是入地眼敌视的对象,难怪解天辉曾经说过,他最恨的人中竟然有宫爵,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宫爵和月宫九龙舫是有关系的。
宫爵还在极力的否则,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他相信与否,这都是事实,而且对于我来说,现在很矛盾,我迫切的想要证明,可真等到被证实的时候,我又开始害怕。
宫羽或许并不是入地眼的目标,她不过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宫爵才是入地眼一直以来真正的目标,解天辉能杀宫羽,同样也会杀宫爵,我突然想起解天辉经常说的那句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作用。
入地眼直到现在还没动手,只不过宫爵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其他的用处,看着宫爵一脸错愕的样子,我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为今之计只有早一些揭开所有的秘密,或许才可能阻止入地眼。
我刚想去凹槽底部拿闪光的东西,宫爵一把拉住我,神情惊恐的注视着下面,我定睛一看,整个巨大的凹槽都在蠕动,在光亮中无数条粗大的蛇交缠在一起,而且全都是剧毒无比的毒蛇。
这些蛇被留在凹槽中当成最后一道屏障,想必是用来守护那东西的,这里少说也封闭了几百年,数以万计的蛇不吃不喝在这里,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
宫爵试探的往前伸出脚,顿时所有的蛇全都直立起身体,异常凶猛蓄势待发的注视着我们,这里的蛇太多,即便毒物畏惧我的血,可要走到凹槽底,估计就是放干我全身的血也未必够用。